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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直跑到了荻花洲附近，蹲在芦苇丛中四处张望一番，确认没人发现她，这才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回想刚刚温迪玩笑一般提起的话题，零只觉得自己心绪复杂得难以形容
“唔……真是的，什么叫更进一步的关系嘛……才不可能呢……”
她看着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对水中的自己轻声重复道
“只是更亲近的朋友！只能是朋友！做一个很好的朋友，当一位不错的旅伴……这样就够了”
在还是光之子的时候，她见过很多超越友情的情感，有一小部分像酒，随着相识相知的时间越久变得越发醇厚，但更多的是走向了终点
哪怕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一旦越过了某个界限，便极容易开始分歧，开始争吵，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最后会闹到连朋友也做不成、甚至成为仇人的程度……
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失去朋友
对情感尚且懵懂时，她将所有不懂的关系归为友谊，经历了许多事后，她似乎清楚了世上不是只有友情，但她一直逃避着，好像只要她一直不理解，便不会让那种“越界”的情感在她的记忆中刻上印记
可是，这次没法如往常一般再次平静下来
“看来，你是在烦恼些什么呢”
伴随着温迪的声音，风转了个弯吹起她的斗篷，拂过脸颊，最后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怎么样，要不要对风诉说一下呢？”
“？……！”
零的动作似乎凝滞了一下，缓缓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温迪，眨眨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原本盘坐的双腿蜷起双膝并拢，双手左右一扯斗篷随着双臂交叠过大半张脸，最后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温迪
“欸……我之前确实是说错话了，但也不至于这么警惕我吧”
温迪苦恼地挠挠头，露出几分歉疚的神色
“对不起嘛，你们离开之前我提过一次，你那时候没有太大反应，我以为你不会介意这些的……”
“我……我没有生气……”零慌忙摆手“我不是因为你的话生气的……我只是……”
她突然觉得不知怎样那些事说出口，便直接顿住了
“……唉，早知道你是个不开窍的，我就不提这些事了……你好像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来个苹果吧？”
温迪笑着叹了口气，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苹果，把其中个头比较大的那个塞到了零的手中
“老爷子应该会更擅长这方面的事情，你如果愿意，不如去和老爷子讨论一下？”
零捧起苹果啃了一口，心不在焉地嚼了两下，似乎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却被温迪晃着肩膀唤回神智
“这可是我最后的两个苹果了，我还把更大的那个给了你，你不可以吃得这么不专心啊！”
零嚼着苹果的嘴停顿了片刻，低头看手中苹果被咬掉的空缺，又抬头看看温迪一副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手里抢回苹果的痛心表情，突然快速地啃了两口，把苹果护在手中，含糊不清道
“都给我了，别想要回去！”
打打闹闹的声音消融在了风中，也盖住了靠近的脚步声
钟离停在了不远处，看着温迪和零为了一个苹果闹成一团
“钟离先生？”
零在打闹中余光瞥到了钟离的身影，连忙把温迪按住，最后啃掉一大口苹果快速咀嚼咽下，把果核还给温迪，无视温迪满脸的震惊和控诉，从地上跳起来拍拍手，整理一下衣服，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钟离先生怎么有空来荻花洲了？……欸，魈上仙不是经常在附近么，今晚好像确实没见他出现……”
钟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看向零的时候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或许，他今晚正在做一个难得的好梦”
零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他真的……就这样相信我了？”
看当时的样子，她以为魈会因为各种顾虑错过这次机会……以她的能力，并不能让那团“美梦”存在太久，而源又禁止她短期内再用那些手段……
“看起来，之前在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对你的信任”
“那，那些事还是不要让我回想了吧……”零的视线默默地移向地面
“是什么事情？”温迪还没为自己失去的一个苹果哀悼就已经好奇地凑上前来“说来听听嘛”
零的身上又迅速笼罩上了一层低气压，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不，不是吧……”温迪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几分“你不会对魈也……”
“才没有！”零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蹦了起来，冲着踩尾巴的罪魁祸首哈气，说出口的话语甚至没来得及经过大脑“我才不是喜欢魈上仙！”
于是收获了钟离和温迪了然的目光
“？！……。。。”
零默默地蹲在地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啊！！！！
——从逃避现实一下子变成脚踩两只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了吧！！！
“咳……那个，你先起……咳，先起来……哈哈哈……”
温迪憋着笑试图把零从地上拽起来，到头来自己先没忍住笑出了声也卸了力，只能伸出手使劲揉了揉零的脑袋
“哎呀，看着一副大人模样，到头来还是个很羞涩的小姑娘嘛！”
“啊——别说了！！！”零又蹦起来捂温迪的嘴“都怪你多问，不要什么都好奇啊！！！”
温迪就往钟离的身后躲，零顿时又停下脚步，攥着斗篷打量钟离的表情试探道
“我，我要不，先走了？”
“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只当今夜我们不曾相遇”钟离把温迪从身后拉到一旁“想来这位诗人也会保守秘密的，不是吗？”
“哎嘿，当然啦，毕竟都是我提起来的问题嘛”温迪冲着零眨眨眼睛“我保证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提起来这件事，特别是魈和阿贝多……哎哟”
温迪的脑袋被钟离用力地敲了一下，成功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钟离这才继续对零道
“只是，有些事并非逃避就能解决，你既然真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或许也该早做打算……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我觉得还是再逃避一会吧……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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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避开了两家大家长的“审问”，零好像断了电的机器人瘫坐在地上，在片刻的安宁之后，莫妮卡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我说……你到底是开窍还是不开窍啊”
莫妮卡颇为不解地询问
“说你不开窍，该懂的你好像都懂，说你开窍，怎么真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反而看起来呆呆的”
“啊啊啊啊不要问了啊！我也不知道！”
在莫妮卡看来，喜欢的时候就要大胆追求，厌恶的时候也得果断放手，曾经遇到的黑暗阵营的前辈们也大多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以至于她现在看零的反应很不顺眼
“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巴，光明阵营的家伙都喜欢这么拧巴吗？”
“什，什么叫拧巴嘛……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喜欢别人而已……”零低下头，双手对着戳指头，嘟囔道“又不是还是朋友的时候……总归是不一样的，万一没处理好……”
没处理好的话，不就彻底失去对方了吗……
“这有什么难的？该追求就追求，该表白就表白，经常黏在一起，遇到纪念性的时候给对方送东西……那群外来者不是都有实际的例子在吗，借鉴一下呗”
“可他们大部分人最终没有在一起啊，甚至会闹翻啊！”
“这不能作为参考的好吗”
“那你还说要我借鉴他们！”
莫妮卡气极反笑
“你！……你……算了，算我多嘴，我就不该和你这个小崽子说这种事……还是你自己体会去吧！”
短暂的平静
“你是怎么想的呢，零”
克拉克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响起
零有些生无可恋
“……前辈，别问了行吗……”
“可我们很担心你”克拉克的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抛开个人情感，我们的担忧主要因为你并不是普通的先祖，你是「引路人」，你的力量和你的决定将可能影响很多事，很多人”
“我不会像云前辈那样做的……我对天空王国依然有着不错的感情”
“这是现在，那未来呢？如果有一天你对王国彻底失望，你会怎么做？如果你更在意的那些人与王国的存亡一同放在天平上，你又会选择哪一边？”
“……”
“你可以一直逃避，但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要做出抉择……不要让自己后悔”
克拉克的声音也沉寂下去，源才终于显出身形，坐在零的身边
「来聊一会？」
零已经放弃挣扎了，沉默地点点头
「你喜欢那两个人」肯定的语气
点头
「但你不想面对」
零略微停顿，点头
「你害怕失去这段感情，因为你见过了太多走向末路的情感，你担心自己也会走上这条路……而且你在同时喜欢着两个人」
零捂住脸，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他们究竟怎样看待你的喜欢，究竟是你的单相思，还是他们也对你有意」
零摇了摇头
「那就去问」
零惊恐地摇了摇头
“万一就是我单方面的喜欢呢……”
「你不问，又怎么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源轻轻地揉了揉零的脑袋
「而且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对你完全无意」
“我……”零低下了头，“可如果他们都接受了……那我岂不是真的……”
——真的是脚踩两只船了……
零烦躁地抓着头发，不知不觉间把头发揉成了一团糟
「好了，别糟蹋你的头发了」源把零的手给按下来「就一个问题，去，还是不去」
“……不去”零还是摇头
「那好吧，尊重你的选择，那就权当他们是你更好一些的朋友吧……天快亮了，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去找空……我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去其他地方的计划……”零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但……如果让我现在就去面对，我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
「好了，这件事我们都当没发生过，别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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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问我最近有没有去新地方的计划？嗯……倒也确实是有的，但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也想去看看其他地方嘛，总在一个地方待着也会腻的”
“那你需不需要跟往生堂那边说……”
“没问题的！都没问题的！”零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空的询问“就这么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等我们处理掉这几个委托，顺便打听一下怎么往那边去吧，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一起吧”
“唔……好可疑”派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零的反应看起来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啊哈哈——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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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岩巨渊的一处长长的山洞，尽头便链接着须弥的雨林
零的手中提着一盏石制灯笼，空的手里举着一块流明石，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这条路……须弥和璃月之间往来就靠这条路吗？”
“冒险家协会说这条路最近最快，或许一些商队会选择更宽阔的路线吧”
咔嚓咔嚓，脚下的木板桥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空不得不放轻了步伐，小心翼翼地通过后才继续道
“而且，层岩一带先前被封锁许久，这条路也是近来才被人发现，年久失修……理解一下”
“啊——走得好累——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会啊”
“派蒙你都用飞的了那来的走啊……明明我会比你更累吧”
“你们两个……”空看着身后刚刚经过的那个摇摇欲坠的木桥，长叹一声“你们两个都能飞，只有我提心吊胆的赶路，到底谁才是最累的那个啊……”
零和派蒙不作声了，默默地看向一旁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走出洞口，一片茂密的树林映入眼帘
“这就是须弥吗？风景果然不一样呢”
零收起灯笼伸出手，阳光透过树叶洒向地面，斑驳的光点落在她掌心，晃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真好啊，没有被阴雨笼罩的森林……”
“被阴雨笼罩的森林？”空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嗯，在我的故乡也有一片森林，但那里的大部分区域常年笼罩着阴雨……是曾经某个时期过度发展遗留下的自然灾害”
“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
“没什么，会好起来的……”零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似是叹了口气，转而道“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唔……还是应该先去须弥城里吧，但怎么过去呢……”派蒙在原地思索，突然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便直接扬声挥手询问“喂——那边的行人，可以问一下须弥城怎么走吗？”
那人脚步微微停顿，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便又径直离开了
“咦，奇怪，她为什么不理我们啊？”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话说，我们跟着她的话，也许可以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吧？要不我们偷偷跟上去看一眼？”
零和空想了想，认可了派蒙的建议，于是零控制着周围的光线遮掩住他们三人的身形，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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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山洞前
“看来不是什么村庄之类的地方”派蒙有些失望“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临时营地……咦？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特殊的香气啊！”
“那边有个熏香的炉子，可能是这里的一些独有的熏香……”
零的目光看向那个造型独特的香炉，没来得及细究，便听到身边传来某人倒地的扑通一声
“空，你怎么了？！”
派蒙被吓到了，扑在空的身上惊慌地摇晃空，试图将对方唤醒，无果后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零
“零……你，你快看看空……他怎么了？”
零却并没有从已有的联系中感受到空处于危险状态，便轻轻摇头
“应该只是睡过去了，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他处于危险之中”
“可，可他没有醒啊……空——呜呜呜呜——你不要有事啊——”
一个陌生的声音加入了这混乱的场面中
“好啦，他只是昏过去了，你可以安静一会吗？”
派蒙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连忙挡在空的身前
“你，你又是谁啊？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派蒙，他应该没有恶意……”
零在旁边抬手给了派蒙一个脑瓜崩，打断了派蒙那副颇为悲壮的姿态
“而且还有我在，哪里用得着你这小身板，你是不是小看我呀？”
“才，才没有……我就是很担心空……”
两人交流间，来者已经蹲在空的身边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救治，确认了情况，便站起来对派蒙道
“我叫提纳里，是道成林的巡林官。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误入了学者的修行地，这里燃烧的「灵酚香」可能会刺激到少数人的精神，你们的同伴就属于这种情况，这也是他昏迷的原因”
“什么……什么修行地……什么香？空真的没事吗？他会不会死掉啊？！”
名为提纳里的巡林官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神色，没有直接回应派蒙，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零
“空没事，你冷静一下”零言简意赅地跟派蒙解释了一下，转而看向提纳里“那请问附近有没有适合休息的营地？”
“嗯，我正要说这个”提纳里点点头，脸上的无奈之色转为了认真“附近便是我们巡林官的营地，你们可以去那边等待他苏醒，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配合我们的药物，他很快就能恢复了”
“那就麻烦了”
零正要将空从地上背起，却被提纳里拦住了
“我来吧，雨林地区地形复杂，我比较熟悉，你专心看脚下，不要跌倒就好”
零没想出拒绝的理由，提纳里已经背上空走出一小段路，她只能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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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空清醒的时间里，派蒙一直守在空的身边，零准备出门探索新的区域
“啊……”
她和一个少女在门口相遇，对方似是因为被吓到，手上拿着的药碗也掉了下来，好在零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两人下意识地几乎同时向对方道了歉，抬头看到对方略显局促的表情，又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好……我叫柯莱，是这里的见习巡林官……”柯莱微微低下头，背着手，看起来颇为腼腆“你们就是师傅带回来的几位冒险家吧”
“我的名字是零，很高兴认识你”
零扬起一个热情的笑，向柯莱伸出手，柯莱稍微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零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你和信中说的确实很像……”
“信里面说的？”零疑惑歪头
“是安柏告诉我的”柯莱有些不好意思“安柏说你很热情，很开朗，而且还很厉害……”
“没有很厉害啦……不过，你也认识安柏！”零的眼神一亮“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我曾经在蒙德居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安柏帮了我很多……”
聊起安柏，柯莱的话匣子慢慢被打开了，她将东西放好，和零走上木栈道，边走边说，不知不觉走出了营地，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
“啊，竟然已经天黑了，我们得回去了，不然提纳里师傅会担心的”
零却拉住了想往回走的柯莱，一脸严肃道
“说起来……我还有个比较冒昧的问题想问”
“啊？是，是什么？”
零似乎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这才很认真地问道
“你……有摸过提纳里的耳朵和尾巴吗？”
“欸？……欸——？！！！”
“你不觉得那看起来很好摸吗？你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忍住的啊？”
“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们所处的地方也仅仅距离营地不足百米”提纳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也就是说——我都听到了”
零和柯莱双双露出被抓包后的心虚表情
“夜晚的森林会更危险一些，跟我回去吧，还有……”提纳里的视线转向零“这些事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虽然我不会轻易让人碰我的耳朵，但如果你实在好奇，我可以让你摸一摸我的尾巴”
零的眼神一亮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可以摸一会，而且我们现在要先回到营地去”提纳里有意强调了一遍“夜晚最好不要待在外面，特别是，你们这些好奇心过于严重的冒险家们”
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跟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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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营地里跟着吃了点东西，零听到了空苏醒的消息，想了想，和巡林官又要了两份食物，一起带着过去了
提纳里正在给空做一些检查，她就站到门边往屋里探头，听他们交流
“我的建议是留在这里疗养一段时间，直到你不会对这些气味产生反应”
“可我们还要去须弥城……”
“既然这样，那你们的这位同伴又是怎么想的呢？”提纳里看着门外一副鬼鬼祟祟模样的零“请先进来好吗，你这样会容易被误会成可疑人员的”
“欸嘿嘿，不好意思，看你正在忙……空怎么样了？”
“你的这位同伴对特殊香气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我想让你们商量一下，做个决定……我本身还是希望他能留下来休养一段时间，不然他很可能又在森林的某个地方昏倒，这也同样会影响你们原有的行程，而且可能会更麻烦，但如果你们真的很着急，我也会尊重你们的决定”
“哦～”零点点头，立刻举手道“我还没摸到提纳里的尾巴，我要留下！”
“这算什么理由嘛！”派蒙在空中跺脚，但也同样选择留下“让空好好休息一下吧，养好精神才有力气继续探索嘛”
空没有什么反驳的意见，点点头
“那么，既然你们已经讨论出结果，你就再休息一下吧，我再去给你熬一碗汤药给你”
“嘿嘿，那我也先走啦”零把拿来的食物放到桌上，冲着空挥挥手“不打扰你们，我去找提纳里了！”
空和派蒙目送零离去，开始交换目前的情报
零在营地里快速找到了提纳里，几步蹦到对方身边，目光殷切
“唉，真拿你没办法……”提纳里拍拍旁边的凳子示意零坐下“就只能摸一小会，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不用一会，一下就可以啦”
零小心翼翼地摸上提纳里的尾巴，果然如想象中一样顺滑柔软，像在摸猫猫的手感，又好像……在摸她自己的头发？
零思考了一下，把闲着的另一只手按在了自己头发上，又顺着rua了几下
似乎发现了什么bug一样的东西，零停下动作，把两只手举到面前盯着，陷入了沉思
——好相似的手感！
“嗯？你怎么了？”
零有点呆呆地回应
“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
零没有回应，直接拉住提纳里的手按在了自己头上
“你摸一下”
然后就看到提纳里的眼神亮了起来
“确实很像，咦？奇怪，绝大部分人的毛发都并不会有这样蓬松的绒毛质感，你该不会也拥有什么特殊血脉？”
“有的吧……”
零轻轻摇晃着脑袋，舒服地眯起眼睛，好像被顺了毛的猫，就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了
在轻松的氛围下，提纳里突然提起了一个话题
“你听说过「魔鳞病」吗？”
“唔……没有哎”
“也是，你先前也没有来过这里……我其实有听过你的一些传闻，但我始终有些疑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解答一二”
“比如？”
“你真的会飞吗？像鸟儿一样的飞翔，而不是只借助风之翼？”
“是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
“不了，我并太不擅长这方面……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提纳里拿出了一个圆圆的小药瓶，里面残留着一些闪着微光的药剂
“这瓶药剂，是出自你手吧？”
“欸？”
零接过那个小圆瓶，里面的药剂立刻与她身上的能量产生了共鸣，微光顺着斗篷从上而下一闪而过
“这个是……元气满满……”零小声疑惑“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确实是你的东西了”
提纳里看向熬着药的锅，估摸着火候往锅底添了几块柴，这才继续道
“这是赛诺给我的，他曾在死域中依靠这个保持清醒，于是找到了我，而我发现这瓶药剂可以对被死域侵蚀的植物起效。后来又进行的一些实验，表明对植物的作用比较有限，却可以有效帮助人抵抗死域的侵蚀”
提纳里看向零，却发现她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自我怀疑
“我……有把这个给过叫赛诺的人吗？”零的眉头皱成一团“还是说我年纪轻轻已经开始不记事儿了？”
“不，你确实没有给过赛诺……这是赛诺的师姐给他的，他的师姐是丽莎，这位师姐现在应该居住在蒙德……你或许认识”
“是丽莎小姐？那难怪了……”零舒了口气“当初丽莎小姐零零散散和我要了好一些呢，原来是要送人的啊”
“你不介意？”
零双手一摊，疑惑道
“我为什么要介意，送出去的东西别人怎样处置，就和我没有关系啦”
“虽然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你可能还不清楚这瓶药剂意味着什么。死域一直以来都困扰着住在雨林地区的居民，它就是森林的毒瘤一般，不定期地出现在某个地方，并且不断扩张，哪怕我们清除掉了死域，受影响而枯死的植物、被破坏的生态都无法短期复原，甚至被死域影响的人也会昏迷，严重者甚至会因此丧命”
提纳里指了指零手中的那瓶药剂
“但这个，可以很大程度地减弱死域的影响，甚至让一些侵蚀较轻的个体快速恢复……这样的药剂如果可以量产，将大大降低死域的影响”
零突然觉得手里的药剂成了块烫手山芋，迟来的警惕心终于占据了思维的高地，她保持沉默，听提纳里继续说了下去
“放在以往，我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东西上交给教令院做研究，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阻止了我这样做……我感觉教令院最近似乎有一股暗流涌动，贸然将不属于我的东西交出去，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管怎样，还好你没有直接交给其他人……”零叹了口气，决定向提纳里坦白“你交出去的话，确实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这药剂确实是我的，但一般人无法复制。它的制作需要一种对你们而言极其罕见的材料，并且在制作中需要不断地灌注特殊能量”
“这样啊……嗯？……差不多到时间了”
提纳里将药汤从锅中倒出，拿着药碗起身
“谢谢你和我聊了这么久，你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里，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就当是作为你解答我的疑惑的交换了。现在，我得先把药送过去。另外，你介不介意和别人住在一起？”
“我无所谓，只要不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就行”
“嗯，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安排临时住所”
“欸？这就不必啦，我可以自己找地方睡的，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那怎么行”提纳里坚持道“我可不能放任你随便乱跑，在这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好，好吧……”
零乖乖地坐在原地眺望远处的风景，只一小会，身后传来了柯莱的声音
“那个，师傅说让我带你去我的住处……”柯莱的双手有些局促地捏着衣摆“您，您不介意吧……”
“没问题的！原来是熟人嘛，哈哈，我还在担心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呢”
零熟络地拍拍柯莱的肩膀，试图缓解柯莱紧张的情绪
“走啦，带我去你那里吧，正好我跟你讲讲我刚到蒙德的时候都闹出过什么笑话”
“和我说？真的没问题吗”
“这能有什么问题，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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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拖了很久的须弥终于开始写了
贼心不死的我又在尝试感情线，然后又死心了
不是，这感情线到底怎么谈起来才会显得自然啊（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