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被常家年勒令不准再外出,麻醉枪也被收了回去。
她无事可做,只得和其他家属一起去种菜,用的是无土栽培技术,模拟自然光照,看起来很像蔬菜大棚。
蔬菜的种类很多,有生菜、菠菜,还有番茄、辣椒、萝卜等各种作物。
种植之后需要他们做的工作不多,每人负责照料一小块区域,有人聚在一块聊天,常宁本不想听,但声音自动飘到她这边。
听他们说基地最近抓了好几个变异的人,长得那叫一个奇怪,有的头发掉光了,脑袋上长出好几个肉瘤,比头还大,乍一看能把人恶心坏了!
还有人说我也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了,长得确实难看,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似的!
“不是不让对外说么,咋你们都知道?”
“现在哪还瞒得住,听说安全区那边每天都有人变异,跟疯了一样,把周围人都吓死了!”
“就是就是,好多人被打伤了,听说还死了好几个。”
常宁有些迟疑,程震恺,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聊完了八卦,那边的家属也在长吁短叹,“你们说上面到底咋想的?”
“你管他咋想的,咱们能到这里已经够幸运了。”
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也能避开辐射。
“话是这么说,天天待在地下,跟个穴居动物似的,时间一长哪里受得了哦!”
“那人家这么多研究人员,一待就是十几年,不也熬过来了!”
“听说他们先前一直在研究怎么让丧尸变成正常人。”
“研究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那人摇头,“估计是没有了,说是什么不可逆,我也不懂。”
“这有啥不懂的,说简单点就是丧尸跟咱都不是一个物种了,变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
众人纷纷摇头,“到时候估计要打仗吧。”
活着的人不可能一直窝在这一小块地方。
常宁没跟爸爸打招呼,偷偷溜了出去,想去安全区看看变异后的人到底长啥样。
她开车过去,发现安全区明显戒严了很多,她没有通行证,守卫的人不让她进,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来找人。
问她来找谁,她又说不出来,人家让她早点回去,现在危险,别在外面瞎晃。
常宁问:“那些变异的人,都送到基地去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说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她的朋友。
守卫人员说有的送到了基地,有的在军方赶到之前就逃走了,他们是潜在的危险分子,又催她赶紧回去,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常宁没办法,只能开着车往回走。
安全区和基地之间有一段路比较偏僻,常宁开着开着感觉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她踩刹车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于是松了刹车换油门打算加速,车子刚起步,有什么东西直接跳到引擎盖上,贴着挡风玻璃差点和她来了个脸贴脸。
常宁惊叫一声,脚下猛地一踩,车子迅速窜了出去,那东西由于惯性又重重撞上玻璃,常宁下意识往后一缩,车子失去控制,咚地一下重重撞上路边的一块大石头!
常宁的肩膀在方向盘上狠狠撞了一下,连忙踩了刹车,顾不上疼痛,第一时间去看那怪物,却见前面已经没了那东西的身影。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东西突然从车头前面跳上来,动作敏捷地像只猴子,冲着她张大嘴巴,常宁瞳孔骤缩,全身僵硬,感觉心脏都要爆开。
那明明是个人,可他的嘴巴越张越大,最后张大到一个人类不可能达到的极限,里面甚至冒出两颗锋利的獠牙!
他嘶吼着朝常宁扑过来,却次次撞在玻璃上,他喉腔发出刺耳的尖鸣,整张脸已经完全变形,捏着拳头就要砸碎玻璃!
“砰”的一声,常宁下意识别开头双手挡在面前。
见那玻璃完好无损才敢大口大口呼吸,那东西被激怒,脸色扭曲着又来砸玻璃,常宁这时候别说开车,身体连动都动不了。
就这样看着一个不能说是人的怪物隔着一层不知道能撑多久的玻璃,恨不能马上冲进来咬断她的脖子!
常宁颤抖着去解安全带,可马上意识到不对,哆哆嗦嗦地又想要扣上,就在这时,她从后视镜看到另一个人,露出的脖子上覆盖着鳞片,瞳孔已经变成了红色,看起来像一条化身成人的蛇!
常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到让人承受不住,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车上又是一重,她往前一看,又有一人出现在引擎盖上,可只是一瞬间,那人就消失不见,顺带着拎走了那只猴人。
她又往后视镜看去,那蛇人也不见了!
常宁急忙往四周看去,刚才那身影她很熟悉,如果她没眼花的话肯定是他!
“程震恺!”
她从后视镜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又爬到副驾驶那边往外看,窗外空无一人。
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摇下玻璃把头探出去,“程震恺!是不是你!”
没有回音。
她又打开车门走下去,围着车转了一圈,什么人都没有。
挡风玻璃上也没有任何痕迹,要不是引擎盖上还沾着几个脚印,恐怕她真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呆愣了一会儿,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走过去伸手拉车门,手突然被人握住,常宁身体一僵。
那人离得很近,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一只胳膊环上她的腰,“手好冰。”
熟悉的声音。
“程震恺?”
“是我。”
说罢就要将她身体转过来,常宁僵硬着没动,一时间竟然不敢回头。
听到他叹息一句,将她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中,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住,“宝宝,为什么不看我?好想你。”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程震恺说:“没去哪里。”
然后便没了。
没有原由,没有解释。
“程震恺!”
常宁顿时火冒三丈,“你到底说不说!”
程震恺趁机将她扭了过来,一下子就看到她脸上流下的眼泪,嘟哝道:“怎么又哭啊。”
“宝宝不哭,老公亲亲。”
说罢整个人就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