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随春生不过是想问问陆荣广能不能给自己调任，对方却直接邀请他到军委大楼去。
正好找个机会踩点，好在新闻发布会那天替叛军的信号劫持拖延时间。
按照阿佳妮给的图纸，首先要攻击的是位于位于开阔训练场的配电室，只要攻击这里就可以切断行政楼的供电。其次是位于地下的微型发电站，把军委大楼的备用电源一起切断。
但当天自己能去的地方估计只有会议厅。
最稳妥的办法并不是随春生直接想办法对配电室动手脚，而是把幽灵斥候一起带到军委大楼去，利用幽灵斥候外放精神力，尝试对配电室发动攻击。
要想办法把幽灵斥候一起带到军委大楼去，或者至少要让幽灵斥候靠近到攻击半径能把军委大楼覆盖进去的距离。
又或者……
马上抵达军委大楼，随春生收起了和起义军联系的光脑，给陆荣广发去了自己快到了的消息。
踩完点就知道可不可以了。
“随副官，”张月辉出现在了门口，“我来带你进去吧。”
“张上将。”随春生并不意外来带自己进门的会是张月辉。
张月辉的想法完全相反。
他只是正好要离开而已，却没想到碰到了随春生。
想也知道是陆荣广叫他来的。
先把人截胡了再说。
进入军委大楼的安检颇为繁琐，随春生没有带上起义军的通讯器，搞破坏那天也不会带。
随春生盯着张月辉的背影，同时用余光瞟着军委的布局，这次看得比上次来测试斥候时认真多了。
张月辉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随春生，正好给了随春生光明正大移开视线看旁边的机会。
“话说回来，共妻法案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张月辉先开口。
“……知道，所以我才来的，”随春生完全没有预料到张月辉和陆荣广不在一条线上的情况，直接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我听说军委一直有意把我安排到别的职位上去。如果这条法案真的要落地的话，我希望能给我安排去一个可以把匹配给我的alpha都关在门外的部门。”
原来如此。
张月辉听到前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很熟悉，就是陆荣广的脚步声。
张月辉带着随春生转了个方向，带他去涂渊的实验室，正好和陆荣广擦肩而过。
“到了。”张月辉连门都没有敲，涂渊的实验室也没有上锁，直接就被打开了。
“谁！”被张月辉吓得中午没敢去食堂吃饭的涂渊猛地回头，手里还捏着营养剂的包装，“又是……咳，张上将……”
“给随副官检查一下身体吧。反正你这里也有设备，应该什么都能干吧？”张月辉直接靠在了最近的一张桌子边上。
“……？”随春生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张月辉。
“为什么？我不接私活……”涂渊同样不解。
“陆老师没告诉你？”张月辉微微睁大眼睛，装作惊讶的样子，“这样啊……只告诉了我啊。那你就别管为什么了，听我的就是。”
随春生收回了自己的疑惑。
陆荣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没……告诉我？”涂渊一副受伤的表情。
“开始吧，涂博士，”张月辉很满意现在两头都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局面，“随副官的光脑给我吧，免得等会儿干扰到了检查。”
随春生把光脑递给了张月辉。
涂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脑。
他已经给陆荣广发了消息询问此事，但陆荣广还没有回复。
陆上将有说过有重要的事直接发通讯……
但是涂渊不敢！
给别人主动发通讯是什么地狱刑罚！
看张月辉脸上一点也不心虚，被带来的随春生脸上也没有任何疑问，涂渊犹犹豫豫地放下了光脑，开始给随春生做检查。
做的自然是关于精神力的检查。
一个军官，身体素质肯定用不着自己来检查了。
那就只有精神力，可能会遇到需要自己的情况。
张月辉让他给随春生检查身体肯定是随口胡诌的。
只是想给涂渊找茬，离间一下他和陆荣广，再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口中知道陆荣广的目的。
至于会不会被陆荣广发现……
现在他们是平级，发现了就发现了，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奇怪……omega？”涂渊一开始还没闻到随春生那过于浅淡的草木香信息素，“腺体也太不活跃了吧……”
随春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阿佳妮和他保证过绝不会被人看出来，除非对方是个和她一样的天才。
难道涂渊正好就是阿佳妮口中那样的很有水平的天才？
“以前做过手术吗？还是出过什么意外？”一进入自己的专业领域，涂渊说话都没那么紧张了。
“都没有。”随春生的心理素质已经可以毫无负担地说谎。
“没有……？”涂渊留了个心眼。
患者经常谎报病情背刺医生，信了就完了。
把腺体的情况暂时往后放，涂渊继续接下来的检查。
“基因评级A级……A级……很高的评级了，腺体应该更活跃更健康才对……健康有了，活跃呢……”
“精神力b级……”
“精神力可以恢复吗？”随春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难怪陆荣广叫张月辉带他来看医生。
“恢复？”涂渊没有随春生的病历，沟通病情只能全靠问，“你之前的精神力有多高？怎么降下来的？”
“出了事故，被人为降低……原本有超S级。”
“……？”涂渊的眼睛逐渐瞪大，“超S级？！”
“别大惊小怪，涂博士，继续吧。”张月辉又适时在涂渊对陆荣广的信任上捅了一刀。
“不……没有，你之前没有超S级，”涂渊看着自己的检查结果皱起了眉，“嘶……又好像有？”
“涂博士，你这是什么结论？”张月辉没想到自己随便拉随春生来，还真检查出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他的精神力这一块……有人为干预过的痕迹……”涂渊瞬间想起了唯一和随春生相似的案例，脸上少见地染上怒意，“是阿佳妮·杜兰·加西亚的手笔！都被编进科学伦理法典型判决案例了！违法犯罪的教科书啊！”
随春生没想到随口答应的检查一下会威胁到自己的马甲，张月辉也一下站直了身体。
“那个投靠叛军的军医？”张月辉的视线从涂渊身上移到了随春生身上，“随副官的身上怎么会有叛军的手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