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结界!”
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实力稍低的弟子承受不住直接吐出血来,就连万仞宗掌门以及广成真人还有随同两侧的长老都变了脸色!
万仞宗掌门道:“真人,眼下还须得你我两宗联手,先渡过此劫再说!”
广成真人脸色尤为难看:“正是此理!”
元婴以下弟子全部进入结界,万仞宗长老正在开启护宗大阵,还未成型,就听咔嚓一声,先前撑起的临时结界已经碎了。
躲在其中的弟子面露惊惶,就见一把巨大的环首匕从天而降,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向他们而来,万仞宗掌门立刻飞身而起,使出功法试图拦住那匕!
万仞宗以空间控制见长,即便如此也只让那匕偏移了几分,下一刻,那匕便毁天灭地般将结界所在之地分成两半,万仞宗道场出现一道六尺宽的深渊缝隙,身处其中的弟子要么当场殒命,要么直接掉入缝隙。
“魔头敢尔!”
万仞宗掌门回头大吼道:“真人,还不出手?”
广成真人让紫云长老看顾青霄宗弟子,自己则闪身到万仞宗掌门旁,两人站立在半空中与那魔尊对峙,却见他的眼睛冰冷至极全然不似活人,还不等二人说什么,他就已然又抬起那环首匕。
“来得好,我倒要看看你这魔尊是名不虚传还是盛名之下!”
两人放出各自法器,万仞宗掌门的是一只掌天瓶,将其倒立在空中,瓶口会释放一种金黄的光芒,光芒笼罩之处,空间皆由他掌控。
那光芒才刚照到魔尊身上,他身上立即出现血红雾气,下一刻,人已经不在光芒之内,广成真人手持一杵对着某个方位重重一敲,魔尊又显出身形来。
他的法器名为金刚杵,巨力无比,凡杵所至,任何阵法符咒都是雕虫小技。
稍占上风,二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他们修为都快突破大乘,在如今修真界已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能在他们手下坚持过一息的人已经屈指可数,更何况二人联手。
而这魔头反倒游刃有余,仿佛并未使出全力,果然,下一刻,那魔头身形突然在空中消散成阵阵烟雾,两人面色一紧,突然往万仞宗深处飞去。
掌天瓶和金刚杵同时袭向某个方位,只听噌噌两道碰撞声,那烟雾重新凝聚成人形,魔头冷冷看过来,“滚开!”
仿佛无意与他二人缠斗。
广成真人心思急转:“他应是刚出世,实力还未达到巅峰,快趁此机会杀了他!”
话音刚落两人又各自变了功法,将那方空间困住,魔尊几次试图破开,却都未能成功,“找死!”
他右手握匕,左手一旋便在掌中凝出三个血红色的小球,随后往匕柄上一拍,那三颗眼珠滴溜溜地转,立刻活了起来。
转到某个角度时,突然一停,颜色在黑红之间来回变换,最后突然从中间裂开,就像人睁开了眼皮,蓦地从中蹿出三道魔气,直直袭向广成真人和万仞宗掌门,还有一道则肆意袭向广场之上的其他人。
那魔头站在原地不动了,若说两宗掌门刚刚还能保持平静,现下也变了脸色,修士的直觉必须敏锐,否则大道漫漫,不是死在哪次杀人夺宝,就是死在某个秘境里。
眼下他们已活了近千年,修为臻至巅峰,在整个修真界都能横着走,早已不知恐惧为何物,如今却再次从心底感受到颤栗!
每道魔气仿若都有自己的意识,如附骨之蛆般死死缠住目标,疯狂叫嚣着要将其撕碎,两人刚开始还能抵御,可随着时间流逝,两人越来越力不从心。
下方众人更是死的死,伤的伤,早已倒成一片,然观另一边青霄宗众弟子大都完好无损,万仞宗掌门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广成真人,这便是你说的一同出手?”
广成真人也很狼狈,“想是此子心里还存有一些同门之谊,先把这该死的魔气解决掉!”
那魔气连绵不断,刚除掉一些,马上又补充更多,真搅得二人气血翻涌,再这样下去,甚至会影响他们筋脉运行,广成真人观察片刻,道:“除掉他那法器,魔气就是从那里来的!”
两人各自灌注全身灵力奋力击向那环首匕,却听那环首匕尖叫一声,环绕二人的魔气突然幻化出一个鬼头来,直直咬向他们的头颅!
两人想躲,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种极度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于修士而言,一息不慎便有可能毙命,更遑论如今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
万仞宗掌门当即叫道:“老祖救我!”
然还不等老祖出现,那匕首已经从天而降,两人俱是毛骨悚然,广成真人已悄然启动秘法,就算今日肉身毁损,只要魂魄不散,来日也能重筑肉身。
千钧一发之际,天边突然出现一人,明明只是悠闲走路,速度却极快,眨眼间就出现在眼前,将那铮铮作响的环首匕一抬,那匕就僵在空中。
魔尊云天倪神色冰冷:“松开。”
来人笑呵呵:“别急。”
“恨水?怎么是你?”
广成真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又察觉到自己目前所处的境况,脸色一时红一时白。
来人正是在外云游多年的恨水真人,他道号恨水,却像是早已看穿红尘的方士,身上只穿一朴素道袍,见两宗掌门都被困住,手一抬一吸,便将两道魔气重新送回环首匕,又将那道在下方肆虐的魔气也收了回来。
广成真人没了束缚,理了理衣袍,面色复杂道:“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就这么风轻云淡地制住了这魔头,恨水真人摇摇头,笑着说:“这不重要。”
说罢看向万仞宗掌门,“为今之计,还是请贵宗先将我的徒儿放出来。”
万仞宗掌门方才也惊魂未定,如今更是一头雾水:“我万仞宗并无真人高徒。”
“有的,就在东南方密室,还请带路。”
而此时,常宁意识似清非醒,只感觉自己被从一个密闭的空间放出来,旁边有个人在念念叨叨。
说着就伸手悬在她的丹田上方,要将她的金丹取出来,却突然被她身上冒出来的一道禁制击中,当即吐出血来:“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