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月辉……”
“啧……属狗的吗？别瞎搞……”
“月辉……”
“滚啊！”张月辉一把推开了陈千秋，捞起了床头的光脑。
被推开的陈千秋一脸委屈，却不敢打扰张月辉。
“军委不能大半夜给你派活干吧……”陈千秋委屈巴巴，“装成睡着了不好吗？”
“然后延误军情，算在谁头上？”
“大不了革职……我养你就是。”
“军事法庭你也帮我上吗？”张月辉已经看完了这条大半夜来打搅他的消息。
“也不是不行……所以是军委大半夜的要你干活吗？”陈千秋黏黏糊糊地从张月辉身后抱了上来，这次没有被甩个巴掌然后推开。
“不是。赵定乾那个老秃头叫我还人情来了。”张月辉烦躁地把光脑丢在了一边。
“他？就是之前那个新闻办公室的负责人？你欠他什么人情？”
“本来这次能调任到军委去的只有北大陆司令沙费罗夫来着……是他主动退伍离职还拖了沙费罗夫一把，才让我和陆老师进了军委。”
“为什么？我听说那个老秃头变态得很……”陈千秋一下急了。
“谁知道……他和陆老师说好了吧，然后还能来我面前卖个人情，”张月辉卸了力靠到陈千秋身上，“陆老师让我一起来我就来了。”
“不是冲你来的就好……那他半夜发消息骚扰你干嘛？”
“自己看。”张月辉把光脑扔给了陈千秋，自己点了根烟。
“……共妻法案？他们真会搞些莫名其妙折腾人的玩意。不过这是政界的事吧？你要怎么帮他？”
“管他呢，丢给那些旁支，就会有狗闻着肉味上来了。办不办得成再说……”张月辉刚接过陈秋千递回来的光脑，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啧……”这次张月辉不得不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半夜出门。
“这次又是什么事？”陈千秋有些沮丧。原本以为新闻发言人的事应该比军部司令副官这种要负责具体事务的职位事更少才是，没想到张月辉反而更忙了。
“军委的数据库又被叛军攻击了，这次连陆老师找来的那个技术员都没防住，现在要连夜打印成纸质档案储存，完全不用电子档……”张月辉下意识就回答了陈千秋这么多，“给我保密，知道了吗？”
“是是是！”陈千秋哪敢不应。
看着张月辉一件一件把散落的军礼服穿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全都藏在了严严实实的衣领下，陈千秋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失落。
“……干嘛这副表情？”张月辉掐了一把陈千秋的脸。
“我是不是也该站得高点……不然只能看着你这么忙。”
张月辉格外喜欢陈千秋装窝囊的样子：“站得太高了怎么给我当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走了，下次再来。”
……
第二天，杨鑫钰起了个大早，试图给随春生做早餐。
虽然在前线时杨鑫钰曾尝试过做饭，但做的也只是把各种冻干罐头丢进锅里再加点水煮一煮就成了的行军粮。要说正儿八经做饭，他连磨洋工的随春生都不如。
所幸冰箱里还有两把挂面，杨鑫钰记得应该是随春生出外勤的一个月中他为了怀念随春生亲手做的味道自己买回来的。
随春生其实早就醒了，在巡查舰队的一个月已经让他把生物钟调到了五点。
只是听着杨鑫钰叮叮咚咚的动静，他就不是很想动弹。
又要想方设法挨过两天，好艰难。
百无聊赖地拿起光脑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八点。
随春生无聊地点开了星网，看营销号发布的早间新闻。
一看一个不吱声。
“杨鑫钰！”随春生飞速翻身下床，推开房门，“这就是你说的让你小叔再考虑考虑！”
正在把差点被煮断的挂面捞起来放进碗里的杨鑫钰被随春生这一吼吓得一激灵，连忙放下筷子出去看是个什么情况。
随春生把光脑怼到了杨鑫钰面前，视频上显示的赫然是关于共妻法案的爆料。
爆料中的法案不是以前捕风捉影的几张草稿纸和废案，而是已经打印上了正儿八经的公文编号，甚至连盖章和联合王庭议员集体提案的签名都有了。联合王庭会议官方并没有公开草案进行征集，但也可能只是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而已。
“怎么会？！”杨鑫钰惊讶得真情实感，让随春生有点相信也许他真的不知情。
杨鑫钰点开的自己的光脑，和杨二的聊天界面仍停留在昨天他发给杨二的请求。也许昨晚消息刚发过去时杨二就已经看见了，但他并没有回复杨鑫钰。
现在冷静下来想，从知道随春生是叛军开始，两位长辈甚至连带着杨宏钰都对随春生都没什么好脸色，只有杨霜钰被哄得团团转。没在一开始动用什么非法手段把他拘禁在家，已经算是杨二照顾自己的心情了。
他自己也和杨二说好了就用共妻法案限制随春生，防止他继续搞些反动活动牵连杨家，可自己转头听了随春生两句话就去和他提能不能不继续了，杨二只会怒其不争，然后发挥长辈的独断专横。
他要是不给杨二发这条消息，也许共妻法案的进度还慢一点。
杨鑫钰又看了一眼那条爆料，这次他留意到了另一个细节。
在议员署名的地方，签名的大多是张家人，而非杨二和他的那些盟友们。
张家人……
张月明就在omega协会工作，照她那个傻白甜的性格，一定会反对共妻法案。到时候让她……
不，多半没用。张月怜从入了自己麾下开始就没有怎么联系过张家，张月明性格弱势又不争不抢，而他们的父亲、名义上的张家家主就是个不中用的烂黄瓜，张家几乎就是张月辉一个人的一言堂。这三人貌合神离关系疏远是众所周知的事，让张月明去动摇张月辉的决定，不是个靠谱的决定。
随春生也注意到了议员的署名，也自然而然想到了张月明那里。
不过张月怜和随春生的关系比杨鑫钰更近一点，张月怜告诉了他一些杨鑫钰可能不知道的关于他们三人的事。
所以他决定去找张月明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