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临湘港,晨曦微露,薄雾轻纱般覆盖在港口上,河面上泛起点点涟漪,宛如梦境中的波光,远处的天空被晨光染成了金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辉。
港口边,一排排船只静静停泊,船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船员们各自忙碌整装,水手们卷起袖口,双手利落地忙碌着,整理缆绳、升起帆布。
经过两日左右的休整,赖氏的宝船扬起了船帆,收起船锚,随时做好了启航的准备。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穿透薄雾,回荡在港口上空,随着一声号令,赖氏的船队如同觉醒的巨兽,慢慢驶出港口。江面上的波涛轻拍着船舷,发出低沉有力的声音。
江面波涛汹涌,无数船只迎着潮汐,逆流而上,无数条船帆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临湘城,窦辅一阵感慨,没想到一次无心之举,竟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想到这里窦辅内心就不禁的一阵火热。
此次随着赖氏一起北上的,除了窦辅等人之外,又多了黄忠一家子,还有为了避免黄叙又发病,决定随行的薛钧。
因为黄氏夫妇来临湘只是为了求医,并非久居于此,所以从决定与窦辅一起同行后,就直接收拾行囊。
薛钧也是除了带走一些贵重之物外,直接就把医馆兑给了同行,便与黄忠一齐北上襄阳,足以见得二人情谊之深。
黄忠等人上船后,赖尧为他们安排好房间,就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摆上筵席,邀请黄忠等人吃席。
宝华号的宴客厅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同时吃饭,宴客厅内,赖尧坐在主座,窦辅坐在其左手边,而黄忠与薛钧则坐在窦辅对面。
“黄大哥,令郎现在还好吧。”窦辅举起手中的杯子,向黄忠的方向扬起,关心道。
“托公子的福,叙儿的病情还算稳定,子衡也说了叙儿现在的状况比昨天好多了。”黄忠点了点头,笑了笑,舒心道。
这两天以来,一直因为自己儿子的原因,黄忠一直都是满脸愁容,但是今日薛钧告诉自己叙儿的病情稳定了许多,这让黄忠难得露出笑容。
“黄大哥没事的,我相信,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你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坐在窦辅旁边的陈珺,对着黄忠鼓励道。
“那黄某就在这替叙儿,承下珺儿姑娘的吉言。
此时坐在主座的赖尧,看着黄忠,斩钉截铁地保证道:“哈哈哈,黄兄弟你放心,贤侄的朋友,就是我赖氏的贵客,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全速前进,十日之内,必定可以把你们送到襄阳。”
从第一次见到黄忠的时候,赖尧就从其身上齐宇轩昂的气质上,就能看出黄忠的不凡,再加上是‘胡辅’亲自引荐的,所以内心就泛起结交一番的打算,对黄忠一家更是礼遇有加。
“赖会长不必如此,叙儿的病情还算稳定,只要二十日之内能到达襄阳就行,没必要为了黄某一人,损害了贵商会的利益。”
黄忠并非傻子,知道赖尧此番做法,必定会损失大量的利益,甚至还会有可能使赖氏这一趟下来出现亏损,所以急忙站起来阻拦道。
“诶,黄兄弟这是什么话,我赖尧岂会为了些许钱财,而视人命而不顾。”听到黄忠的话,赖尧暗自点头,更是觉得此人值得一交,因此,故作生气道。
“赖会长的大恩大德,黄某莫齿难忘。”黄忠很是感动,很是感激,对着赖尧施礼,感谢道。
“黄兄弟不必谢我,要谢你就谢辅儿吧,毕竟这次我们商队主要的目的,也是要护送辅儿去襄阳。”赖尧摆了摆手,没有居功,而是把这份人情推到窦辅身上。
经过多日的接触,赖尧早就看出窦辅是一个极其神秘,且不甘寂寞的人,也知道窦辅邀请黄忠一起北上,未必没有招揽结交之意,赖尧是一个聪明人,清楚自己的定位。
所以对于黄忠的这份人情,赖尧并没有刻意的抬高自己,再说了,即使把人情推给窦辅,自己与黄忠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香火情,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谢过胡公子。”听到赖尧的解释,黄忠也知道窦辅在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谢完赖尧后,就转向窦辅,重重地拜下,感谢道。
“黄大哥你这是作什么,既然相逢了就是有缘,这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你真的没必要这样谢来谢去。”窦辅见到黄忠如此这般,赶忙阻拦道。
“哈哈哈,贤侄说的好,朋友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来人摆宴,我们先用膳,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其他的。”赖尧见此也是举起酒杯,邀请众人道,并且招呼着侍女摆上宴席。
不得不说,赖尧是有钱人,上的每一道菜都是价值不凡,即使是用的酒,也是价格不菲的猴儿酒。
“黄大哥,前日见你如此轻易就将一匹全速奔驰骏马截停,您一定在武道上的造诣不凡吧。”在众人把酒言欢之际,窦辅适时地引出话题,看着黄忠问道。
虽然窦辅不会识马,但要知道,能让身为纨绔的黄祖都为之肉疼的马,可想而知那匹橙黄色骏马并非凡物,能在其全速之下,强行截停下来,没有千钧之力都不敢硬抗下来。
事后窦辅也才从空侑口中得知,即使是他,最多也就只是让窦辅等人避开那匹马的行径路线,要想像黄忠那样强行截停,就有些吃力。
想到这,窦辅就不禁心有余悸,不愧是有五虎之称的黄忠,还未达到到巅峰时期,就有如此实力。
“胡公子客气了,黄某只是天生力气比较大,勉强算是略懂一些拳脚而已。”黄总笑了笑,并没有自傲,而是谦虚道。
“嘿嘿,胡公子,你可别听汉升瞎说,他口中所说得略懂拳脚,得看和谁比。”坐在黄忠旁边的薛钧,听到黄忠说自己只是略懂拳脚,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说道:“要知道,五年前,汉升就能徒手与一头青眼白虎搏杀,当初如果要不是有幸遇到汉升,我早就死在虎口之下,埋尸在那穷山恶岭。”
“哇,青眼白虎?黄大哥这么厉害,要知道一头成年得青眼白虎,可是有着相当于一流高手以上的实力。”听到黄忠竟然能徒手制服一头青眼白虎的陈珺,很是惊讶。
虽然陈珺平时喜读医书,但受窦辅的影响,对于一些杂书可没少看,在大汉境内的荒野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一些险峻的禁地山脉等,青眼白虎算是拥有一部分上古荒兽血脉的凶兽,成年后便是化罡之上,可是山林之王的存在。
“侥幸,侥幸罢了,当初那头青眼白虎其实也是中毒已久,恰巧被黄某捡漏罢了。”黄忠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表明只是自己捡漏的原因,才得以制服青眼白虎。
“其实汉升真正实力不在于他能徒手搏虎,而是在于他那出神入化的箭术,他的箭术可是接近宗师级的存在。”一旁的薛钧继续介绍着黄忠的长处,有些自得道,仿佛自己也精通箭术一般。
“黄大哥还精通箭术?”听到黄忠精通箭术,赖恭突然来了兴致,看着黄忠问道。
虽然赖尧如今是商贾出身,但家传不弱,所以君子六艺也是赖恭得必修课之一,其中赖恭对于六艺中得御、射,格外有兴趣,箭术水平,虽然可能无法与射箭高手相比,但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嗯,幼时随着族中的长老学过一段时间,后来机缘巧合下拜过一位箭术大师为师,幸得其真传,所以箭术也还说的过去。”黄忠对于自己精通箭术的事,大方承认,并没有隐瞒,说道。
“既然如此,船上正好有练武场,要不我们等下去练武场玩一玩射箭,顺便让黄大哥向我们炫炫技。”听到黄忠的回答,赖恭向众人建议道。
“嗯,我是没什么问题,正好也可以顺便让黄大哥指点一番,就不知道黄大哥意下如何。”窦辅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点头同意,接着望着黄忠询问道。
窦辅在记忆中知道,东汉末年时期精通箭术的高手并不多,除了辕门射戟的吕布,名将杀手的马忠等人外,最为突出的便是黄忠的箭术,所以他也是真的想见识一下东汉箭神的水平到底如何,
“大家伙兴致到这里了,黄某也不能扫了各位的兴致。”黄忠见到在场的众人,对于自己的箭术兴致勃勃,也是不打算扫了大家的兴,点头同意道。
赖尧见到众人有如此的兴致,一拍板,高兴地说道:“好!那我让下面的人安排一下。”
接着就眼神示意一旁的管事下去准备,管事也是心领神会的退下,去练武场准备。
很快,管事就回来了,向赖尧汇报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赖尧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带领众人来到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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