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记肘击的两个alpha闭上了嘴，分开距离，望向随春生。
随春生刚才被夹在中间，被迫吸到了不少信息素，虽然不至于影响他的思考，却还是让他脸有些红。加上刚刚训斥过两人一通，脸上还保持着嗔怒的神色，一脸不悦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杨鑫钰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一拍。自从上次强行标记和临时标记以后，他再没有看到过随春生这样……有些狼狈却又十足诱惑的样子。
可爱，可爱得好想亲……
杨鑫钰还没来得及在自己脑子里畅想，就听见旁边的安瓦尔微不可闻地咽了口口水。
杨鑫钰：……
“愣着干什么？走了。”随春生不知道这些alpha心里的弯弯绕绕，随便就近找了家餐厅推门进去。
杨鑫钰回过神来，先是凑到安瓦尔身边压低声音放狠话：“这是我老婆，再乱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然后才追了上去。
安瓦尔没把杨鑫钰的狠话放在心上。他也只有和自己发发脾气了，在随春生面前他仍然是不敢吭声。
随春生要了个包间坐下，随便点了个套餐，打发走了服务生，门外两个alpha才较完劲坐了下来。
“说正事吧。共妻法案不能落地，现在虽然已经爆出来了，但因为当天omega协会那里就收到了抗议，所以暂时还没有正式公开。但这条法案确实已经经过联合王庭会议的商讨，盖好章准备落实了，是吗？”随春生怕他们两个又吵起来，率先开口，带起了对话的节奏。
“是这样没错。张月辉把那些联合署名的旁支全都从张家踢了出去，现在那些旁支无缝衔接转投了赵定乾，所以这件事应该一开始就是赵定乾要干，利用了张家这些起异心的旁支，把锅甩给了张家，他自己和小叔就在张家这些旁支背后隐身了。”杨鑫钰接过话头。
“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如果只是想找人结盟……我也好，杨家也好，巫径庭也好，应该都和他的产业没有太大的关系才对。”安瓦尔也开始分析。
随春生回想起那天和赵定乾交谈时的情景。
赵定乾没有和他多说共妻法案相关的事，反倒是说了不少和蓝花楹相关的事。
“他的动机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说动更多人下场，对抗共妻法案的落地吧。”杨鑫钰说道。
杨鑫钰的话提醒了随春生：“上一次共妻法案被提起是什么时候？”
两名alpha一愣，杨鑫钰率先接话：“应该是三十多年前。”
“那一次是怎么解决的？”
“……”杨鑫钰和安瓦尔都沉默了下去。
“不知道吗？”随春生对他们的反应感觉到奇怪。
“上一次没有曝光在民众面前，后来确实是莫名其妙不了了之了。”安瓦尔皱眉思索。
“我也没有记忆……那时候我父母刚刚离世，我没有精力关注这些。”杨鑫钰也补充道。
“不可能不了了之，只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的权限等级不配知道真相。”随春生心里逐渐有了想法。
和omega相关，废案真相模糊不清，又正好是在三十多年前……
蓝花楹也许是那次共妻法案的亲历者。从她那里或许能得到一点线索，为这一次废案提供一些参考。
“杨家在政界也有人脉，我会让人去问问三十多年前共妻法案是怎么被废案的。”杨鑫钰猜到了随春生的想法。
“不过也不能太寄希望于用上一次的办法能奏效，毕竟上一次的发起人肯定不是赵定乾和杨启明，而且上一次也没有公开在民众面前……”安瓦尔提出了另一个思路，“得另外动员更多的人，做两手准备。”
“话是这么说，可是还能动员些什么人？”杨鑫钰和安瓦尔抬杠，“omega协会更多的还是提供医疗服务和心理疏导，没有强力的手段，根本指望不上他们。剩下的平民出身在omega协会接受教育的omega更是指望不上。至于那些背靠大家族的omega，就算他们有意反对，他们背后的大家族也不一定会支持……”
“所以只有指望那些已经嫁出去，并且获得了自己的alpha尊重支持的omega。”随春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安瓦尔和杨鑫钰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上来。
就好像omega嫁人之后就完全沦为了alpha的附属品，作为生育的工具和利益的桥梁。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也有嫁人之后过得很幸福、幸福到能说动alpha去当那少数的反抗者的omega。
“确实也是一个办法……不过就现状来看，愿意动用家族势力帮助omega反抗共妻法案的人……恐怕不会很多，”安瓦尔沉思，“大部分alpha可能根本不在意自己被戴绿帽吧……”
“无所谓，坚定不移要支持共妻法案落地的人也不会很多，大多数人都在观望而已。只要闹出的动静够大，损失多到让想要共妻法案落地的人觉得不值，那就够了，”随春生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构思，“最重要的还是联络一下这些人，看看绝对不会背刺的反抗力量到底有多大。”
“我会让手下的人去联络的。”杨鑫钰马上安排了下去。
随春生看着杨鑫钰安排杨家人干活的举动，有些不解：“你直接这么大张旗鼓地动用杨家的人脉，你小叔不会发现吗？”
杨鑫钰手上的动作一顿，面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破绽：“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分家。”
事实上现在已经开始分家了。杨二已经规划好了，留几支不干净的和没用的旁支和自己一起背锅，剩下的全都跟着杨鑫钰一起和杨家的阴暗面割裂。杨鑫钰可以借着反抗共妻法案这件事和杨二在明面上私底下彻彻底底地割裂，冲突越大、矛盾越深，越不会让人怀疑是他们计划好的。
随春生面上不显，心里却露出几分鄙夷。
他不信杨鑫钰真的狠下心来宁肯和杨二割裂也要反抗共妻法案，多半是杨二自知时日无多，主动要求杨鑫钰和他割裂的。杨二的目的和EU一样，都是要保全杨鑫钰的司令一职。不过EU保杨鑫钰是因为他好对付，杨二保杨鑫钰是觉得杨家还有救。
杨二的盘算注定要落空。能得救的只有杨鑫钰一个，杨家必然要面临全面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