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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哈……没有麻烦事儿的日子真不错……”
零从吊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柯莱的床铺，发现对方已经早早起床出门了，甚至还有份早餐放在桌上
“但昨天提纳里的反应有点奇怪，回头还是从他那边打听点消息比较好，除此之外……”
她闭上眼睛，在意念中呼唤克拉克和莫妮卡
“前辈，可以拜托你们去城内打听消息吗？”
“可以”克拉克回应得很干脆
“要开始分头行动了吗？真难得，我还以为我们会需要一直跟在你身边呢”莫妮卡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欠“但我们不能以原身离开你太远，因为我们的本源一开始是与你契约绑定的，但如果源大人愿意帮忙，或许可以给克拉克捏造一个够用的分身出来……我就不去了，比起探听消息，我希望有了明确解决方案的时候再喊我”
「你的想法呢？」
零点点头
“我觉得也可以，不过克拉克前辈要小心”
“会的，现在出发吗？”
「现在就去吧，早去早回」
送走了克拉克，又听到门口有交谈的声音，零便揉着眼睛探头出去看，提纳里和柯莱正站在门口说着什么
“早啊，柯莱，提纳里”
柯莱闻声回头
“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我起的时候你还没醒，我就顺路给你带了份早餐，放在桌子上”
“很不错哦，感觉好久没这么清闲地睡一觉了，谢谢啦”
“休息得好我就放心了，我昨晚还在担心你会不适应雨林的气候……还有你的床……”柯莱挠挠头，看着房间里的吊床“唔……这样
睡一晚上真的不会累吗？”
提纳里也看到了吊床的构造，不由得皱眉
“昨天晚上你是在这张吊床上睡的吗？我其实不建议你这样睡的，吊床虽然方便，但这个看起来并不适合长时间睡眠使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想办法帮忙弄一张临时的床铺”
“没问题的，我以前都是这样睡的，很舒服”
“这样睡真的会舒服吗……算了，等今天的巡林结束后我给你做一下检查吧，总觉得这样会睡出问题”
“说起来，师傅，我好像没有拿到今天的巡林路线图”
提及此事，提纳里摇了摇头
“今天的路途比较遥远，不太适合你去，而且，可能会有那些东西出现在路上”
“这样啊……明明我有神之眼，却帮不上什么忙……”
正说着，空和派蒙也来到这边，大家互相打过招呼，空提出想要帮忙
“是那种闲不下来的类型吗，那正好”提纳里笑着看向柯莱“就让柯莱带你们去化城郭南边巡逻，怎么样？如果你们对自己的体力有信心，七天神像的清理也交给你们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零跃跃欲试地举手“化城郭附近昨天已经看过了，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可不可以跟着提纳里你们一起巡逻？”
提纳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零的提议
“这恐怕不行，你不熟悉雨林的情况，而且路上可能会出现些……麻烦事……你没有神之眼，加上我们也没有多余的装备给你，恐怕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可是我也有战斗力啊，我不会拖后腿的”
零气鼓鼓地叉腰，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了之前被转化成神之眼外形的那条暗石项链
“看，我也是有神之眼的！”
“欸？！！！”派蒙瞪大了眼睛“零什么时候又获得了神之眼？！”
“哼哼，在璃月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哦”
“可你那时候不是火系的神之眼嘛……”派蒙疑惑“现在为什么变成了岩系的？”
“——欸？”
零定睛一看，那方方正正的项链里嵌着颗方方正正的金色晶体，中间的标志显然是岩元素的符号
“是水之灵和内核的影响”莫妮卡在意念中提醒她“别忘了，水之灵可以隔绝不同的能量，内核让你的核心不再是易显现的心火，所以最终让它呈现出了本应有的状态——一颗伪造的岩系神之眼。那位岩神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给你一层隐藏身份的手段……”
零默默地攥紧了手中的那条项链，莫妮卡的提醒只是片刻发生的事，零面上不显，在旁人看来便只是愣了一下，便继续对提纳里道
“不管怎样，我证明自己有神之眼啦，现在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吧，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但不要乱跑，要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起行动哦”
“嗯嗯，我知道了。那就先再见了，柯莱，空，还有派蒙，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她向站在原地的三人挥手告别，跟着提纳里走上另一侧的栈道，走出一段距离，还没到巡逻队集合的位置，提纳里停了下来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哪方面异于常人，但最好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展现你的特殊之处……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哪怕你真的很厉害，也总有居心叵测的人会想方设法把你拉下水的”
“……嗯，我知道了”
来到了集合地点，队伍已经集合完毕，队伍中的几人疑惑地看着跟随而来的零
“提纳里先生，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还有这位是……”
“今天的物资还有多余的吗？这位冒险家希望跟随我们一同前去，她也是神之眼的拥有者，或许能让我们的清理进度更快一些”
出声询问的那位巡林官点点头回应，跑着离开，很快便拿着一个小背包返回递给零
“这里面是一些水和食物，还有几瓶通用的驱虫解毒的药物，其他种类的药物没来得及准备，但我们都多少备着些常用药，有需要其他种类的药物可以来问我们”
“谢谢，麻烦你们了”
零接过小包斜背在身后，跟随着队伍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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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不远，前面似乎起了雾
巡林队伍停了下来，提纳里拦住了没来得及收住脚步的零
“停下，看前面”
灰蒙蒙的一片里隐隐飘着些红色，看起来颇为不详，雾里的植物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这就是死域，昨天我有向你提过一次，有元素力的人可以短时间抵抗死域的侵蚀，消除死域则需要将其中的症结所在，也就是死域瘤，彻底清除掉”
提纳里停下脚步，拿出自己的武器，转头看着零
“哪怕有元素力保护，进入死域也会感到特别不适，如果坚持不住就赶快离开，不要勉强”
“我知道了”
零也将烟花杖召唤出来，调动地之灵的力量，那颗假神之眼与地之灵共鸣，一层鎏金护盾在周围人的身上浮现的瞬间，零的脸上也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竟然真的可以使用？就是这个盾的状态……怎么和钟离先生使用的盾这么相像？
她跟着提纳里分头走进了死域，一股突如其来的凝滞感便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那种强烈的不适就像曾经因为侵蚀持续失去能量的时候，于是她开始用运转自身的能量去抵抗这种不适感
几乎是瞬间，整个死域突然像活了一样，开始将压力转移到零的身上，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一些异变开始从雾气中诞生
与此同时，提纳里也注意到了死域的活动，自己身上的不适感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了，反而是零行进的方向上出现了大量迷雾，顿感不妙的他飞快地清除掉了附近的几处症结，便朝着零那边赶去
这边的零一边抵抗死域，一边在异变的生物和机械中周旋，透过越发厚重的迷雾寻找提纳里所说的“症结”，目光终于锁定了一处却无法靠近
正在考虑要不要动用更多力量的时候，一个球体划着抛物线落在附近，从中爆开的草元素力似乎对这些怪物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它们纷纷向着那片区域靠近，而零终于找到机会，抬起烟花杖向着之前那处打出了一团金色的火焰
红黑色的灰烬从那处症结上飘散，刚刚出现的怪物却更加狂暴，几支翠绿的箭穿破迷雾，精准地瘫痪了那几台机械怪物，提纳里的声音紧跟着出现在身旁
“你没事吧！”提纳里神色焦急地抓住零，看到她毫发无损，松了口气，强打精神抵抗身上的虚弱感，这才继续道“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棘手，但还是抓紧清理掉这些怪物，摧毁最后那处死域瘤吧”
零在攻击怪物的空隙转头看着提纳里，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你觉得不舒服吗？”提纳里关切地问她“如果坚持不住不必勉强，我去清理，你先离开这里吧”
“不……比起我，你好像情况更糟”
提纳里的身上已经开始像那些怪物一样，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红色气体，并且好像在不断加深，向着黑色转化
“我们一起出去吧”
“不行，这么多怪物，万一有些跑出死域，或者有人误入此处就遭了”提纳里再次拉开弓，瘫痪掉恢复行动的机械“不用担心，很快……咳咳……”
零给提纳里套上护盾，但并没能驱散他身上的异常，略微思考，再次挥退一波怪物进攻后，空出一只手凝聚光翼
她感觉死域中的怪物似乎在变多
零将视线转向死域深处，不是错觉，真的有新的怪物在涌现
——好像都是在用了自己本身的力量的时候，死域产生了很大的反应
“是这样吗……那么……”
零手中的烟花杖端快速浮现出金色火焰，向周围挥去，火焰所及之处，那些怪物纷纷退避，躲闪不及的便被快速燃尽，点点烛火浮现在空中
她了然地笑了起来
“是一种黑暗能量的话……就是我的主场了”
她扶住身旁已经几乎无力拉开弓箭的提纳里，将一枚光翼融入他的身体，又用水之灵的力量在他身边建立起一层隔绝屏障
等待提纳里身上的异常被彻底驱散的时间里，零一手拿烟花杖一手凝聚起火之灵增强效果，打散了所有的怪物，在下一波怪出现之前，冲过去敲碎了死域瘤
浓郁的草元素力在敲碎的死域瘤上缓慢扩散，周围的环境逐渐恢复正常，原本飘在空气里没有收集的烛火也随着草元素的扩散化作金色微光快速落向地面，枯死的植物在元素力和光能的双重作用下快速复生，抽展枝条，很快，这里便又是一副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的景象了
“你感觉好点了吗？”零回到提纳里面前打量着他，看到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层异样的雾气，稍稍松了口气
“我没事……这次多谢你了……”提纳里扶着头，耳朵微垂，看起来整个人蔫蔫的“奇怪，之前没有出现过这么多怪物的情况啊……”
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我的锅……”
话未说完，其他巡林员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提纳里先生——零小姐——你们在哪——你们还好吗——”
“我们在这”提纳里从地上站起来，打起精神回应“死域瘤已经清除了，大家过来做一下记录吧”
呼唤完同伴，他才侧过头对零轻轻摇头
“我来向他们解释，回营地再单独探讨你的情况”
“好吧，听你的”
零没有反驳，乖乖跟在提纳里身后和其他人会合，听他们讨论这次异变的原因
巡林员向提纳里汇报了队伍的情况
“我们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发现死域出现了扩张现象，里面也有怪物试图袭击我们。好在有零小姐最开始给予我们的护盾，加上我们都关注着死域的情况，立刻撤出危险范围，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提纳里闻言点点头，也交换了自己的情报：
“根据我们的探查，这次的死域瘤明显比以往更大，从中衍生的怪物也更多。我们最初进入的时候死域并不处于扩张期，但却在清理中出现扩张现象，结合最近死域出现的频率增加这一现象，我推测森林里出现了新的异变，但并不能确定源头所在”
一行人互相记下一些重要情报，稍作休整后继续按照原定路线巡逻，零则是继续给大家套上护盾，一路上又清理了几处死域，有经验在前，这几次的清理进度格外地快，天黑之前便回到了营地
“大家辛苦了，今天天色还早，写完巡林日志后就可以提前休息了”提纳里向队员交代完，又对着零道“如果可以，请让我给你做一个全面检查，确认你没有受到死域的影响”
零的心里也有很多疑问想问，巴不得能找到和提纳里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以，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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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提纳里这几天将房间让给空，与其他人合住，为了避开其他人，他们回到了零暂住的柯莱的房间里
“好了，我交代他们暂时不要来找我，现在我们来具体谈谈吧”
提纳里双臂环抱，神情严肃
“你到底在死域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引起死域那么大的反应”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也想从你那里交换情报，另外，我也需要先确定一些事情”
零同样严肃地看着提纳里，从初见时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有着浓郁的自然气息，充满生机与活力，让她觉得很舒服，所以没有刻意防备提纳里
但如果要提及具体的情况……她得好好考虑一下
“你能够保证我们今天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所知吗？包括那些你信任的人，你可能接触的人，以及……与我同行的那些人”
“为什么？”
“我被人算计过，还是多少会更警惕些吧”零垂下眼帘“我愿意与你敞开来交流，是因为你身上有自然的气息……大自然不会骗我”
——光翼也不会，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从提纳里身上感受到恶意
“我答应你，只要你没有做危害须弥安全的事情，我不会将今天的谈话告诉任何人”
零点点头
“好，希望你遵守承诺。那么作为你之前问题的回答……”
她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空气
“……源，要出来见一面吗？”
提纳里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下一刻便听到了一个声音
「可以」
于是，提纳里看到一盏燃着灰色火焰的灯在零的身边凭空浮现，接着化作了成年男性的模样，站在零的身旁
对方的发型与零如出一辙，瞳色也与零一致，却整体看起来更为灰暗
“这位是……”
「源，我的名字」源注视着提纳里，又看看身旁的零「姑且算是她的守护者」
“源的力量能够帮助我抵抗死域的侵蚀，或许这也是引发死域活动的原因——死域认为我是一个很大的威胁，需要阻止我行动，甚至将我清除掉”
“这样吗……虽然我们在清理中也确实会遇到一些怪物阻止我们，却远没有今天这么多的数量……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得通”
提纳里点点头，暂且认可了零的解释，转而询问她想换取什么情报
“嗯……那就先聊聊你提到的那个，将药剂转交给你的人吧”
“你说赛诺啊，他是须弥的大风纪官，为人正直，有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认真过头的感觉。他是从希般多摩学院毕业，是素论派的优秀毕业生
平时么，见他一面比较难，毕竟他挺忙的，不过他有时候会来化城郭附近看望柯莱，虽然偷偷摸摸的，但我的耳朵还是蛮灵的，可以听出是他
不过以你的情况来说，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遇到他，他不像我，因为工作原因，他对很多人都抱有较大的戒心，因为些公事原因被他追在屁股后面可是要倒大霉的，何况最近教令院那边……哎，算是我对你的一点提醒吧，你最好离教令院的人，特别是那些高层，离他们远一些，别让他们发现你的异常之处……好了，这个话题就先到这里吧，下面该我来问了”
提纳里思考了一下，缓缓道
“那么，你是用了什么方式，将我从死域的侵蚀中保护下来了呢？”
“在我看来死域只是一种黑暗能量，而我恰好掌握能够克制暗能的光能”
零说着伸出一只手，掌心突然燃起了一簇灰色的火焰，随着她的眼中流动起金色的光芒，那簇火焰也随之转化成了金色
“这个火焰，就是其中一种展现方式。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采用了另一种方式救你”
她收起火焰，双手在胸前交握，又缓缓地伸出，摊开手，一个带着橙色羽翼形状装饰、燃着金色火焰的蓝色十字星被她捧到了提纳里面前
“这是光翼，凝聚着大量的光能，我就是用这个驱散了你身上的侵蚀。另外，光翼具有的特性会让你对死域有一点额外的抗性，或许算是好处吧”
“额外的抗性？”
“就是会在死域中比其他人保持更久的清醒，也会更难被死域侵蚀……但因为我只给予了一枚光翼，这个效果可能极其微弱”
提纳里看着那团光翼思索了一会
“这个可以保存下来吗？就像你的那瓶药剂一样，可以让其他人随身携带，必要的时候拿出来使用……可以做到吗？”
“不能”
“好吧，我大概了解了……该你问了”
“你之前提到让我警惕教令院……那就说说教令院最近的情况吧，为什么说要我警惕他们？”
零初来乍到时，在丽莎那里补了不少这个世界的知识，须弥也在此行列
而提及须弥，教令院便是不可避免地被一同提及，但在讲述中，丽莎却只是几句带过教令院的话题，零的追问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便猜想可能是有什么不可诉说的缘由，没有更多了解
“关于这件事，我并不能拿出实际的证据，只能说是一种直觉。教令院最近在广泛招收各学派的佼佼者，说是为了什么计划，就连我的老师也多次写信劝说我回到教令院……但那信我看后觉得古怪，便一直不曾应下”
提纳里双臂环抱，警觉地探听四周的声音，确认没有人靠近这里，才又继续道
“你也多加注意，营地里虽然大多是巡林员，不怎么参与城里的事情，却也时常有在林中修行的学者。他们追求知识的心我可以理解，但在现在，知识作为一种资源被教令院把控……”
“等等……‘知识被当做一种资源’？这怎么当做资源？”
“在须弥有一种名为「虚空终端」的设备，可以让佩戴者从虚空系统中申请知识以使用……
我猜你应该想问什么是虚空系统了。虚空系统是大慈树王，也就是前任草神的遗产，连接着世界树，而世界树记载了众多知识。而据我所知，教令院曾经对虚空做过改造，让虚空可以根据申请者类型定向筛选知识……也就某种程度上限制了知识的流通
至于我，我是比较拒绝使用虚空的，虚空的便利会让人失去很多思考的过程，从长远来看是有不少坏处的。而且终端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才好用，如果你想四处旅行，虚空终端几乎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听说最近教令院放宽了对虚空终端的发放限制，如果你后面领到了终端，最好不要太过依赖了……”
提到了虚空系统，提纳里又顺便补充了一些关于世界树的信息，并提到了死域和魔鳞病，最后觉得没什么缺漏了，点点头
“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柯莱他们应该快要回来了，如果你还有问题，改天再继续吧”
零跟着巡林员们吃了点东西，期间遇到了慌忙跑回来的柯莱
等零回到房间里，发现柯莱已经睡着了，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没有打扰柯莱的休息，和源一起整理了下今天获得的信息，将一些信息传递给克拉克之后，零也躺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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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晚，次日醒来，零一抬头就看到提纳里站在柯莱的床边，被吓了一跳
“啊，你醒了，希望之前没有吵到你”
“没有，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了？”
零坐起身，在吊床上晃悠晃悠，探头探脑地望着那边床上面朝里躺着的柯莱，看不到对方的情况，就从吊床上跳了下来走到跟前，和提纳里并排而立
提纳里压低了声音
“最近你们的到来让柯莱有点兴奋过头了，可能体力有点透支。不过刚刚给她喝了药，现在她需要的是休息……不过我还有些其他事情想和你讨论，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吧”
两人出门，正好遇到空和派蒙朝这边过来，一行人走到营地附近的一处山崖下展开了交流
零也终于知道昨天柯莱慌张跑回来的始末缘由，不由得扶额叹气
“我就说……我很难对愚人众产生些好印象不是没有原因的啊……还有，怎么又是「博士」搞的鬼……”
送走空和派蒙，又是一个适合私下谈话的场合了
“你应该是有什么打算的吧”零双臂环抱，看着提纳里“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明明你可以把那些事情分成好几次来套取我更多的信息，但当时却一次性全说完了，总不会单纯是因为赶时间吧”
提纳里歪了一下头，眨眨眼睛
“被发现了啊”
话是这样说，但明显是表达“你反应真是够迟钝竟然才发现”的无奈语气
零瞪起眼睛，原地跺了跺脚，颇有些无能狂怒的意味
“所以，你想图谋点什么？”
“只是一个猜想……既然你可以帮助我抵抗死域的侵蚀，而魔鳞病与死域同为世界树‘生病’导致的问题，那是不是你的力量也可以帮助魔鳞病患者抵抗魔鳞病的发展？”
“也许可以？……但目前知情者只有你我，你从哪里找人实验？总不会是让柯莱……会出问题的吧”
“问题就在这里”提纳里长叹一声“我知道不应该再让柯莱参与实验，她过去被伤害得太多了，但我也信不过其他人，我不敢保证对方是否会泄露秘密……总结起来就是，目前只能停留于猜想，我们没有可以用作验证的手段”
“很好，是一个看起来无解的问题呢”
一阵沉默
“其实我有个解决的办法——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什么办法？”
“我们不让柯莱知道这是个实验就好了？”零一手凭空变出一支红金色的蜡烛，另一只手凝聚出光翼“光翼的使用场合有很多，但一些平常的用法是用来增强和好友之间的羁绊……这总不完全是实验吧”
“这……”
提纳里先是一怔，但很快皱起眉头，质疑的话语临到嘴边，被零先一步打断
“先别着急质疑，在这件事上我不骗你，你可以去问空，他与我交集不少，知道的也会比其他人多一些，他的身上就有我给他的光翼，而且也懂得一点特殊的、只有身具光能才能使用的能力。你可以去和他聊聊，再决定要不要实践我的提议”
“我会的……抱歉让你多等一段时间，但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谨慎……”
提纳里匆匆离去了
树荫之下，一个被灰色覆盖的红黑色影子缓缓显出轮廓
“很谨慎的巡林官”克拉克似乎叹了口气“希望这样的谨慎可以让他在接下来的事情里保全自己”
“前辈打听到了些什么呢”
“还记得你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愚人众执行官吗，那个性格很恶劣的执行官”
“「散兵」？前辈又遇到他了吗？”
“他的状态很奇怪，身上的力量也增强了许多”克拉克眉头紧锁“他应该是在在强行突破某种界限。另外，我还感应到了「博士」的存在，以及本应该在稻妻神明手中的神之心。因为是潜入，我没有拿到如今广泛发放的虚空终端，但城内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他们似乎并不信仰现任的小吉祥草王，甚至对神明颇有微词，但不少人执着于已故的大慈树王”
莫妮卡思考了好一会，突然道
“他们该不会是想要造神？毕竟那位执行官曾是雷神制造的人偶，既然与现在稻妻那个将军一样同为神造物，再拿到神之心，加上某位科研疯子的指引，说不定还有须弥教令院的助力……”
此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他真的能够成功吗？」源轻轻叹气打破了沉默「虽说我不太清楚这里对‘神明’的定义，但如果只从灵魂强度考虑，那位执行官恐怕达不到标准，甚至可以说……极其脆弱」
“那我们还要去须弥城吗……听起来城里还挺危险的”零的上半身向前微倾，低着头，双臂下垂，声音有气无力“好多麻烦事……怎么到处都是问题……”
「别想了，不是还有那个旅行者吗，真想要解决问题，他也可以帮忙的」
“……啊……”
零呆呆地回了一个音，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站在那里喃喃自语
“费脑子的事情要是再少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