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姜与景砚商量着邀友的事,景砚思维跳脱到了细作上面。
弦歌从月国而来月姜知道,但她具体的任务是向月国传达自己的忠心,跟景国无关,应该不至于被莫名其妙盯上。
月姜自己,她低眸注视隆起的腹部,自己是月国公主,代表月国与景国的姻亲。
目前和景砚关系不错,也没有背着他传递什么景国机密,就算她敢传,月国也不一定敢要。
说细作多伤感情,自己肯定不属于细作一类。
“姜儿,还没想到?”月姜走神许久,景砚等的有点着急,他紧了紧手心,唤醒月姜。
月姜被拉回思绪,但景砚这语气跟当初在营帐试探她如出一辙。
兴许是诸国时局紧张,月国属于在诸国中立的角色,就算与景国有姻亲,月国也不会贸然断交其他国家。
景砚可能对月国这种谁都来往的做派不放心,从而担心自己的选择。
景砚手心里的温度一寸寸地传到月姜掌心,炙热的让她手心生汗,月姜想到景砚当初再恨丰氏,也只是将丰氏妇孺罚去挖矿。
细作应该也就这个下场了!
月姜仰起脑袋望着景砚,忐忑道。
“挖……挖矿?”
景砚就知道月姜会答对,他浅浅而笑。
“没错,景国前几十年人力珍贵,不会随便乱要人命,只会将为祸的恶人送去矿山,不让他们与外界接触。”
“细作也是如此,何况如今景国已有好转,孤更不会对细作心慈手软,若是发现孤定不轻饶。”
景砚的话完,他明显看着月姜的神情从轻松逐步趋于僵硬,最后陷入恐慌。
他想月姜愿意跟自己坦诚相待,就不吓她了,总不能真薄情寡义的送自己孩子的亲娘挖矿去。
景砚静等着月姜跟自己坦诚,等了一息,两息,三息……
他亲眼见着月姜如藤蔓似的,双手缠在自己颈间,极尽地想要寻求庇佑,声音里全是惶惶不安。
“殿下,我们东宫有细作吗,会不会害我们的孩子,妾害怕。”
景砚:“……”
月姜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景砚呆滞片刻,到底有没有细作,月姜自己不清楚吗。
怕成这副模样,是觉得自己好骗?
“殿下,东宫到底有没有细作,妾真的很害怕,肚子都疼了。”
月姜捂着腹部,一副很受惊的模样,死死咬着下唇,宛如忍耐的十分痛苦。
突发的情况让景砚措手不及,本来镇定的面色迅速浮现几分慌乱,他莫不是真把月姜给吓到了。
此刻景砚如何都没有了试探的勇气,他急抚着月姜的后背为她理气,声音里有他不知的轻颤。
“姜儿,东宫没有细作,你好好呼吸,不要紧张。”
景砚一边安慰着月姜,另一边又向外面的人命令。
“来人,快喊商钰过来。”
月姜窝在景砚的怀中,听他着急地一遍遍忙着,心头狠狠出口气,让景砚故意试探她。
“殿下,你别哄妾,没有你怎么无缘无故就提细作的事,东宫若是安全,那细作是谁?”
“整个东宫的人不都是景……,”她执意不信景砚的话,故意以为一定是对方骗她。
直到月姜话赶话地说到重要地方,她又后知后觉表现地恍然大悟,心情更加破碎哀伤。
月姜满面泪痕,一字一句地望着景砚不可置信道。
“整个东宫除了妾与宜春殿是月国来的,再没有其他外人了,原来,殿下怀疑的细作是妾,认为妾要祸害景国。”
“若如此,殿下还管妾做什么,让妾带着孩子疼死得了。”
“莫要胡言乱语,”眼下的局面与景砚设想的差距太大,他本意是想与月姜开诚布公。
哪曾想到会吓的她腹痛,让月姜情绪还一发不可收拾地躁乱着。
“妾胡言乱语什么了,难怪殿下拐弯抹角了半天,原来冲着试探妾来的。”
“妾那么喜欢殿下,殿下还怀疑妾,这还有何意思。”
月姜挣扎着要坐起,景砚牢牢按住她,忧问:“不是腹痛吗,要去哪儿?”
“妾是细作,哪敢待殿下怀里,”月姜指着榻下地板,势在必行:“妾现在就跪在地上,要么等殿下发落,要么活活疼死自己。”
在月姜即将一只脚落到地上时,景砚用力将人拉了回来,月姜见好就收,埋在他怀里呜呜哭着,再不说其他。
“太子妃……”
商钰听到太子急召,他急匆匆地赶来了。
拎着药箱刚跨进门,话才出口,便看见太子妃靠在太子怀中,太子紧拥着太子妃。
商钰跑的累懵了神,见此情景,晃着药箱有些无言以对:“要紧吗?”
“别废话,太子妃说腹疼,你快来看看,”景砚立即招手让商钰进来。
商钰不敢磨蹭,进了屋就开始为月姜号脉,号到差不多时,他研究着月姜面色,说着其中问题。
“太子妃情绪过于起伏,面上红晕不正常,呼吸略急,差点动了胎气,其他没有大事,将之前的安胎药再继续喝喝就成。”
景砚:“腹疼无事吧?”
“腹疼?”商钰要收回的手再继续号脉,不过他查不出缘故,又没往月姜会装疼的地方想,只好问道。
“太子妃腹疼的症状是什么样,一直疼还是隔一会儿疼一次,这会儿还疼吗?”
月姜是装的,模糊道:“一会儿疼一次,又好像一直疼,但现在不疼了。”
“奇怪,脉象倒也没大事,”商钰嘀嘀咕咕地皱着眉,待他全神贯注想着缘故时,他视线无意落到景砚身上。
月姜闹性子时扯了好几次景砚的衣服,景砚关心月姜来不及整理,商钰看了看他的衣服,再看看月姜半乱的云鬓。
他结合前段时间替月姜号脉,景砚问的话,霎时有了根源。
商钰红着脸问:“太子妃最近夜中疲乏吗?”
月姜猛然听商钰这般问,又亲眼见他小小年纪,脸色红润的不正常,大约猜到他想的是什么。
“累,”她含羞点头,故意瞟了景砚一眼,低声强调:“可累了。”
商钰一听果然是这个原因,他一言难尽地朝景砚瞥了眼,暗示道。
“殿下,急也要适度,太子妃腹中可是您的血脉,您怎么胡闹啊!”
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