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希可不想知道臭屁弹的威力,早就逃之夭夭,留马尔福独自一人承受所有。
她在霍格沃兹逛了好久,但大部分都都是躲着人群走的。
某个教室传来爆破声,夹杂着几人的欢呼声。
路过的小道,黑发男孩阴郁的埋头看书,俩人彼此交错,只当是寻常路人,贝希步履不停。
潜意识里,她似乎是想找到某个人。只不过她越想看清,那层雾瘴就越厚重。
刚才皮皮鬼差点把她推下楼梯,靠着栏杆站起的她,这才注意到口袋中的项链正忽闪忽闪的发着光。
显然它的能量已经不够。
贝希再一次回到了第一次出现的树下,她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看着日落一点一点下去,等待着这场旅途的结尾。
不过,远处的金色脑袋渐近,显然这场旅途还没有被画上句号。
远远的贝希就看见卢修斯那小子爬着坡来找她。
卢修斯猜对了,他又一次找遍了校园,贝希果然在这儿。
他哼哧哼哧的,只要胸口闷着一口气还没舒缓,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喘息着站定,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坐在地上的贝希。
“你过来跟我决斗!”
被无辜当成了替罪羔羊,他现在只想把贝希打的痛哭流涕。
贝希看着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卢修斯,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那一脸蹉跎的模样,说道。
“不要。”
她没有如了他的愿,直截了当的拒绝。
她简直是厚颜无耻的代名词,刚才发生的事女孩怎么就当没事人一样。她跟死鸭子似的,对胖子的态度都比对他好。
卢修斯不甘的开口威胁道。
“我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才不会当你的替罪羊,那人正四处找你呢,看样子你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我劝你识相点,让本少爷打个痛快,我可以考虑考虑让马尔福家族护住你。”
他头一昂,说的口气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当马尔福家家主。
他的狂妄自鸣被贝希无情打断。
“不需要”
干脆利落且油盐不进,无论她是纯血还是混血,她的恶劣程度都跟皮皮鬼有的一拼。
“你到底想怎样!!!”
好像每次自己高贵优雅的形象都会在她面前崩溃的不成样子,他要破碎了。
不知为何,贝希觉得卢修斯头上的金发被气白了一个度。见他被逼急,贝希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要回家了,没时间。”
回家?
卢修斯摩挲着下巴,难得细致的观察了一回。
看她坐在树旁悠闲自在数蚂蚁,一点也不像要回家的样子,且这里离校门口远得很,她手上也没拿任何行李。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成立。
卢修斯指着树洞旁边的兔子窝说道。
“这是你家?”
这女孩子果然不是正常人,将她比作精怪就好理解多了。
贝希对把自己比作兔子的某人挥了下拳头,卢修斯明显是一点也不相信贝希要回家的话,握住她假意要挥向自己的拳头。
“看吧,兔子急了会咬人。”
他语气中带着一种戏谑的满足。
贝希被他捏住包裹住拳头,挣扎了下,实在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葛。她对眼前背对夕阳的金发少年说道。
“卢修斯·马尔福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儿的话可以走了,我真的要回家了。有人还在等我回去。”
贝希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想让他离开的意图明显。
马尔福偏偏不乐意了。他又一次站在贝希面前,这一次他迎着夕阳。
“什么叫可以走了?你还没和我决斗呢,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快告诉我,方便我下次找你。”
在这件事上,马尔福持之以恒的毅力让她头痛。
“就算告诉你了也没用,今天这里的一切你和我都不需要记得。”话中带着一种超脱的淡然。
她用树枝点了点马尔福的小腿,让他走远点。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记得,你可害我倒霉了一天!”
卢修斯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爆炸了。
他实在不明白,贝希突然的出现,闯进了他本该平静的一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她,又突然说要离开。那模样就像是说自己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是精灵还是蜉蝣,就算不回去能怎么样,变成泡沫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将那高大的男人找来。
贝希哪知道他什么想法,不知怎么回答他问题的贝希,曲腿坐在草地上呆呆地仰视着卢修斯。
大风一吹,他胸前用白孔雀毛编织的徽章摇摇欲坠。
贝希张开手心,伸手去接掉落的徽章,羽毛接触掌心,它就静静的躺那十分安详,白孔雀毛随风在她手里摇曳,与风共舞。
羽毛在细碎的阳光下泛着柔光,徽章全部都是由白孔雀长长的羽毛编制而成,略微几个部分镶嵌着金丝。
每根羽毛选取了最韧性的几缕,被人用高超的技艺反复的揉搓,编织,形成了繁复的花纹。
就算手艺再好,失败的可能性也是极高的,这可不是只拔光一只孔雀羽毛能做出来。
回去的预兆迟迟不来,卢修斯也赶不走,她打发着时间问道。
“你家养孔雀了?”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他拿过贝希手中的徽章重新别好。
“你想要也不能给你,我的所有东西都只有马尔福家的人才能拥有。你连你是谁都不告诉我,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问东问西的。”
“你们家有多少白孔雀?”贝希可不管他有多少嘴炮接着问道。
卢修斯仔细想了想,不以为意的说。
“不多,满园子都是而已”
在贝希记忆中就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养满了白孔雀。逗它的时候还会啄她,跟主人家一样傲气。
要被啄到的时候,旁边出现了金色头发的男孩,他掐着孔雀长长的脖子,把贝希扯到身后。
语气恶狠,却不是对着她说的。
“再管不住你的啄子,下一个被拔毛的就是你!”
白孔雀或许听不懂,但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撒开腿跑的离他们远远的。
脸上荡起笑,贝希对卢修斯随口说道。
“做成徽章还挺好看的,也不知道做成礼服什么样。”
“要是做成礼服,在我们家溜的恐怕不是孔雀了,是拔了毛的火鸡。”
卢修斯睨了她一眼,她说的倒是轻松简单,做一件白孔雀羽毛的礼服,这得耗费多少财力物力。
说不定出多大的价钱都没人愿意做。
在他估量价格期间,女孩已经放下树枝拍着脏兮兮的屁股站了起来,嘴中小声嘟囔道。
“怎么还不回去?难道要爬到树上回到初始点?”
贝希在突出的树根上踮了踮脚,发现高度完全不够。
卢修斯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眼看着她向左绕了一圈树,又向右绕了回来。
几个回合下来,她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贝希左脚踩着石块,右脚平行于树干,脚尖用力,使劲一蹬。
有效果,但左脚在蹬第二步时使不上劲,她双臂抱着树干滑了下来。
她试了几次,都能在树干上走太空步了,简直纵享丝滑。
肯定是裤裙也影响到了她的发挥,贝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她将目光慢慢投到一旁对她一系列行为不忍直视的卢修斯身上。
看他做什么,他又不会把她托上去,光是站这里看她爬树就已经够丢脸了。
“你休想,连你是谁都不告诉我,还想让我做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他逃她追,环着树跑。
树叶在风中唰唰抖动,果子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忽有重重的落在卢修斯头顶,然后滚落到地面,静止不动。
这熟悉的力道……卢修斯捂着头顶。
“该死,臭丫头,你又砸我,这次你肯定是故意的。”
声音高昂,充满了愤慨,这次换他环着树找她。卢修斯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贝希的踪迹。
这次除了他踩断树枝的声音,再无其他。
他开始心慌,地上不见她的影踪,他就抬起头在树上来回寻找。
“喂,不要躲了,这一次就原谅你,快出来。”
他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他未曾注意的焦急。
没有人回应他,在一眼就能看清的树杈的地方没有坐着那个女孩。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看起来很愚蠢,但他还是不甘心地又叫了一次。
“你到底是谁?你不能把我给忘了,千万不能忘记我。”
原本在追逐他的女孩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凭空消失了,卢修斯站在原地失神了好久。
又是一波果子坠落,他拿走头上的果子发泄似的往地上用力一掷。
果子在地上蹦跳,落在了贝希刚才坐过的地方。
卢修斯这才看到。旁边放着一根小树枝的地方,不知是她在什么时候用树枝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
“bessy”
树枝尖端的泥土被风吹干,原来她早就回答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