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四个人又交流了一下这几天的进展,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最近的一段时间仍然维持大锅饭的形式。
但除了一天两顿粥外,还会增加一些面食和菜,这些由白知辛负责,并且她还包揽了以后队伍里的采买事宜。
此外,她还建议伐木时要间隔着砍,这样既可以保持水土,又有利于树木再生。
刘村长的理解是,萝卜种的稀了,就容易长得粗。
最后,大家决定多建几间大屋,类似于现代的厂房,到时候可以在里面吃饭、开会,或者有活计后,可以在里面做工。
突然白知辛想到一件事,于是试探的问:“你们有没有听过这句话,‘稳作被炉如卧炕,厚裁棉旋胜披毡’?”
在现代的历史中,火炕很早以前就出现了,有说是宋朝,有说是商朝,具体是什么时候,暂时无法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火炕确实在古代时就有了,只是这个时代有没有还未可知。
“炕?”王卲凝眉。
“爷爷,您知道火炕?”白知辛惊奇。
“不知道!”
“那您的表情。”她还以为知道呢。
“我是好奇这诗里的‘炕’是什么。”
云墨之回想着什么,“我以前游学时好像听过,说北方人在极寒天气时,会烧炕,然后可以在上面吃饭睡觉,不知是不是你说的这个。”
“对,就是这个。”真没想到,这个朝代还真有炕。
“你是想造房子时,直接垒炕?”
“对呀,爷爷,队伍里好多人连件厚衣服都没有,何况是被子,有了炕,即使少盖些,至少不会冻死人。”
“那白姑娘,你可知道这炕怎么建?”
“不知道。”她以前的家处于中原地带,是没有炕的。
众人无语。
“呵呵,那个,我知道大概的原理,咱们不是有炼银的匠人吗,可以找他们呀。”白知辛提议。
她刚才的话好像让大家误会了,可她也很无奈呀,之所以不敢应承是因为现代的好多材料这古代也没有啊。
刘村长想,匠人连银子都会练,造个炕那还不是随手的事儿,“丫头,等会儿我带你去找他们,你们一起合计合计。”
“好嘞!对了,爷爷,云大哥,我给你们一人买了一套笔墨纸砚。”
话落,刘村长刷的亮了眼眸,满脸期待的看着白知辛,好像在说:那我的呢。
“没忘,您看。”白知辛摊开掌心。
“这是啥呀?”
“哨子!”
“干啥用的?”
“给您老指挥人用的,试试?”
呼一声。
“好东西,好东西,哈哈哈哈。”
“也不看是谁送的,哈哈哈哈。”
一老一少也不知在激动什么,王卲无语,这不跟口哨的作用一样吗。
散会后,刘村长带着白知辛找到那群匠人,那些人因为身体原因,暂时只能干些打土坯这样的清闲活儿。
当阿良把十二个匠人叫出来时,几人有些惊慌,个个低着头,惟恐对方一不高兴把自己赶出队伍,有的人甚至已经打起了哆嗦。
刘村长有些无奈,“大家别紧张啊,丫头就是来找你们帮个忙。”
帮忙,他们能帮什么?
“咱们这次造房子打算直接垒上火炕,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这些人被虐待的时间长了,估计精神上多少有些问题,白知辛想。
几人见好像就是问问题,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白知辛见状,直接蹲在地上,拿树枝画了起来。
“你们看,这个炕做成中空的,然后用砖头支撑在中间,形成烟道,在炕的一头连上灶火。”
“烧柴时,这些烟带着热气就会进入烟道,然后在炕的另一头开一个通向房子外面的排烟孔,这样,在烟的循环下,就会烘热炕面。”
几人慢慢围过来,看着地上的图。
“还有一种做法就是不连灶,可以在炕头直接做一个烧柴的洞。这样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几人沉浸在草图里,白知辛见人群中一人想说话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索性直接开了口:“这位大哥,你可是有话想说。”
张青见姑娘是对自己说话,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来,“你可知这炕面用的什么?”
“这个我不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寨子里的炼银房都是你们造的,所以我想这点东西难不倒你们。”
“你是想让我们垒炕?”另一人也讷讷开口。
“嗯!能办到吗?”
几人一时有些无措,他们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办到。
“可不可以让我们再琢磨琢磨?”张青怯怯的问。
“当然!你们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先垒一个试试,不要害怕,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跟我说,就是最后建不成也无妨。”就这群人的精神状态,她只敢往宽了说。
在回去的路上,白知辛思量着向刘村长提议:“他们这样的匠人,打土坯有点屈才了,不如您把他们交给我。”
“我要在外面碰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回来就让他们试着做做,说不定还能赚钱呢。”
“嗯,是个好主意,那就让他们听你差遣吧,回头我跟阿良交代一声。”
刘村长回到帐篷时,脸上的喜色还未退去,粮食的问题解决了,要是炕再垒出来,大伙儿就不用担心这个冬天了。
“有好事儿?”
“可不,咱们这下能安心过冬了。”
赵大花了然,定是姑娘买来粮食了。
“哎,孩子们呢?”刘村长看了看四周。
队伍没有给年纪大的老人安排任务,就怕他们一不小心闪腰了,扭脚了,还得分派人照顾他们,所以老人们就自动包揽了照顾孩子的任务,可现在他家帐篷附近一个小孩子都没有。
“跑书白那边去了,听说那里有很多玩具,孩子们都过去了。”
刘村长一看,好家伙,他老弟帐篷那边得有几十个孩子吧。
“我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特派西去取经的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狗儿把猴子木雕放自己的头顶上,昂着胸脯,小手一挥,“尔等何人?”
就见乖乖几个蹲在地上,学着猴子的模样,“大王,我是你们的猴子猴孙呀。”
说完还怪叫了几声,惹得身后一群小孩儿哈哈大笑,随后一起蹲地上模仿起来。
“怎么是狗儿当大王了,刚才他们不是还争得不可开交吗?”
阿木抖抖身上的草料,现在他帮着几个大叔一起喂牲口,所以看孩子的重任就交给了邱书白。
“因为只有狗儿记住了那句长词。”邱书白也没想到弟弟们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争端,他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阿木……,这是输在了年纪和脑子上呀。
孩子们的嬉闹声感染了不少人。
打土坯的人中,一妇人呆呆的看着,她的家人全没了,还有她那刚满五岁的女儿,她本是在矿洞里静待时机,想和那土匪头子同归于尽的,没想到被解救了出来。
她的泪砸在泥坯上,队伍里的人替她报了仇,这样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