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地倾泻而入,为静谧的房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齐路清背靠着沙发,视线一直定格在电脑屏幕上,脸上的表情因为视频里的画面逐渐淡了下去。
左莘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眼下的黑眼圈像两抹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看着不远处的后脑勺,她轻轻唤了一声,“清清?”
没有人应声。
困意尚未消失殆尽,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哈欠,在注意到齐路清戴着蓝牙耳机后,她抬脚进了浴室。
五分钟后,她踏着拖鞋往沙发边走,桌台上放着那个冰蓝色的盒子,是打开的。
“清清,早上好。”见齐路清似乎在发呆,她曲起指尖戳了戳他的脸。
齐路清微微一愣,飘远的思绪渐渐回笼。
左莘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眨眨眼问:“怎么了?不开心?”
齐路清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目光缓缓移向电脑屏幕。
左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思考了两秒后询问他的意见,“我能看吗?”
“能。”齐路清点头,将蓝牙耳机戴在她耳朵上。
他有小太阳,不想自己一个人憋着,更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
左莘顺势坐在了垫子上,而后握住鼠标将视频的进度条拉到起点。
齐路清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将另一只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摘下来扔在了沙发上。
左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即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这段视频看起来像是导的监控视频,视频中的地点是阿姨的私人工作室,也就是那间所谓的杂物室。
她没有看过阿姨的照片,但以齐路清的反应来看,穿旗袍的女子应该是他的亲生母亲,另外一位她脸熟。
方婷抱着手臂站在画桌旁,由于是侧脸,她看不清方婷的面部表情。
“齐邴不爱你,你们这么耗着没有意思,你知道吗?他总和我说你过于无趣,他腻了。”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很可笑,我们都被烂人困住了。”
“法律似乎不是万能的,它帮不了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忍气吞声陪了他这么久,我需要酬劳。”
从始至终,只有方婷在说话,另一位女子一直在安安静静地作画,只是画板上的线条越来越扭曲。
直到方婷说了那句“他嫌弃你那个有病的儿子”,作画的女子才抬眸看她。
她将画笔放好,起身正对着监控时,左莘隐约看出了她暗含笑意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嘲弄之色。
她捡起在一旁放着的戒尺,毫不犹豫地扇在了方婷的脸上,脸色阴沉得厉害,“下贱的东西,你什么档次?配提我儿子?见不得光的东西。”
扇完人后,她将戒尺扔进了垃圾桶里,仿佛它碰了什么肮脏恶心的东西。
是了,她教训人都不屑于用自己的手,她嫌脏。
……
看完视频后,左莘的眉眼压了下来,愤怒的情绪明晃晃摆在脸上,她伸手将桌台上的盒子捞了过来。
一张写着遗传性精神疾病的诊断单赫然躺在里面。
确诊人: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