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满脸期待地望着姜微,说道:“未来的相爷大人,不知您今夜是否有空,来我靖国公府用饭?我府上今日可是备下了诸多佳肴美酒,就盼着您能大驾光临。”
他的眼神明亮,其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语气带着几分殷切,甚至不自觉地向前凑了凑。
姜微却摇头拒绝:“不了,今夜有要事在身。”
谢燃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作失落,他不甘心地追问道:“究竟是何事如此重要?连与我们一同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姜微轻叹了口气,无奈解释道:“光熹,我乃大理寺卿,久离京都,这一桩桩的案件,亟待本官去梳理清楚。”
谢燃无奈应道:“好吧。”
姜微微微挑眉看向谢燃,问道:“况且,你身为将军,今日怎会得闲?”
谢燃撇了撇嘴,双手抱在胸前回道:“无趣!还不如与你一同来得有趣。在军中整日操练,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想着与你相聚,没想到你竟这般忙碌。”
“如今可不能叫谢世子了,该叫谢将军了。”
“这是哪门子的谢将军,不过都是你的功劳,倘若不是你,小爷早死在那沙漠了......”谢燃一脸感慨,回想起在沙漠中的那段经历,仍心有余悸。
姜微沉默了,是啊,幸好她及时赶到救下了谢燃。
想到那惊险的一幕,她也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谢燃猛地一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缓缓说道:“那日……本应是我第一个挺身而出为你说话的,可是……对不起……本应我与你是最为要好的,是第一好的,而不是什么柳臻……”
姜微一时间仿若置身云雾之中,没能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满满的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燃好似在闹脾气,猛然转过身,那举动显得颇为仓促与僵硬。他抿了抿嘴唇,闷声道:“反正柳臻准备要成亲了,你也没机会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姜微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和焦虑,她向前一步。
谢燃此刻也不清楚自己内心繁杂的想法究竟意欲何为,在慌乱之中,他抛下一句“反正小爷我和你最要好”,就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匆匆忙忙地跑开了,衣角在风中飘荡。
姜微满脸狐疑地看向身旁的东瑞,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东瑞摇摇头,道:“属下也不懂。”
姜微轻轻拿起手中的那卷礼品清单,仔细地看了一下,而后缓声道:“前几日公主于宫中设宴之时,偶然向本官打听,你是否已有婚配之实。”
东瑞听到这话,内心一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急切地问道:“公子是如何回答的?”
“你期望本官如何作答?”
东瑞听到此言,神色变得更加紧张,竟然径直在姜微面前双膝跪地。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公子,万万不可将属下拿去笼络公主。在属下的心中,只把逢春视作属下唯一的妻子。”
逢春是姜微的婢女。
姜微微微弯下腰,伸出双手,想要将东瑞扶起,言辞恳切地说道:“在本官的心里,你绝非那用于笼络他人的工具。本官始终将你视为家人,真心实意地对待。现今,本官身旁也就只剩你了。只是,逢春……她早就不在了,望你能早些释怀。”
然而东瑞却丝毫未动,依旧执拗地跪在原地,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姜微,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怆与倔强:“那女公子释怀了吗?对家主,对女君,对公子,对姜府上下,女公子释怀了吗?”
姜微怔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属下与逢春实乃命定无缘,生前不能结为夫妻,然而,属下对她的情意从未有过一丝消减,满心只盼着在死后能够与她在阴曹地府结成连理枝。故而此生,属下已下定决心,绝不会有另娶他人之念。哪怕这世间充满了诱惑与变数,哪怕岁月漫长孤独难耐,属下也会坚守此心,矢志不渝。因为在属下心中,逢春便是唯一,无人能够替代。”
“好,本官就替你回绝了。”
“谢公子!”
就在这时,只见那门房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聂校尉到了。”
“让他去书房。”
“是。”门房连忙应下,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脚步略显急促。
“走吧,去书房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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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风一般地跑出了姜府后,只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思绪纷繁复杂。他满心困惑,不断地在心中质问自己:“我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柳臻要成亲了元和就没机会了?我这都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老天啊,能不能让我穿越时空回到刚才,我真想狠狠地扇死刚才那个口不择言的自己!”
从姜府出来之后,谢燃内心满是烦闷情绪,他对前往军营毫无兴致,也不愿回到靖国公府。
反复思量一番,看来唯有去公主府方能暂时寻得一处安宁之所。
当他刚抵达公主府门口时,凑巧遇上楚曼宁正领着一群侍从准备出门。
楚曼宁一瞧见谢燃,其眼神瞬间掠过一丝慌乱,神态明显透露出几分心虚。
“公主,这是要出去啊?”谢燃微微扬起眉毛,开口询问道。
“没,没有啊......本宫只是闲来无事出来逛逛......”楚曼宁说话间眼神游离不定,根本不敢正视谢燃。
“既然小爷我都已经到这儿了,公主您就请小爷进去喝上两杯茶呗。”谢燃双手抱在胸前,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望着楚曼宁。
楚曼宁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眸光闪烁不定,沉默了良久,而后才缓缓说道:“行,刚好本宫也有话要对你说。本宫这几日一直为此事纠结,不知当讲不当讲,如今既然你来了,那便说了也好。”
“小爷也是!”谢燃紧接着回应道,“这些天小爷心中也藏着事,正想寻个机会与公主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