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不能受到外界刺激,无论是言语上的冲突、情感上的波动,还是环境上的急剧变化,都可能成为触发她们病情恶化或复发的导火索。
方婷这他妈完全是在——
她从来不用“贱人”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词语来形容别人,但方婷是真的贱。
“靠!好贱!”
她气得使劲儿拍了一下台桌,震得水杯里的水撒出来了一些,在透明的台桌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水渍。
齐路清听到动静立马抬起头来,目光从小姑娘的侧脸移到微微晃动的水面上。
左莘甩了甩手,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疼死我了。”
“我看看。”齐路清环着她的腰将她提到了沙发上,入眼的是泛红的手掌心,微微发着抖,“你怎么这么用力?”
他起身去拿毛巾和冰袋,细心帮她冷敷。
“好了,我不疼了。”左莘用右手将盒子盖好,顺便摘了蓝牙耳机,“方婷好恶心,自私自利的小人。”
她之前听齐路清说过,方婷经常遭到前夫的家暴,但似乎报警的次数不多,像是被人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
她追求的安稳生活是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恶心至极。
说真的,有的人真应该永远活在烂泥里,在不见天日的废墟中,被痛苦和绝望噬咬,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
“星星别动。”齐路清捉住她的手腕,眼睫下压,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手心。
左莘抵着他的额头,欲言又止:“阿姨……”
齐路清捧着她的手吹了吹,声音很淡,“我妈是自杀,在那一年的9月25日。”
左莘愣住,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监控的拍摄日期,9月23日。
齐路清抬眼看他,眼尾泛着一抹红,睫毛微微发颤,似乎有些无助,“我好像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妈的死和方婷有关。”
“我有他们出轨的证据,有他们转账的记录,但这些……”他吞了下口水,语气非常认真,“星星,我想借你的势。”
左莘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拍了拍胸脯,从睡衣口袋里捞出自己的手机,一脸严肃,“这个点我外公肯定起来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齐路清:“星星,我——”
刚要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左莘将手机放下了,她拨开掌心的毛巾,穿着拖鞋往卧室走,“我去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回去。”
齐路清捏着冰袋和毛巾跟了上去,“我不急,你的手——”
左莘反手将门关紧,声音透过那一点都不隔音的卧室门传了出来,“我急,我的手没事,你赶紧换鞋。”
齐路清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将u盘装进盒子后听话地去门口换鞋。
两分钟后,左莘拎着包包出来了,她捞起桌上放着的盒子,催促道:“走吧。”
外公说了,有问题一起解决,遇到解决不了的就去找他。
在短暂地思考了两秒后,齐路清转身走向卧室,语气坚定了不少:“好,我拿一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