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被顾相赶到了家庙?”林皇后听闻此事时刚刚醒来,正在由着宫女给她净面,闻言很是有些意外。
“早不赶晚不赶的,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人都在顾家待了这么久了,顾家的名声早被她给败坏完了,反将人给赶出去了。
林嬷嬷道:“许是顾夫人拦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顾相定然是厌恶极了这个女儿。”
“眼下顾二姑娘被赶到了家庙,定然是恨极了顾相和顾贵妃,倘若此时娘娘出面,她定然会对娘娘感恩戴德,从此成为娘娘手中一把极好用的刀。”
“好用的刀?”林皇后百无聊赖道:“你确定她会有用?”
“一个不被肃王喜欢,和离归家的女人,真的能取代贵妃,为本宫所用?”
林嬷嬷道:“肃王喜欢顾贵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男人呢,总是贱性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至于顾二姑娘。”
“老奴私下里瞧了一眼,您还别说,跟顾贵妃眉眼间有三分相似,但相比于一看便十分精明的顾贵妃,顾二姑娘更柔美一些,柔美的同时又不失明艳,娇媚又柔弱,一般男人都会喜欢。”
“不妨试一试,真要是成了,贵妃那里就有好戏瞧了。”
这话说到了林皇后的心坎上,“顾贵妃那样精明霸道的一个人,若被她看不上的妹妹分了宠,她的脸色确实会很好看。”
“嬷嬷说得本宫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林家作为将门世家,想将手伸入到一个庵堂中,也是很容易的事。
这一日里,顾莞宁来到家庙里已经有五日里。
她听闻了母亲同顾致礼和离的消息,倒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但她总归是十分欣喜的。
这座家庙里住的都是顾家或被休弃归家,或死了丈夫的人。
顾莞宁同这些人并不太熟悉,她只是过自己的生活。
平素里瞧着同一般无二,只是私下里会抹眼泪。
锦初瞧见了,会安慰顾莞宁,说皇上不会忘记她的,总会接她走的。
每每这时顾莞宁总会似认了命一般的道:“罢了,兴许我和皇上就是有缘无份,我不去做这样的梦,也免得我母亲受我的牵连。”
皇帝每次听闻这样的话,心中总是一纠。
被人放弃的感觉并不好受,哪怕顾莞宁是因为生母才将他给放弃。
可他心里总还是很委屈的。
他便不值得信任吗?
她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便不能同他说吗?
便这样斩断了他们之间一切的可能。
于是夜探香闺的地方从顾府变成了顾家家庙,这一日里,皇帝过来得突然。
顾莞宁没想到皇帝会过来,她睡得极早,皇帝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很熟了。
皇帝坐在榻边,静静的看着顾莞宁。
少女的面容是夜色都掩不住的娇艳,一头青丝几乎将她小半个身子都给掩住,愈发显得她娇软柔弱。
看着这样在睡梦中蜷缩成一团的顾莞宁,皇帝心头的郁闷忽然便去了大半。
他躺在顾莞宁的身边,将人笼在自己的怀中。
顾莞宁呼吸沉稳,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人禁锢住了,心中本能的生出惧怕。
正要惊叫的时候,皇帝忽然用手掩住了顾莞宁的唇,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娇嫩的唇间摩挲,男人身上的沉香更是让顾莞宁生出些许熟悉的感觉。
“昭哥哥。”
娇娇柔柔的嗓音,似能滴出水。
皇帝呼吸蓦然加重,目光更显灼热。
“娇娇。”他喟叹一声,“好些日子了,娇娇睡得如此香甜,竟是丝毫不想朕吗?”
顾莞宁背对着皇帝,并看不清皇帝身上的表情,但浑身被阴郁笼罩,皇帝的心情似乎很低沉。
她没说想还是不想,只弱弱的道:“也不过,不过五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