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在家听见她大舅在大喇叭里喊她去取汇款单,嘱咐许婷在家照顾周蓉,自己来到大队部。
“你好同志,我是许多多,我来取汇款单。”
“你好,这是你的汇款单,你还有一封信,刚才让你对象取走了。正好他还没有签字,你两个一起签一下吧!”
“谁?谁对象?你说清楚。”周强上前问道。
“就他啊!他是许多多的对象。”邮递员指着一旁打着石膏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吴文革。
“谁跟你说那是我家多多的对象了?”周强疑问的看着邮递员。
邮递员对周强道,“就是在你来才前啊!他亲口对我说的,他是村里的支书,也是许多多的对象,让我把信交给他的。
刚才你广播完之后,我还特意问你,他是不是你们村的支书来着,你还说是呢。”
“你问的是,他是不是我们村的支书,也没问我他是不是许多多的对象啊?他是我们村的支书不假,但他不是许多多的对象啊!
正常情况你不应该问我,他是不是许多多的对象吗?问他是支书干什么?”
周强看着这个一根筋的邮递员都愁的慌,还好,信和汇款单是分着邮寄的。要不然被吴文革冒领了,谁也不知道。
许多多低头看了看汇款单。
“邮递员同志,你被骗了,我对象是当兵的,你看这个汇款单是我对象邮寄过来的。估计那封信也是我对象写给我的。
这个人根本不是我对象,他来我家提了几次亲,我家都拒绝了。”
许多多仰着手里的汇款单让邮递员看。
“邮递员同志,偷领他人信件,是不是犯法的啊?”
邮递员听到周强和许多多这样说,知道自己的工作出了纰漏。实在是他也没有想到,大队支书会说谎。
“你这个人还是大队支书呢!咋瞎胡说,骗我说是人家对象,偷领人家信件呢?
你这不是害我犯错误嘛!这要是让你拿走了信件,我工作都得没有了,你把信还给我。”
吴文革还在给自己辩解,“我没有想私自秘下,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她说话,也不是不把信不给她,看你这同志,话说得这么难听呢?”
“我家都拒绝你两次了,也明确告诉你,我有对象,而且都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了。你这个人是听不懂话吗?”
许多多上前,一脚把吴文革踹在了地上,邮递员上前在吴文革身上翻出了信件。
邮递员刚要把信交给许多多,犹豫了一下,又撤回了手。
“同志。你是许多多吗?”
“我是啊!”
“是这样,刚才这人还是你们大队支书呢,不也骗我?我被骗怕了。你看你辛苦一下,能找人证明一下你是许多多吗?”
邮递员歉意的对许多多说的自己的想法。
“找人证明,我是我?”
这是什么操作,为什么要证明我是我。
“同志,你也听见了,刚才我大舅在广播喇叭里说的是,许多多,有你的汇款单,到大队部来领,是吧!
我要不是许多多,这会儿真正的许多多听见广播,不就来了吗?没有别人来,不就证明我是许多多吗?”
“同志,我真被骗怕了。你再找个人证明你是许多多,可以吗?”
邮递员恳求的对许多多说着。许多多闭着眼顺了顺气。
“同志,我就在这不动也不说话,你去随便找村里的人来问,问他们我叫什么名字。你也可以喊大队长来做证明,我是不是许多多。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那你站着别走,一会人来了不许说话啊!”邮递员觉得许多多这个想法可行,转身就去找村里人了。
吴文革的腿打了石膏,他被许多多踹倒在地上,没有人帮他,他自己也站不起来坐到凳子上。
许多多和周强才不会去扶吴文革,邮递员着急找村民证明,也没有管吴文革。
吴文革只能坐在地上,阴沉着脸看着村民们一个一个证明许多多是许多多。
最后,大队长周和平听到信也出来做证明,许多多就是许多多。
这下邮递员才放下心。眼前的女同志真是许多多。
村民做了证之后,看见新来的支书腿上打着石膏坐在地上,实在是好奇什么原因,证明完也都没有走,都站在原地不走,看热闹。
“许多多同志,您好。谢谢您的配合,刚才你们支书做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刚才我那么做,请你原谅。
这是你的信件和汇款单,请你签收。”
邮递员很郑重的把信件和汇款单递给许多多。
许多多没有接,“你能把刚才的事情跟我们村民解释一遍吗?要不然过后有人误导的话,他们会误会我是骗子,骗你手里的信呢。”
许多多说完还瞟了一眼吴文革,邮递员随着许多多的眼光看向吴文革,明白了许多多的顾虑。
“许多多的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情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才造成的,我一定给你解释清楚。”
吴文革在地上冲许多多威胁的大声喊着,“许多多,我是支书,你别蹬鼻子上脸。”
许多多连看都没有看吴文革一眼,继续跟邮递员说,
“同志,一会还得麻烦你写个证明信,省着日后这人找我麻烦。”
“好的。”
最后邮递员跟围观的群众解释了原因,还给许多多写了书面证明材料,许多多才接了信和汇款单,放邮递员离开。
“这新来的支书咋这样?”
“听说还要求老周头每天早晚到公社接送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咋不说要娶别人呢?”
“你有病吧!人家多多的对象是旅长,能看上一个大队的支书?”
四周村民说的话,让吴文革变了脸。
旅长?这许多多的对象居然是个旅长!陆有华对他说许多多的对象,只是一个大头兵来着。
想想这段时间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吴文革觉得自己脑袋被驴踢了。
“许多多啊,这是误会呀,你听我给你解释啊,我要知道你对象是个旅长,我咋也不敢纠缠你呀?”
许多多拿着邮递员的证明材料,也没搭理吴文革的道歉。直接去了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