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
油热，肉肠在机器卡槽里转圈，发出滋啦声。
简直嗅着香味，说：“你给我的感觉很割裂。”
毕竟，谁会开着帕拉梅拉来卖烤肠啊？
他不缺钱，却爱疯狂搞钱。
简直不懂这种做法。把衣袋举过头顶，挡住灼灼烈日。
“你这是没苦硬找苦吃。”摆一天摊能赚几个钱？可能还不够付中暑后的医药费。
“那你呢？这么穷还不想法子赚钱？”脖间冒出细汗，姬小小弯起嘴角，晃动手中的调料瓶，“没福硬享。”
“好吧。”
穷笑了。简直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走进房车，换衣化妆。
他顺从地坐着。
化妆师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调好粉底液色号，指挥简直：“你先进去换衣服。”
“哦。”
伸手掏出袋中的衣服。分量格外重，衣型奇特，由几块不完整的布连着。
内里搭配，配饰繁杂。
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心头不好的预感越加清晰，警惕地问：“这是什么？”
化妆师照实说道：“c服啊。”
“我为什么要穿这个？”
简直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赚钱和cos两者间毫无干系。
化妆师捏起粉扑，望着他白里透粉的面脸颊，双手蠢蠢欲动，“老板的意思是由你来cos貂蝉，吸引那些离场的同好。”
“那些人一大早就来了，忙着化妆，集邮。等到散场，肯定饿到不行了，这时候看到有人摆摊卖烤肠，一定会过来买的。”
“据我所知，附近这几家商场都在今天空出一层楼办展，人流量巨大。”
“我们老板是不是很有商业头脑？”
“嗯！”简直被他空口描绘出的生意版图给吸引住了。
走到隔间，换上衣服。
折返回来，捏起裙摆，静静端坐着。
上妆，戴假发。配饰就位，亮色瞳片贴上眼球。简直从自己身上看到了角色影子。
是貂蝉的仲夏夜之梦。
“好了。”
“谢谢。”
衣服比往常穿的便装要重很多，假发下的脑袋很闷热。简直走到摊位前，班景早已到场，他戴着塑料口罩，接替姬小小的工作。
显然，他也没能逃过充当广告牌的命运。
不同的是，他cos的角色更有男人味，赤膊，眼周画有黑纹。
简直走近，正好听到他们对话内容。“我妈怕我一个人在国外孤单，给我找了一个陪读。”
这话是姬小小说的。
“哦。”后者没什么反应，目光淡若薄雾。
班景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在街边摆摊创业。
碍于没本金和时间，无法大展身手。
现下设施完整，他忙前忙后弄了一大批货，小摊不仅能出售烤肠，还有鸡蛋灌饼，烤冷面……
“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沈望京？”突然地，一道声音挤进耳中，他注视眼前的人，叹气道，“你怎么又穿上女装了？”
“这次还垫胸了。”
他的目光落在简直丰满的胸部，一脸无奈。
“为了还原角色。”简直挠头反问，“不好看吗？”
“能不好看吗？”班景咽下愤懑情绪，给予出最犀利的点评，“待会让沈望京看到，他又得流鼻血了。”
“好看就行。”简直无视他的话，眼睛直溜溜地望着热板上的肉肠。
第一份烤冷面制作完成。班景灵活操弄着铲刀，将其分切成段，装进不同的餐盒。
他先递给姬小小一份，然后才轮到简直。
为避免进食会蹭掉口红，简直的嘴巴大张成o型，仰头吞食。
还没咀嚼两下，一小人儿冲过来抱住他的腿弯。
“简直？”
与此同时，人潮从四面八方涌来。
“老师，可以和你集邮吗？”
一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的女孩走了过来。
“我不是老师。”简直手忙脚乱，搂住小鬼的脑袋胡乱摸了一把，连连往后退步。
“他可以的。”姬小小横插进来。
摊前的人越站越多，出餐速度追不上点单量。
等餐间隙，人们无聊，纷纷拉住简直合影。
面前是闹哄哄的人群，沈望京背过身，翻了个白眼，用手臂锁住一心捣乱的李书缘。
见缝插上一句话，“简直，写真馆八点关门。”
“对，我还得干正事。”
拍写真是母上大人的命令，耽误不得。
简直拍完最后一张照片，拎包跑路，“小小，我们先走了。”
“嗯。”
生意火爆，姬小小不得已亲自下场切蔬菜配料。
…
来时没骑车。他们只能挤地铁，前往写真馆。
“小小，真的太有商业头脑了！”
“什么赚钱门路都能想到。”
简直吹嘘一路。
沈望京根本没听。
他聚精会神地望着他腿上的花环。
心里暗赞，“好看”。
入店，找前台登记。
娃娃脸的女店员摸了摸额头，目内稍有负疚之色，“不好意思，排在您前面的小朋友晚来了半个小时，这边可能要往后推一下。”
她说着，翻开册子，手指戳着一行文字，“您看，七点半到九点半可以吗？”
“另外，再给你打八折。”
“好吧。”
简直走进待客区，等候。
李书缘挣开沈望京的手，抬腿翻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问：“简直，你还是不是男孩子？”
“当然是呀。”闲着无聊，简直拿着号码牌煽风，头转向一侧，欣赏墙上的画作。
“那……”惑心未解，小孩的眼珠向上转。他张开嘴巴，又缓慢闭上。他伸手托了托简直胸前的海绵，“你的奶奶为什么那么大？”
身体像遭针刺了一般，简直拔开压在胸口的小手。倏然站起，红着脸，解释：“我只是在玩过家家。没有什么爷爷奶奶的。”
“不许乱说话！”沈望京捏住李书缘的嘴唇。
他不想别人注意到简直。
“呜。”李书缘委屈哼唧两声。
这时，一个手捧摄像机的男人走了过来，“是李书缘小朋友吗？”
他弯下腰，明眸宛如皎月。
“对。”简直说。
摄影师退步走到长桌前，拿起画册递到简直手边，“我们这边有例图展示，您可以挑选几组，我们这边参考风格为您拍摄。”
温柔的男声夹杂着一点地方口音，像一首韵味的曲子，醉人动听。
“你自己选吧。”简直接下画册，翻开放进孩子手中。
小手胡乱翻了两页，李书缘仰头望着摄影师，“有没有奥特曼的？”
孩子最喜欢模仿大人。
他质问摄影师时的样子，像极了沈望京。
眉头蹙起，眼皮往下压，黑色瞳仁露出半部分，一脸凶相。
“这里没有奥特曼。”简直摁着他的唇角往上提，“等幼稚园放假，我带你去奥特曼基地。”
“今天先乖乖拍摄。”
“好吧。”李书缘垂下脑袋，手指敷衍指向一张图，“这个。”
摄像师微微一笑，看向简直：“您在线上购买的是5999套餐，可以选择四组风格哦。”
例图上的模特全是女童，风格偏向甜美。
翻了好几页，都没有看到适合男童的风格。
简直选不出来，说：“那就拍比较热门的吧。”
“那我就帮您选一下吧。”摄影师始终保持着微笑，梨涡在脸颊上陷出。
他屈起手指，轻敲几下平板。
隔帘后休息的员工纷纷站起身布景。
“好的，小朋友跟我过来化妆。”娃娃脸的女店员牵起李书缘的手，往里走。
简直和沈望京心照不宣，同时起步跟上。
两人站在角落，静心等待拍摄结束。
进度缓慢。
拍完四场后，窗外天空暗成墨色。
沈望京抱起昏昏欲睡的孩子。
简直走过去与工作人员交涉。
今晚拿不到成片。
摄影师说：“你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把修好的图传给您。您挑选出几张，我们制成画册，闪送给您。”
“嗯。”
简直点头，目光看向吧台上的纸质二维码。
好几张堆放在一起。
他随手拿起，扫码。
扫瞄结果，不是个人的联系方式，是一个群。
群名是「清真儿童摄影、7.31出图。」
他还没来得及问。
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一条群公告弹到屏幕中央：照片每张150r，视频每条200r。
精修后期还要收费。
简直在心里吐槽了两句，按照流程，登记收货地址。
摄影师拿起袋子，装上一份精美的儿童礼品，“您看起来很年轻，是孩子的母亲吗？”
“啊，不是的。”
简直急忙摆手。
为证明自己的性别，他刻意用粗声调说话，“我是男的。”
“那哪位是你的……”摄影师探究的目光移到门外。
等待已久的沈望京恰好转身，抱着小孩走进店中，催促，“好热，外面的蚊子会吃人，咱们能不能快点回家？”
“哦。”
简直放下笔，用手捏了捏李书缘的小腿肉。
夏天的蚊子最毒。
不一会，就把小孩的腿叮出好几个红包。
简直快步跟随。
回到家中，立马打开空调，将熟睡的小孩放在儿童床上，沈望京走出门去寻简直。
简直正在和腿环较劲。
手勾着细绳来回转动，找不到开口的地方。腿肉被磨得通红，他很想倒头就睡，可是丝袜裹着腿的触感很难忽略。
不解开这环，就无法脱掉丝袜。
“我帮你解。”沈望京端起助人为乐的派头。
“嗯。”简直轻轻颔首，并拢的腿稍稍分开了一些。
这稍有暗示性的邀请，将人刺激的头脑发昏。
沈望京呼吸一滞，手抚摸上他的长腿。
腿环解开的一瞬，沈望京跪下身，手摸进裙底。
“不可以。”简直虎躯一颤，身体向后仰去。
“不可以……”
“好。”沉重的气息压在舌尖，沈望京暗自消化欲望，克制住最原始的冲动，抽出手，抚摸他的后颈。
阴沉眸光却如巨蟒，不甘退让，牢牢缠住简直颤抖的身躯，“我渴望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所以你要快点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