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先换衣服,这些检查过后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病房内,护士站在一旁给她讲手术流程。
“好。”
她点点头。
换好了衣服之后,护士递过来一张纸,是手术知情同意书。
“要不要征求其他家属的意见?”
姜凝签名时微微一顿,随即摇头。
“不用。”
做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她就躺在床上开始等手术开始。
墙上的时钟缓慢地走着,每一分钟都像是度秒如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距离手术开始的时间越近,她就越紧张。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1500号病床,你的手术马上开始。”
护士吆喝了一声。
她睁开眼,心跳不止,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眼。
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此时此刻,京越应该已经到天津了。
不会的。
他不会赶回来的。
她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
过了几分钟,两位护士走了进来,推病床。
姜凝躺在床上,进手术室的最后一眼,是那挂在门顶的牌子。
和电视剧中演的一样。
绿色转变为红色,代表着手术开始。
身下的病床被推入了早就准备好的位置,微黄的手术灯亮起,灯光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姜凝只觉得一阵恍惚,随后各类器械碰撞声先后入耳。
她的手背那儿插了个针孔,麻药在一点一点地输进身体里。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有什么重重地压在了眼皮上。
刚要闭上眼睛,一声巨大的踹门声响起。
紧接着
是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戾气传来
“住手。”
霎时间,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停下了动作。
姜凝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往门口看,可怎么也抵抗不住身体深处翻涌出来的倦意。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落入耳边的低沉嗓音清晰无比
“姜凝,你怎么敢的。”
——
浓雾暗云渐渐笼罩天际,春寒之下,雨丝连绵,清脆地拍打在玻璃上。
病房内,漆黑一片。
京越倚靠在窗台边,幽冷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麻药劲儿刚过,姜凝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盯着头顶那盏吸顶灯看了许久,才渐渐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一个冰冷至极的存在。
顺着唯一的光源看去,蓦然撞进一双满是阴霾的墨眸之中。
他就站在窗台那儿,外头的光映照进来,她第一眼先看见了男人撑在窗棂边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凸起。
脑子里涌入未昏迷前的零散记忆,她心跳漏了半拍,知道自己那场手术肯定是没有完成的了。
“…京越。”
她轻唤了他一声。
男人没应,依旧用淡漠至极的眼神盯着她看。
微弱光线下衬托下,他的神情阴郁至极,眉眼间的锋利感满到要溢出来一般。
在她挣扎着坐起身时,他动了,周遭的冷空气似被他带动了般,齐齐向她席卷而来。
京越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就将她摁在了床上。
轻而易举地就将她试图反抗的手抓住,举过头顶。
“京越,我——”
他无视了她投来的湿漉漉的带着求饶意味的眼神,薄唇吐出毫无温度的两个字。
“解释。”
姜凝只觉得束在她腕上的手掌力大无穷。
她只要是稍微动一下,他便加大力气,不到一会儿,手腕肌肤那儿红了一整片。
无声的较劲,以她承受不住这股力道宣告失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瞰手中毫无反抗能力的雏鸟。
“我解释什么?”
她咬着牙,眸底划过一抹水光,却依旧不肯低头。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京越盯她片刻,忽然扯着唇笑了,眸中浓云翻滚,染上冰花。
她看着他修长的指尖扯了领带,随后朝她挑眉。
“啊——”
姜凝惊声尖叫,下一刻,身子便调转了个方向,她脸朝下埋进了枕头里。
身后的男人像一场狂风暴雨,转瞬间将她身上衣物清除彻底。
那丝制领带最终落向了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姜凝喊出声来,又惊又惧,挣扎的动作全都被男人抵挡得干净。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他竟然用了她的话来堵她。
“你混蛋,你就是个畜牲,京越,你怎么不去死——”
她破口大骂,然而身后的人却低低笑出声,
微凉的指腹从她修长脖颈一路往下,路过曲线起伏处,恶劣地抽打了几下
“死哪?”
他俯身,温凉的气息洒在她耳边。
“死你身下倒也不是不行。”
一片雪白入眼,京越喉结滚动两下。
“谁允许你做这个手术?”
“我自己的身体,我想做就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滚开!”
姜凝气得浑身发抖,可听见背后那一阵解皮带的声音时,呼吸顿住。
她侧过头,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吓得说话哆嗦了几下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权决定生不生孩子,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说过的!”
他没说话。
“京越,你别这样,这是医院,这是医院啊!”
“求你了,不要,求你了。”
她咬着唇哭出声,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她的求饶哭喊换不来他一丁点儿的怜惜。
视线之内最后一抹光被他的掌心覆盖住。
迎接她的是无边黑暗。
*
门外,听见女子破碎哭声的陆柯,默默地走远了一些。
墙上时钟晃晃悠悠指向十点。
餍足过后的男人,松开了那捆在她柔嫩腕间的领带。
身下的人儿早就停了哭声,那双狐狸眸子水盈盈的,氲氤着厚厚一层雾气,这么静静望过来,勾尽了绝望和无助。
他的目光往下,视线之内,雪白肌肤上,尽是他吮咬出来的青紫痕迹。
斑斑点点,尽显暧昧。
“疼吗。”
他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痕迹,眉间轻蹙。
“我要跟你离婚。”
男人动作一顿,眼里愠色渐浓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