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还是像往常一样吗?”三人坐在离孩子们较远的水池旁的木椅上,阿波尼亚坐最左边而帕朵则是被两人夹在中间有些尴尬的低着头。
毕竟上次来这边把对方大门撬走就说了最好再也别见了来着,虽然说她自知道孩子们无法出疗养院的原因以后,她就没少在漆黑的夜晚偷偷把盗来的吃食分一半放在疗养院的门口啦……
“别,别误会……咱只是,只是顺便有一单大的在这边而已。”嗯,也不算说谎。弗尔西斯这么想到,随后将手中提着的吃食递给了阿波尼亚。
“这是……”
“修女姐姐,这是我和她近几天在这边一带淘来的货,因为最近这边灾害频发,这家伙出于担心这些东西太多她拿不了,就托我帮她把这些吃食送过来!”
没等帕朵反驳,弗尔西斯就利用意识能力暂时的让对方闭了嘴,手指轻轻揉了揉帕朵头,示意对方先不要反驳。
她不知道阿波尼亚是否看得出她常用的套路,真真假假,以真套假,以假掩真。这是弗尔西斯自加入组织后与陌生人之间交流常用的说话手段……
大方的与阿波尼亚对视着,待对方接过吃食露出友善的笑容后,弗尔西斯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表情却还是丝毫未变,礼貌得没有任何的破绽。
她能在眼前的人身上感到一种莫名的意识上的压迫力,与她的能力可谓是势均力敌。也是崩坏所带来的类似于她的圣痕觉醒者吗,但是对方身上的崩坏能浓度完全就是普通人犯愁啊。
真是奇怪……
“谢谢两位了,请问两位的姓名,可以告诉我吗?”又来了,莫名让人有一种想要顺从对方的意思去做一件事的违和感,要不是有弗尔西斯的能力撑着,帕朵怕是当场说出自己的全部家底。
“这个嘛……我叫布朗特,她嘛……”
‘额……算了,你这么说……
也没问题(`皿′)’
“咳咳,出门在外本义盗怎么能随意报出自己的姓名啊!”看帕朵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阿波尼亚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之色,她再一次与一边的弗尔西斯对视,眼里多了分好奇。
“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
话说你这次过来还是就只为了送这些吃食吗?还是说来这里听那些故事。”闻言,帕朵的脸上多了分无语。
黄昏街的小精灵的破故事吗?听得都能背下来了,免了吧。
“别别别,士可杀不可辱!咱……咱只是来看看疗养院这边的孩子过得怎么样……
才不是为了故事。”
“确定不是为了那以你为原型的黄昏街的小精灵?”听见弗尔西斯靠到她耳边小声的打趣,帕朵的脸一下就红了些许,反手轻轻的将弗尔西斯推开了一点,然后别扭的说了句:“咱,咱才没有!”
“你们关系真好(* ̄︶ ̄),所以……两位这次来这边就只是为了送些吃食吗?”
“也不算完全是。是这样的姐姐……
最近黄昏街的灾难频发,我们的秘密基地那被怪兽破坏得一塌糊涂,除了带了出来些许钱财其他的都剩得不多了。
所以就想要在这边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离开。顺便圆了这家伙一个月左右过来看看孩子们是否健康的心愿。”
这编稿子能力属实是把帕朵惊到了,这黄昏街里除了老早以前那个欺诈师,还没人能比她帕朵还会编。
这就是政府工作人员兼领上万工资的老板吗?
出口成章又不怯场,最主要是,感觉真的说得很真诚啊。
怪不得要去挑衣服,原来还有这层想法吗?毕竟黄昏街最近因为大灾难对外人还是有些排斥的来着,连这点也想到了吗?!不愧是政府老爷!
这样超级方便交流,也超级方便调查黄昏街啊!
……
而此刻的弗尔西斯则表示。
嗯……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啊。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换身衣服,顺便给帕朵,她的组织外的第一个朋友买一身衣服而已。
至于编的这个故事嘛……问就是和写作小能手霏茨学的。
“所以,能让我们随便到疗养院的哪个房间里住上一晚吗?!
只要可以,疗养院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什么都会做的!”说着弗尔西斯就是伸手带着一边的帕朵站起身对着阿波尼亚深深的一鞠躬。
话语中气十足,语言感情充沛。在旁人的眼里,包括被突然90°鞠躬惊到的阿波尼亚都看不出这全是演的。
帕朵,不是演的。
“好啦……不用这么正式。
疗养院最近的确因为黄昏街灾难频发而缺少了不少身体健康的搬运工。如果两位愿意,那边的确需要你们帮忙。
但是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疗养院病人最近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两位只能和十几个孩子们挤一个房间。”
闻言帕朵迟疑了片刻,她有些纠结。毕竟……虽然她不知道那些孩子得的是什么病,但那个病终有一天会把那些孩子变成尸体又或是怪物。
可能是今天,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当下。
她是个普通人,也还是个年龄尚且还小十分惜命的家伙。就算是在这末世下,她也未曾杀过怪物,更别说是即将变成怪物的人类幼崽了。
所以她很纠结,她渴望朋友,即使是这些小屁孩。
可害怕伤痛,即使是这些上一秒还在对她笑的崇拜她义盗名号的孩子。
至于弗尔西斯,明明对方身上也有未知的危险因素,那脖子上的纹路是危险的信号。但对方能和她一路过来撑这么久,甚至还差点把她暴打一顿……
说明对方的确有实力硬抗这个病,算是一个较为稳定的战斗力。
所以,她伸手扯了扯弗尔西斯的衣角,示意对方做出决定。
“可以!当然可以!”
“……阿f……呸,阿布。”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夜晚里大家挤一起多暖和啊!有什么好嫌弃的?对吧?!”闻言,帕朵看向弗尔西斯。对方握住她手的力度不重不轻,刚刚好让人感到安全感
轻轻的一个歪头笑在阳光下就此种在了她的心里,走近些许,对方弯下腰温柔的说:“而且,帕朵不是担心那些孩子吗?
要是我一个人留在这,帕朵不害怕我伤害她们吗?
毕竟……你也看到了。
我也是一个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家伙……
身为我的朋友,身为一个心向正义却不自我承认的义盗,我相信你。
相信只要有你在,我一定不会伤到那些一辈子已经短得可怜的孩子们。”
……
“我的名字吗,阿波尼亚,不嫌麻烦的话叫本名就可以了。”
“算了吧,我还是少会嫌麻烦的。
可以叫尼亚姐吗?”
“当然。”
眺望远处的草坪,弗尔西斯与阿波尼亚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帕朵和那些孩子自由自在的玩耍,躺在草地上一起晒太阳大笑的开心样子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你们来这,哦不,你来这不只是这一个目的吧?”
“很明显吗?”
“没有,只是我从小就比较容易识破她人的谎言,虽然看你说的样子应该是半真半假。”闻言,弗尔西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就没有再多言。
“你应该对那些孩子没有恶意,对吗?”闻言,弗尔西斯看向了身旁的阿波尼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乎在找什么。
随后她在阿波尼亚研究的眼眸下,将一颗芒果味的糖果递到了阿波尼亚的视线之下。
“任何人都有资格,唯独我没有。”
“唯独你没有吗……”她的眼神似是在回忆着一段难以忘怀,又或是难以释怀的往事,那往事苦涩但又有着些许甜蜜。这样的眼神短暂但却让人印象深刻。
阿波尼亚看不懂,但她已然明白。
对方口中的‘唯独我没有’这句话,绝不可能有半点虚假。
“尼亚姐,我或许会伤害这条街,乃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但这些孩子……
或许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