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星狠狠瞪他,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这根本不一样,你少混为一谈。”
男人盯她半晌,认认真真地问
“哪里不一样。”
幽幽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粉白粉白的脸上,停住。
这眼神予他来说是温和的,予她便是冰冷淡漠的。
仿佛寒冬腊月里从天而降的皑皑白雪,压得梅枝垂低了腰。
她哑声了,不服输般回望他,依旧凶狠,像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
傅聿衍笑了笑,冷峻的眉眼变得柔和。
其实比起她这副样子,他还是更喜欢她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
掌心下扣着的腰肢软得似水,手感好的过分,容易让人分神,想要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他垂眸,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故作凶狠地吓唬她
“别以为我能轻易放过你。”
果然,一听这话,她的小脸一下就白了,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染上一抹绯红,咬着唇瞪过来时,还夹杂着抹泪光。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裴妙星的心一下就沉到底了。
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到德国之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了。
她沮丧到无力应付眼前这头似豺狼般的男人,只是不停地念叨一句话。
“傅聿衍我恨死你了,我真的恨死你了。”
傅聿衍眸色暗了暗,只当没听见。
到了机场,她一下车就往里头窜,边跑边回头看他,似乎在计算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她和工作人员说几句话。
“这人要把我带走,我不认识他,求你们了,快报警。”
可无论她多着急,有好几次说话都几近哽咽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却还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
“……”
她不肯放弃,找了一个两个三个,下到门口安保,地勤,上到班组机长乘务员都找过了。
全都是一样的反应。
这个时候,裴妙星才发现,偌大的机场空荡荡的,除了工作人员,一个乘客都没有。
她的心一冷,回头看去。
傅聿衍正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
浑身散发着冷冽气势的男人,一头金发,唇红齿白,亚洲人和欧洲人的优越基因在他身上糅合得淋漓尽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弯着薄唇似笑非笑的时候既清冷又妖孽,清贵散漫至极。
单论长相,几乎无人能与他匹敌。
可裴妙星受不了他对待她时,那种胜券在握,泰然自若的态度。
仿佛她是他的掌中之物。
她也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充斥着冷感,时不时会多出几分沉沉的严肃。
傅聿衍不知道这一分多钟里,她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他由着她跑,由着她求救。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跑不掉,也逃不开。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抹纤细身影之上,平平淡淡,毫无涟漪。
从医院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宽袖白裙,随着她蹲下歇息的动作而露出雪白纤细的胳膊,拽着裙摆的指尖葱白如玉。
视线往上,那双望着他眸子清透水润,眼底潮潮的,好似刚刚浸过水。
傅聿衍到她跟前,喉结微滚,嗓音清幽
“还跑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