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丛衍的目光落在顾莞宁的伤口处,闻言眸色黯了一瞬,心中已是有了思量。
顾沉一直都被他关在暗牢中,这件事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
他也只对康乐透露出口风,而今日阿宁又恰巧去寻过康乐,还和康乐单独待过一段时间。
甚至趁着这个时间,康乐还伤了阿宁。
顷刻间,萧丛衍就已是有了思量。
他抬眸,“你是说顾沉吗,朕倒是听闻顾家说起他不见了,但一个臣子的家事,,朕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阿宁怎会说是朕将他给藏起来了。”
“没,没什么。”顾莞宁并没有将康乐公主给说出来,但她知道,皇帝一定会这般想。
这是她今日去康乐公主府的主要目的,借由此引出顾沉。
至于陷害康乐公主,不过是顺带着的罢了。
只从效果上来看,近些日子她在太后
和皇帝心中树立的形象确实很深刻。
顾莞宁松了一口气,“衍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寻找一下沉哥哥,也不知他有没有遇到危险。”
听着顾莞宁一声又一声的沉哥哥,萧丛衍只觉得肌肉紧绷,在恐慌的边缘蔓延,妒火冲击着他的大脑。
这些日子的幸福甜蜜瞬间就似虚无一般,一如多年以前待他极好的父皇突然有一天就厌他憎他,将年仅八岁的他孤身一人扔到北地,不闻不问十余载,任他自生自灭。
打从那时起,萧丛衍便知道,若爱被分成了很多份,则没有公平可言。
他喜欢的,爱的,也只需爱他一个。
顾莞宁是他黑暗人生中最璀璨的那束光,他为此得到救赎的同时,卑劣的想要这曙光只为他而照亮。
“阿宁,顾家自会寻他,又何需朕出手。”他声音有些沉。
然而顾莞宁却似丝毫没有听出来一般。
“可是顾家一直都寻不到沉哥哥,沉哥哥那时候待我那般好,将近十年的岁月里,只有沉哥哥来看我,他如今丢了,我只怕他有危险。”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
“衍哥哥,你最厉害了,你就帮阿宁寻一寻沉哥哥吧。”
那样娇那样软的声音,却是为了旁人。
迎着顾莞宁满是期待的目光,萧丛衍避开顾莞宁受伤的手臂,赫然将人压到一旁的一旁的软榻上。
“衍哥哥,我......我在同你说正事呢。”
顾莞宁面颊有些绯红,她避开了萧丛衍的目光,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被男人重重压制。
“阿宁。”他声音有些微沉,带着明显的不悦。
“怎,怎么了。”
他去吻她的唇,女孩柔软的唇瓣带着丝丝冰凉,顾莞宁似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怯怯的将小舌探进去,被男人狠狠吮住。
心头骤然升腾而起的暴虐因子就这样因为心爱女子的安抚而湮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
“阿宁,你便不想朕?”
“你心里只有顾沉,可曾想过朕听闻那些消息后有多担心你。”
“你一点儿都不想朕,你不仅不想朕,还去想旁的男人。”
“小阿宁,朕不高兴了。”
他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就那样眼巴巴的等着顾莞宁去哄他。
顾莞宁自是极贴心的,她捧着他的脸,于他唇角轻吻。
“衍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心急了。”
“而且沉哥哥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哥哥。”
男人霸道的扣着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那也不行,别说他不是你亲哥哥,便就是你亲哥哥,也不行。”
“阿宁,朕说过了,朕不喜欢你在朕面前提起旁的男人。”
“顾沉尤其不行。”
“可是......”顾莞宁被禁锢的有些难受,不满的嘟囔。
“没有可是,朕问你,你说你们是兄妹,可出五服了?”萧丛衍问道。
顾莞宁不曾说话。
自是没有出的,那是她亲哥哥。
萧丛衍却将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
“所以啊,小阿宁,不要提起他。”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在她耳畔低语,“朕会不高兴。”
“朕若不高兴了,”他俯身去看她千娇百媚的小脸,一点一点的去吻她,由上而下。
顾莞宁能深刻的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火热,几欲窒息的感觉。
她觉得有些渴,喉咙很干。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顾莞宁身子微颤,“衍哥哥,还......还有宝宝。”
“不要紧的,四个月了,太医说可以的。”男人用微哑的声音低哄着她,“阿宁,小阿宁,朕需要你。”
“你是朕的,永远永远都不能离开朕。”
他让顾莞宁侧过身子,然后从身后贴了上去。
紧紧的拥抱着她,许久都不曾放开。
顾莞宁今天确实很疲倦,虽初始觉得被人抱着有些束缚,但渐渐的便也习惯了,放松了身体,便就睡着了。
直至夜里天黑,萧丛衍从榻上起身,从密道中进了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