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直没醒吗?”白知辛有些担心。
“没有!”阿木也忧心忡忡。
突然,白知辛想到一个问题,她在空间里是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的,那阿木呢,这一晚上的动静,他是不是全听见了。
“阿木,你看着孩子们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除了你整出的动静,我没听见什么声音啊。”阿木疑惑,难道还有其它的声音?
白知辛稍松一口气,这应该是没听见吧,她可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听见她杀人的动静。
“阿木,我告诉云大哥他们说是江湖上的‘黑白双煞’救了孩子们,还把你们带到了这里,懂吗?”
她不想教阿木骗人,但空间的事决不能暴露。
“放心吧白姐姐,我都知道。”阿木重重的点了下头。
白知辛又用碘伏清洗了下自己伤口,疼的她嘶嘶直抽气。
“白姐姐,你的胳膊?”阿木这才注意到那血淋淋的伤口。
“不小心受的伤,过来帮我。”
在她的指挥下,阿木小心翼翼的帮她缠好了纱布,最后还把黑色的外衣搭在肩膀处,遮住了受伤的胳膊。
七个孩子他们也一下子带不走,无法,白知辛只得又让云墨之几个过来把孩子们抱上了车,几个孩子躺在车上,大人们只得步行了。
白知辛真是走了这两辈子以来最长的路,从日出走到了日落,中间还走错了不少路。
终于见到了熟悉的人,这一路上,还好他们的架势摆的足,加上流民还能在路边找口吃的,要不然真有可能回不来了。
“刘叔,孩子们还没醒,我们检查过了都是些皮外伤,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吓的缘故,您再找人看看吧。”云墨之疲惫的说。
刘村长怜惜的摸着孩子们的头,“这是遭了多少罪呀。”
他转身一声吼:“周老三!”
这声音直接把身边的人吓的一激灵。
白知辛感觉自己好似有些发热,估计是伤口发炎了,她不动声色的说:“爷爷,您找几个人用咱家的粮食做些吃的吧,大家从离开队伍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都是为了咱家的四个孩子。”
“哎哎,大家伙辛苦了,我这就去,大家先歇歇啊。”王卲转身跑去了另一辆车。
几人饭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这是逃荒以来,他们吃的最饱的一次了。
云墨之和阿良摊在地上。
“墨之,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呀,受伤了一声不吭,还出手阔绰,总有一种她不想欠人情的感觉。”阿良想着白知辛这一路上的表现,可一点儿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她不伤害咱们就行。”云墨之眼神有些闪烁,那姑娘的异常他也有感觉,可是想到那一袋儿米糊,他就觉得哪怕是妖怪,他也会尽力维护她的。
同一时刻,刘村长那里,刘振业一边收拾白天的所得一边对刘振兴说:“哥,咱们还真不能小看这墨之兄弟,竟然真把孩子们救出来了,我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要不人家能成那群人的头儿呢,我是不行了,你以后可得多跟他学学,咱爹还指着你振兴家业呢。”刘振兴忙活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的说。
“哥,你想太多了,咱明天去哪都还不清楚呢,我都替咱爹愁得慌。”看着手里的东西,一时也不知道最后是自己先吃了它,还是这世道先吃了自己。
白知辛吃过药后,感觉自己精神了些,她趁大家忙碌之际,取出空间里的两个匣子,打开第一个,一沓信,呃,好多字都不认识,第二个匣子,这是一打银票吧,银票下面是各色的珠宝首饰。
真是意外之喜啊!她将珠宝首饰放进空间,把银票和信装在一个匣子里留在外面。
待众人吃过饭,白知辛找到王卲,刘村长,云墨之,然后讲述了她在郡守府的事情,随后拿出了那个匣子,“这是郡守府带出来的银票,还有一沓信,我也不识字,你们瞅瞅?”
云墨之有些意外,心想:我都以为你无所不能了,你说你不识字?
他拿过那沓信,就着火光,开始慢慢翻看,真是越看越震惊。
“这是这个郡守和朝中官员往来的信件,但称呼都很隐晦不知具体是哪些官员,他们在养私兵。”
“而且想趁着流民北上之际,抓流民扩充自己的私兵队伍,可是时机不成熟,怕引起三王的注意,所以暂时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云墨之继续翻着信件。
“这上面还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养私兵的好地方—茂城,是在幽州的西北方,说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他们想趁下次镇北王和突厥打起来无暇他顾时,再把私兵挪过去,具体的没再说。”云墨之陷入沉思。
“老弟呀,这是咱们能知道的事儿,这会不会给咱们带来灾祸呀?”刘村长手中的银票瞬时不香了。
此时,郡守府。
“查清楚了?”男子一脸阴鸷,这人正是郡守的大儿子严景仁。
“查、查清楚了。”几个管家模样的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那就说!”严景仁一把扫落了桌上的茶杯。
“昨日二公子和表小姐从流民那儿带来了七个小童,然后将他们关进了柴房。”
“一开始还挺安静的,可是后来那几个小童又哭又闹,还说他们是从葫芦山来的,里面有很多神仙,他们的仙女姐姐也会来救他们的。”管家哆哆嗦嗦的说。
“哼,黄口小儿之言,你们也信,还敢报到我面前。”严景仁一脚将管家踹了个仰倒。
管家爬起来,马上不住的磕头,“大公子息怒呀,刚开始我们也是不信的,可是今日府中大乱,那几个小童不见了,看守书房的侍卫醒来后也说,他们看见鬼了,那人全身漆黑,还会凭空消失。”
“蠢货,蠢货,一些不入流的把戏而已,你见过哪个神仙杀人用刀的,还不去再查。”严景仁大喝一声。
地上跪着的几个人如蒙大赦,慌慌张张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