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正式开始操练的日子,每队每天抽出一百人进行训练,茂村也来了两百人,一切听从张勇胜的指挥。
土地已经上冻,之前打出的泥坯堪够建五个作坊。
经过大家的商量,两个作坊用来制作肥皂,一个作坊用来存放粮食和牲口,剩余两个用来教学和做饭。
之所以没有将粮分发下去,让每个院落自己做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锅不够,锅是铁器,不好买,所以这个冬天还维持着大锅饭的模式。
随着冬季的到来,茂村几乎无菜可供,上次在峪城,白知辛特意买了一批黄豆和绿豆。
所以,现在队伍的日常就是,操练,做木工,制肥皂,发豆芽,做冬衣,还有一个即将进行的就是孩子们的教学任务。
史径斜摸着墙上的黑板,“知辛,这是什么做的,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了,这是我在网上给外甥买的墙贴黑板,白知辛想,“自行车你见到了吧,你知道那是什么做的吗?”
“那也是个稀奇物,我还摸过,那轮子软软的,而且那个圈,似铁非铁的,我从未见过。”
“那个软软的叫轮胎,是橡胶做的,橡胶树是位于热带的一种植物,而那个圈是钢,是由铁而制,百炼成钢说的就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也是在古书上看到的?”
“不是,是我那江湖朋友,他们漂洋过海从去过很多国家,是他们告诉我的。”
史径斜不禁惊叹,外面的天地这么精彩吗?“咱们大盛朝怎么就做不出这些东西呢。”
白知辛也感叹:“可能是病了吧!”一个缠绵病榻的人怎会有精力去骑马、射箭、探寻新事物呢。
史径斜哑然,大概早就病了吧。
队伍里识字的不少,从史径斜翻找的人员登记信息来看,真正有功名的有这么几位:傅有安、史径斜,童生;聂崇、肖白玉、云墨之,秀才;王卲,进士。
爷爷竟然是进士,白知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深藏不露呀,难道爷爷真是什么避世的大人物?不对,哪有避世避到乞丐窝的。
这两个月来,爷爷没再犯过病,而且,从登记的信息来看,爷爷应是放下了什么吧,要不然不会说出这些。
白知辛将有功名的几位聚集起来时,几人还有些茫然,当然云墨之和王卲不在。
当她提出想让他们给孩子们当夫子时,几人激动不已,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场。
经过商量,教学前期任务主要是扫盲,分识字和算数两科。
现在跟着杨家兄弟操练的孩子有将近两千人,而一个作坊顶多容纳两三百个孩子,所以他们决定分批在两个作坊教学,而且操练和教学穿插着进行。
同时几位夫子还需跟着史径斜学习算数,史径斜已将学到的内容归纳成册。
现在教学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书,没有足够的笔墨纸砚,所以孩子们暂时先在沙盘上练字。
这两个作坊也盘上了长长的炕,这样孩子们上课时不至于冻着。
晚上,白知辛让爷爷帮着量了量几个人的尺寸后,就开始进空间做马甲了,半夜出空间时,她感觉又冷了许多。
没想到早上开门时,放眼过去,白茫茫的一片,竟是下雪了!
她将昨晚做好的马甲送进各屋,这些马甲是用空间里的马甲打样,然后裁剪,铺棉花,蹬缝纫机,一气呵成,半宿的功夫就完成了。
云墨之从净房出来时,正对上一张热情的脸,“云大哥,我给你做了马甲,放屋里了,你回去试试。”
他以为昨晚王卲给他量尺寸是为了做冬衣,没想到竟是白姑娘亲自做了马甲,还有,‘给你做的’是什么意思,专门给他一人做的?他隐隐有些雀跃。
“姑娘,你这是跟谁学的做衣服,这边怎么都缝在外边。”杨将在屋里吆喝。
原来不是给他一个人做的呀,云墨之眼眸黯淡下去。
“呵呵!”可能昨晚蹬缝纫机蹬嗨了,有些忘我,结果忘了把衣服翻过来,就直接铺进了棉花,“呵呵,第一次做没经验。”
“多谢。”云墨之还是很感激的,他们当时逃出来的有些匆忙,确实有好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这马甲他很需要。
下雪后,做饭的地方就转移到了作坊,但作坊并不能容纳这么多人,所以一部分离作坊远的小队就直接另起了炉灶,在小队做饭。
将士们带着人仅仅锻炼了一个时辰就解散了,因为好多人连身冬衣都没有。
将士们难得能窝在炕上。
“也不知是哪个人才想出的盘炕,尤其现在外面下雪,我都不想出被窝,真是太舒服了。”
“老六,你能不能好好把脚洗洗,我这一晚上都快被腌入味了。”
“你可别冤枉我啊,我的脚从来都不臭,不信你闻闻。”
“哕!”
“老大,要不咱们带着他们做弓吧,鞑子多半是骑马,咱们用弓正合适。”
“是个办法。”
镇北军来了之后,张勇胜和云墨之对巡逻的队伍做了新的安排,而且在离花果山六里外设了好几个哨点。
孩子们今天也没有操练,这下,他们跟出了笼的兔子一样,四处乱窜,那雪球扔的,小院儿上空都没消停过。
于是,孩子们晚上回来时,连鞋都湿透了。
乖乖的脸上久违的又挂上了鼻涕,他窝在被窝里,“猫猫,我光屁股了。”
“我也光屁股了。”
“嘻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哥哥,你把衣服拿你们屋烤去。”小山脱下自己的衣服,还好里面的衣服没湿。
阿木晾衣服的手一顿,“怎么?”
“我们趁姐姐洗漱才进屋的,不能让姐姐发现我们把衣服弄湿了。”
“是啊,是啊,我们的人设是好孩子。”大树也赶紧将自己的衣服团在一起,塞给邱书白。
什么‘人设’?这是在哪学的表里不一,真是小树不修不直溜,孩子不打不成器,阿木深吸一口气,“打一顿吧!”
邱书白手里还拿着脏衣服,“早就想了。”
随后屋里一阵鸡飞狗跳,“哥哥,我们错了,不要打屁股……”
“哥哥,跟我没关系,哎呀……”
云墨之回到院子时,碰到了正要出门的史径斜,他脚步一顿,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有马甲吗?”
史径斜一愣,“什么马甲?”
他没有马甲!云墨之内心顿时升起一股优越感,他和他到底是不一样的,哼,“没事!”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镇北王府收到肥皂的制作方法后,就开始派人制作了,除了庸城及周边四城的市场留给关兰山外,其余地方他们都可以售卖。
仲怀瑾拍拍身上的雪,走进书房,又一次查看起了新制定的军事布防图,兵力不够,粮草短缺,但相对于往年来说,已经好了不少。
肥皂已经开始制作,这下他们的银子也算有了出处,鹿鸣山的银子就能光明正大的用了。
将粮商们的银子归还一部分后,他们的情绪应该也能安抚一二。
早上时,雪仍下着,药堂热闹了起来,好多昨日疯玩的孩子都咳嗽了起来。
邱书白和栓子第一次开方子,虽是简单的风寒方子,但他们还是不敢确定,最后还是请来的韩仁礼。
韩仁礼检查过两人的方子后,一脸欣慰,这俩孩子在学医一道上还是颇有天赋的,“不错,就按这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