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内,黄祖与众将在府衙开起了宴会,舞女游走于中间,娇吟声,喘气声,听的人面红耳赤,好一派放浪形骸。
城内,吴晓还在城内巡逻,他总是不放心,直觉上将要有大事发生,还是不好的大事,因此入城以来,不敢休息,一直在城内带兵转悠巡逻,希望能找到什么。麾下士兵抱怨声不停,其他人都能吃酒喝肉,只有自己司马在这里瞎转悠,还啥都没发现,众人纷纷消极办公,还有趁机溜号着,无奈之下,只好承诺最后一圈,如果在没有发现的话,也让手下去休息。
巡逻中,碰到王谷在和手下喝酒吃肉,羡慕的吴晓手下口水的留下了,说什么都不走了,王谷也上前拉着吴晓,心里想:这孟晨真是一根筋,这都快亥时了,还转悠呢,再转悠下去,士兵都哗变了,往日也没见他这般较劲啊,今日是怎么了?把吴晓强按到座位上,挥手让士兵们自己找乐子去,众人嘻哈乱喊,王司马仗义,王司马大气。
王谷笑骂着把他们赶出去了,回来就见吴晓在自己喝闷酒,满脸衰容,叹着气对吴晓说:“孟晨,今日怎么了,为何如此怪异。”吴晓苦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不安,不瞒子粮说,小时候但凡有这种感觉了,准没好事,今日蒯中郎去找将军说不能入城,我当时非常高兴,心情瞬间愉悦了许多,然蒯中郎还是年轻沉不住气,被几句话就激怒了,唉,好心情当时就没了,进城之后,更是难受的要命。” 王谷拍拍吴晓肩膀,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已经巡逻了一个时辰了,你不累,你下面的兄弟们不累吗,在巡逻一会,我怕你手下那些崽子们把你给活埋喽,连不安都没有了。将军派人巡逻站岗了,安心吃酒吧。”吴晓没办法,只好妥协了,但他还是只喝了两杯酒,吃饱了肚子,以防有事发生,自己不能做出最优的方案。王谷不知道的是黄祖派去巡逻站岗的士兵也耐不住寂寞,纷纷加入到了狂欢的众人中了。
夜里寅时,整个柴桑都安静了下来,整座城里酒味熏天,一个个民房里,慢慢从地道里爬出一个两个的人,都蒙着口鼻,开始四处放火,一时间城内火光四起,风助火势,不到半刻钟,蔓延到了整个柴桑。
吴晓在刚起火的时候,就被瞬间惊醒了,他这一晚上都睡的很轻,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起来看看。因此,他是最早发现城内着火的,赶紧摇醒王谷:“醒醒,子粮,赶紧醒醒,失火了,失火了。”王谷睁开了迷糊的双眼:“什么?”“失火了,快起来。”说完,吴晓冲了出去,找到锣鼓敲了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整个柴桑都沸腾了。
全琮看城内火势以起来,心想:都督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看目前的情势火已经扑不灭了,都督只需要堵住四门就可以瓮中捉鳖了。于是招呼手下从南门冲了出去。
黄祖睡得正香,被亲卫粗暴的从床上拉了起来,大怒,抬腿去踹了过去,被亲卫拉住,“将军,城内失火了,火势蔓延过来了,再不跑都来不及了。”黄祖闻言大惊,顾不得其他,就要往外冲去。
城外周瑜部趁夜已经摸到柴桑城外两公里处,见城内火起,周瑜迅速发布将令:“程将军你率本部军马堵在南门,不放一人。凌操给你三千军马去堵西门,还是不放一人,蒋钦率三千人,去东门,其余人等随我来,大家多打火把,让敌人摸不清我军虚实。”众将领命而去。
周瑜率军迅速向前突去,遇到归来的全琮,让其跟上自己。
王谷吴晓唤醒众人后,开始还打算救火,但见火势有如神助,很快就蔓延开了,吴晓心里想:肯定是周瑜已经在城内埋了引火物。
三天前,周瑜得知黄祖大军从水寨出发,就把收集到的大量硫磺、火油慢慢在城内铺开,又挖了一些地道,至于城中居民,早都已经迁移走了,城内又留了大量酒。
周瑜连续的退却,让黄祖变得越发骄傲,对于城内的危险感知度降到了很低的层次,吴晓虽一直在寻找问题,但他没想到周瑜敢烧城,而且他的辖区内,也看好没有留那些引火物。
吴晓王谷见事已不可为,赶紧率部往北门突围,希望能逃出去,然城内大火蔓延,浓烟弥漫,时不时的房屋因承受不住火烧而倒塌到了路中央,不得不绕行。
城外蒯会正在休息,被亲卫叫醒。“将军,柴桑燃起了大火。”蒯会赶紧穿起来衣服跑到外面,咬牙切齿:“黄祖匹夫,杀之不足以卸我恨啊。”蒯会又看到柴桑城外密密麻麻的火把在围堵四门:这定是周瑜的军队了,谁说是一万人的,这看起来都快三万了,我带兵过去也救不到人了,只能先把自己三千人安抚好,回撤到水寨中,水寨内还有三千大军,加一起六千,说不定还能守一守水寨。
蒯会竖起帅旗,点燃火把,希望能够收到一些从城内跑出来的成建制的馈军。
周瑜守在东门,也不近前,见有人从城里跑出,就用箭矢射之。
城内大军被火烧死的,房屋压死的,烟熏死的数不胜数,纷纷往四个城门冲去,宁愿死于城外,也不想被活活烧死,黄祖在护卫的护送下也往北门跑来,路上想组织军队,然众人只顾逃命,没人理会,气的黄祖跳脚,发誓要杀了这些兵痞。黄祖终于在快到北门的时候,遇到了被熏得成黑人的吴晓王谷两部,黄祖让两部头前开路,然火势无情,冲到北门外的大概还剩下五千人,其他的人要么死在了城内,要么在其他三门。
周瑜四千人以逸待劳,轻松击败了五千疲军,黄祖因为过于肥胖,被亲卫架着走时,周瑜发现了,于是派全琮一个突袭给活捉了,五千大军瞬间鸟兽散,周瑜集合众将,留下三千人,打扫战场,其余人随自己攻打水寨。
蒯会在路上收拢了不到一千败军,问明白了情况后,果断率军往水寨而去,想靠水寨的三千守军加上自己的军队,合计七千军队,在守一波,即使不能守,水寨还有船只,可乘船再回荆州,否则万事皆休。
于是双方军队都在加速行军,不过周瑜意气风发,今日一战灭了黄祖三万多大军,荆州江夏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接下来只要在率军回助孙策,即可全胜。而且水寨他还有奇计,现在想来,应该已经到了,毕竟已经天亮了。
蒯会在离水寨还有十里处,一股败军往他这里走来,从水寨方向过来的,一股不详的预感冒上心头,他不敢想,强忍着不敢想,他不敢结受那个事实,可好的不来,坏的很灵,从馈军口中得知,昨晚水寨被江东水军轻易夺取,部分乘船逃了,他们被逼到了岸上,准备到柴桑需要大部分。蒯会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晕死了过去,毕竟第一次出征,一切都跟兵书上差异过大,而且噩耗连连,一时间心里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众人赶紧掐人中的掐人中,呼叫的呼叫,用水湿脸的,忙活了好一会,才算救过来。蒯会醒后,泪流满面,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前有恶狼拦道,后有猛虎追兵,难道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这时吴晓站了出来,大声说:“中郎,末将知道一条狭窄小道可返回荆州,不过崎岖难走,不知道中郎敢不敢走?”
蒯会毕竟是年轻的血性汉子,不想做东吴的俘虏,咬咬牙:“好,吴司马前方带路,如果本将能平安回到荆州,定会重谢。”
吴晓带头往小路走去,众人在蒯会的率领下跟了上来,不久以后,周瑜的部队也发现了这个小路,周瑜看了看这些崎岖小路,摇了摇头,放弃了,他现在没时间追这些败军。他收到了水寨被收复的消息后,率部队急行军回到了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