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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吩咐二人在二楼近窗的雅座落座,外可尽览璀璨的哥谭虹桥之景。掌柜解说此处乃酒馆绝佳所在,仅预留予突然莅临的至尊贵宾……如韦恩庄园千金这样的显赫人物。

宴饮的感觉让卡拉有些不自在,犹如初次进入城内的农家丫头,仍是堪萨斯田野的青涩。然而海伦娜显然是此中行家,接过掌柜亲递的菜单,娴熟地翻开,以快捷果断的语调报出了连卡拉听之亦感陌生繁复的菜品名,并点名指定要用某种珍品级别原料制作。掌柜闻听所言,皆连连答应,点头如捣蒜,态度诚恳谦卑,似乎自认是韦恩府邸的门下弟子。

待最后菜品逐一撤下,掌柜亲自动手预备。这时,卡拉有些过意不去地开口:“无需这般正式……我以为随意些就好了。”

“怎能如此,这是我的初次宴请,当展示些东道之意。”海伦娜含笑道,毫不介怀。

厨房的功力也令卡拉颇感惊异,海伦娜所点的高难料理居然不消片刻便一一呈现,顷刻间桌上已满载佳肴,掌柜亲自为二人斟上顶级的德国产冻酿葡萄美酒。

“这是我的喜好,德国冻酒。”海伦娜举起水晶杯浅尝一口,温婉示意,“望你不至于嫌恶。”

“岂会,自然不会。”卡拉心中暗想,这些从未耳闻之物,又怎会介怀。

海伦娜虽常扮演女猎手角色,外表冷漠沉默,但她一旦交谈起来,却也能展现出其博学多才,与各行各业都能自如地开启话头,称其交际达人毫不为过。

餐间,她详细点评每一道菜的选材、典故及烹饪技艺,其间卡拉多次腹诽,无论你说什么,我皆一无所知。然后,她转而聊起了关乎卡拉工作中传媒界的趣事。奇怪的是,她刻意避而不谈一件事,仿佛一切都如往常并无异常。

晚宴接近尾声时,卡拉轻声道:“果真,你心中也担心他,对吧?”

海伦娜微愣:“怎么讲?”

“你反常的表现太明显。”卡拉放下银质餐具,严肃地道,“你企图分散我的注意力,缓解我的忧虑,同时也试图卸去你内心的负荷……我想可能你并未意识到,就算如你这般坚韧,此刻也会寻找倾听之人。”

顿了顿,她抬起眼眸,透过厚厚的镜片凝视海伦娜:“只是你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吧?”

海伦娜捧着酒杯的纤手在空中停留良久,随后轻放于桌前,默然片刻。

她告诉自己这仅仅是出于安抚超级少女的心意,希望她能舒缓些紧张的情绪……或许卡拉是对的,自己也可能是在寻求一种解脱。

或许她确实需要有人倾诉。

“你以为……我如你一样……担忧着他?”海伦娜不自觉地侧过视线,像个小偷害怕被识破。

“当然。”卡拉认真点头,“应该的,对吧。杰伊也常为你焦虑,经常向我提起关于你。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他说你是难得的朋友,只是有时令人难以捉摸,不易接近。”

海伦娜惊异抬头,直视对方碧玉般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亮纯朴,不禁让她想起了不久前失联的那位氪星小子相似的目光。

这位天真的姑娘只认为海伦娜关心杰伊只是出于挚友的情感,对她有别的情感丝毫未有疑虑。海伦娜望进那单纯的眼眸,内心生出一丝愧疚。

“你说过认为是你的过错,”海伦娜深盯着桌面,“不是,是我的。”

“你已尽力了。”卡拉摇头,“而且事发当时,你已在那里做了你所能做,有何错误可寻?”

有何错误?海伦娜苦笑。本应为联盟智慧之首,却在关键之时深陷感情泥潭。热血冲动的抉择一步步将大家引领至危机,使形势更恶化……

然后,我对你的恋人怀有爱意。

但这一切,又何以启齿?海伦娜看着她纯然无猜的模样,苦笑摇头。

幸好,氪星人没有读心术。

海伦娜一饮而尽那满杯冻酒,意有所指地道:“那个年轻人能有你相伴,卡拉-佐-艾尔,他确属幸运。”

卡拉不解地歪着脑袋,未解其中含意。

如果以画卷描绘此地的历史,最醒目的一笔无疑是两年前。一场在白宫仅持续数分钟的小型对抗,却比前两次世界大战更深刻地冲击着社会、政体乃至人类的秩序。

当事人如蝙蝠侠,也许视那次冲击白宫为正义联盟所作的胆大决定,相比结果来看,那份大胆尝试则显得渺小无比。

参与者仅为超人、蝙蝠侠和神奇女侠三人,意味着目击者只此二者。彼时秃顶商人莱克斯·卢瑟还任职梅戈国总统。超人是最先进入其办公室的人,此刻蝙蝠侠与神奇女侠还在走廊清理保安。

总统官邸门缝溢出的人肉炙烧气味时,两者隐约预见了随后的情景。

莱克斯·卢瑟倒伏在总裁扶手椅上,焦黑的颅首似燃尽的枯桩,使人胃里翻涌。神奇女侠入门时低呼“赫拉保佑”,即便是见过无数风雨的黑夜骑士也不由瞳孔紧缩,思绪在刹那陷入混乱。

酿就此悲剧的罪魁,那位披着红斗篷的外星人,双手背于身后立在窗前,无视两位同伴的到来。

“你还好吗?”神奇女侠关切上前询问。

超人回首,阳光般笑容映照在脸上,却在这诡异场景下显得分外诡异。

“我从未如此良好。”

超人终结了莱克斯·卢瑟。

消息如飓风席卷全球,诸国领袖皆召开紧急会议,研讨如何面对这越界的超级英雄。而神只们没有给予讨论的时间,下一次进攻气势汹涌,如狂澜席卷这整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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