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
“朕说的你要记住啊!”
“是。”
楚煜祺满意了,“你是北国人,当是要为我北国效力的。”
“......是。”
楚煜祺想了一下,眉头轻蹙,随后又舒展开来,说道:“对了,太子如今不爱念书,朕看着头疼不已。朕思来想去,权衡再三,决定就让他拜你为师,你可要好好教导他,让他知晓礼义廉耻,明白为君之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给朕把他教好。”
姜微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不解。
“太子不过六岁,却如此顽皮,毫无规矩,朕实在头疼。”楚煜祺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
姜微顿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不是子肖父吗?
但这念头也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面上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是。”
“姜卿,你是不是不服气啊?你是不是在怪朕,把这顽皮泼猴给你啊?”楚煜祺目光紧紧盯着姜微,脸上带着几分揣测的神情。
姜微:......
“陛下,拜臣为师,还得按臣家中的规矩来,还得备上束修礼。”
“这不要紧,朕就备上绸缎千匹,黄金万两等,朕的太子,自然是要最好的!”楚煜祺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
姜微却轻轻摇摇头,缓缓说道:“陛下,此事不急,等臣见了太子再说吧。绸缎千匹黄金万两,暂且先不提。”
“行,那你需要什么,你尽管提。”
“是。”姜微恭敬地回答,微微躬身行礼。
————
靖国公府。
谢靖远小心地将房门关上,此时屋内再无他人,也只有他们这一家四口人。
则宁一脸幸福地靠在许舒白的怀里,许舒白轻轻地抚摸着则宁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旁边的谢燃见此情景,脸上露出些许醋意,嘟囔着说道:“娘,我也想让二姐抱抱。”
“这可不行。”许舒白笑着拒绝道,目光却未曾从则宁身上移开。
谢靖远坐回位置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都坐好。”
话音刚落,一下,三人皆乖乖坐好。
“嬿嬿,陛下所说的,皆为你所做?”谢靖远神情严肃地问道。
则宁轻轻摇头,神色平静地回应:“这些皆是姜大人所为。”
“他所做之事,为何要按在你身上?”谢靖远眉头紧蹙,满脸困惑,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些许。
“他说,要则宁风光归家。”则宁微微垂首。
“不对,不对,他如此善心?他这般利欲熏心之人,怎会将功劳尽让于你?他想得到的,为父都给他了!”谢靖远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满是怀疑和警惕。
谢燃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着急地说道:“爹,元和不是这种人,他真的是很好的人。儿子和他相处这么久,了解他的为人。儿子就想不明白了,为何您总要说他不好。”
许舒白却毫不在意,轻轻摆了摆手说道:“管他是什么人,能让嬿嬿回家就是好人。国公爷,你的警惕心会不会太重了些?咱们也不能仅凭一些猜测就把人往坏处想啊,元和,那可是个好孩子。”
“就是!”谢燃赶忙附和道,用力地点了点头。
谢靖远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和自己那一脸倔强的傻儿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父亲涉足于官场,又身居高位,多些猜疑倒也正常,只是父亲为何要怀疑姜大人,他究竟做了何事,致使父亲对其心生嫌隙?”则宁目光平静,直直地望着谢靖远。
“嬿嬿,你可知他竟拿你胁迫为父,不仅如此,他还妄图谋取谢家军的兵权,而且,他私底下竟与西岳之人有所交情,这怎能不让为父心生疑虑?”谢靖远越讲越激动,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谢燃一下站起身,大声嚷道:“元和怎会是这种人?我与他相交已久,对他的为人和处世之道甚是了解,他心怀正义,志向高远,决然不会做出此等肮脏卑劣之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倘若他姜元和未曾做过这些事,为父又怎会凭空捏造来诬陷于他?这对为父、对靖国公府能有何益处?”谢靖远脸色阴沉,语气沉重且严肃,“为父于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所见识过的人心险恶实乃不计其数。此事绝非无中生有,倘若他姜元和行得端、坐得正,为父又怎会如此指责于他?”
谢燃一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他一直将姜微视作向导,然而突然有一日,他最为信任、最为尊敬的父亲却将其描绘成了一个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之人,这使得他的内心充斥着矛盾与挣扎。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元和他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他是好官啊......他怎会是如此不堪之人......”谢燃不敢相信。
则宁走到谢燃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光熹,姜大人如何,不需要别人怎么看。他在这朝廷中孤身闯荡,既无靠山,又无根基,倘若他没有些许手段,又怎能立足?这官场的复杂与险恶,又岂是你我能轻易看透的。”
许舒白望着则宁对姜微那无条件的信任,不禁有些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说道:“嬿嬿,你,你这些日子住在姜府,你,你对他......?”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和疑惑。
“如今回到国公府的是谢嬿,而则宁是姜府的人。”
谢靖远再度皱起眉头,脸上显露出急切的神情,说道:“你要是喜欢他,为父这就去跟他讲,让他娶你做正头娘子,如此一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谢家军兵权便能有他的一份!”
则宁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忙说道:“父亲,您在说些什么呢?女儿对他仅有尊敬之意,并无情爱!女儿在姜府,只是为了报答他,绝无其他念头。父亲切不可这般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