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禾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大哥,你什么意思?
你想杀了我吗?”
顾卿宸眼底透着失望,冷冷的说:
“你败坏了顾家的名声,私会外男。
按照家规戒律,白绫、沉塘、毒药、匕首,让你四选一。”
两名小厮见他挥手示意,立刻要将顾卿禾给押下去。
顾卿禾犹如五雷轰顶,害怕到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不!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要是父亲泉下有知,他绝不会饶了你!”
太夫人虽然对她的这种行为甚感不耻,但她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住手!”
两名小厮立刻停手,低垂着头不敢吱声。
顾卿禾哭哭啼啼的奔向母亲,跪地求饶道:
“母亲,大哥疯了,他想要杀了我。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太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割舍不掉。
“禾姐儿,你真是好糊涂啊。
你现在才知道后悔,为时已晚。
眼下,满京城都知道你的丑闻了。
你让咱们顾家有何颜面立足?
还有你大哥,你有没有为你大哥的官声考虑过?”
顾卿禾无力的瘫软在地,哭得那叫一个凄凄切切:
“母亲,有时候我在想,宁可去当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儿。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如意郎君,长相厮守了。
女儿纵使有千般错,可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在这个世上,唯有你才能救我了。”
二太夫人并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以免二房也会遭人白眼:
“大嫂,俗话说纸包不住火。
既然整个京城流言蜚语满天飞,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家还要把禾姐儿处死。
那岂不是就坐实了禾姐儿偷情的罪名了?
何必还要让旁人看笑话,落人口舌。
更何况,你们还要为芷姐儿的婚姻大事考虑。
万一她真跟楚鹤轩成了,那你们大房以后的势力会更壮大。
看谁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就算你们不为自己考虑,那也要顾及一下我们二房,家里面还有未出阁的姑娘。
别到时候,影响到我女儿出嫁。”
三太夫人闻言,确实是这个理,自家的女儿那可是要攀附高枝的。
“大嫂,依我之见,处死太过于张扬,大可不必。
要不然,把她送回老家那个偏僻的环境去,严加看管着。
是死是活,全看她的造化,不必闹得人尽皆知。
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
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锅汤。”
她俩的话,字字句句,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狠狠的割在太夫人的心头,默默的滴着血。
太夫人深知她们内心的那点算计,无非就是怕牵连到她们自家的女儿。
“二弟媳,三弟媳,大家同为母亲。
试问你们狠得下心来,处置自己的孩子吗?
这虎毒还不食子呢!”
二太夫人和三太夫人面面相觑一番,嘴里直犯嘀咕,却不敢再多言一句。
顾泽谦护妻心切,直接回怼道:
“大嫂,你什么意思?
明明是你自己管教不好女儿,现在把事情闹大了,你还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反过头来,还护起犊子来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这个败坏门风的家族罪人给处死。
最终丢人现眼的,还不是你们侯爵府。”
顾泽诚是在场唯一比较沉着冷静的,经过深思熟虑后,提议道:
“大嫂,要不然,咱们退而求其次。
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亲自去一趟御史中丞的府上。
找吴大人协商一下婚事。
与其拆散这对苦命鸳鸯,倒不如君子有成人之美。
一来,可以保住禾姐儿一命。
二来,可以制止外面的流言蜚语。
这算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顾卿禾原本还心灰意冷,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连忙说:
“二叔父,求求你救救我,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红颜薄命。
少泽答应过我,一定会上门提亲的。
我与他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他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顾泽诚见她还在执迷不悟,脸色黑沉道:
“禾姐儿,我这辈子阅人无数,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那吴少泽要是心里真有你,在我和你三叔父撞破你们奸情的时候。
他就应该有所表态,吴家人这个时辰,早就找媒婆上门提亲了。
说白了,他就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只顾着自己寻欢作乐,压根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顾卿禾不敢相信事实,崩溃大哭道:
“不,我不相信,少泽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过,我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此生绝不纳妾,永不负我!”
二太夫人见夫君都发话了,于是便顺水推舟道:
“是啊,大嫂,大房倒不如丧事变喜事。
还图了个吉利。”
三太夫人口不择言的泼了盆冷水道:
“可是,宸哥儿眼看和揽月大婚在即,光是彩礼钱就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这入不敷出的侯爵府,哪还有能力再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这件事倒是说进了太夫人的心坎中,眼下侯爵府确实拿不出银子来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找宋晚吟,让她多掏出些银两,这样就能解决顾家的燃眉之急了。
太夫人转脸对桂嬷嬷吩咐道:
“你去把夫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顾卿宸知道母亲的想法,纵使有千百个不情愿,也不愿意当着二房、三房的面,让他们看笑话。
只不过,他仍然不肯向宋晚吟低头服软,这简直比挨了二十大板还要难受。
过了会,宋晚吟换了身端庄得体的衣裳,带着甜橙前来。
她们在半个时辰之前便赶回府上,快速更衣完毕,刚坐下没多久,桂嬷嬷便前来传话了。
这么精彩的一出戏,她怎么肯错过。
宋晚吟上前福身行礼道:
“婆母,二位叔父,二位婶婶,万福。”
这一大家子人,各自拥有八百个心眼子,对于宋晚吟千般算计,恨不得把她这只大肥羊给薅秃了。
顾泽诚和顾泽谦看见她的那刻,瞳孔蓦然瞪大,明明是一路跟踪她,想把她抓个现形。
想不到,不仅跟丢了,而且还让顾家丢人丢大发了。
顾泽谦明知故问道:
“宋晚吟,你今日没出门挤庙会吗?”
宋晚吟浅浅一笑:
“三叔父,我偶染风寒,不易出门,一直都待在寝屋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