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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叔夜等人走进辽国南京析津府幽州城皇宫元和殿。殿内金光灿灿,红色廊柱恢宏大气。张叔夜引众前行之际,但见辽国军士,身穿红色战袍,头戴黑色军帽,手握金色战刀,昂首挺胸,分列红毯两侧廊柱下。那战刀,金光闪闪,晃人眼球。辽国群臣分列站立,左边穿绿衣,右边穿红衣。皆傲气十足,威风凛凛。一人穿紫衣端坐在虎皮宝座,高高在上,神情肃穆。看上去,年龄不小了。不过仪态端庄,目光如炬。只是忧思在眉间,可见一斑。

张明远不知此人是谁,心中犯起嘀咕,寻思开来:“天祚帝怕不是被女真人吓坏了,一夜之间就老的不成样子了。如此看来,女真人果然厉害。完颜阿骨打这人居然如此厉害,不可思议。”

费无极寻思道:“天祚帝如何老成这个样子?他如今不过四十四岁而已,为何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可见李太白所言极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那‘缘愁似个长’也是有的。”

种浩寻思道:“听说天祚帝眼下诚惶诚恐,草木皆兵,被女真人完颜阿骨打搞的寝食难安,但如今老的真吓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眼下他居然老态龙钟这般模样,实在太吓人了。”

种溪寻思道:“天祚帝老了,张大人还说他四十出头,是男人最好的年纪,眼下看来皆是胡扯。这分明是糟老头,哪里是四十出头的男人。”

“我等见过辽国秦晋国王。”张叔夜见辽国群臣皆神情肃穆,便引众,拜道。张明远四人这才傻了眼,不觉大惊失色,原来眼前之人并非天祚帝,而是辽国南京留守、都元帅、秦晋国王耶律淳。这老头面善,看上去端庄厚道,好似正人君子,有龙凤之姿,仪表不俗,气度不凡,年轻时候也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虽已年老,却不改男儿气概。岁月催人老,可见一斑。

耶律淳定了定神色,大手一挥,笑道:“不必如此,张侍郎,本王久仰你的大名。记得前些年你出使我大辽,便是本王接待的你,你在幽州城外射箭,技艺高超,不可小觑。此番前来,别来无恙。”

张叔夜神情肃穆之际,拱手道:“那时王爷还不曾被封为秦晋国王。”徐兢随声附和笑道:“如今王爷加官进爵,想必也是福星高照了。”

陈尧臣昂首挺胸,掷地有声道:“我等此番出使,为两国友好而来,为何有军刀和甲士列阵?堂堂辽国,如何不懂待客之道?岂不令人费解?”

“大辽将士退下!”耶律淳一怔,紧锁眉头,不觉哈哈大笑,随即大手一挥。辽国手握战刀的军士尽皆整整齐齐向后转过身去,依次从两边廊柱旁退了出去。只听哒哒作响,渐行渐远。

“王爷,南朝张侍郎前来,也算熟客。中原人孔夫子所言极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此时,一人出班道,众人看去,此人高大威猛,威风凛凛。

耶律淳道:“想必耶律大石将军也听说过大宋张叔夜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贯耳,名扬四海。张叔夜的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令人丧胆。听说蔡京和童贯都甘拜下风。”

原来方才出班者,便是鼎鼎大名的辽国大将耶律大石。这耶律大石可不简单,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八世孙。此人通晓契丹文和汉文,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能言善辩,口若悬河。还在辽国天庆五年中了进士,入辽国翰林院。辽国称翰林为林牙,耶律大石,又被称之为大石林牙。和耶律大石亲近的好友,便叫他大石牙子。 耶律大石后来做了辽兴军节度使。骑射技艺号称大辽第一,可谓文武双全,除了带兵打仗,无出其右,还有一身好武艺,尤其是夜晚时分,可百步穿杨,江湖人称‘草原夜游神’。

又听一人出班道:“我大辽历来爱好带战刀上殿,你宋朝使节最好入乡随俗,不必少见多怪。”耶律淳道:“余睹,不必如此。”随即给此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不可鲁莽。此人一脸不悦,依然趾高气昂,这便是辽国久负盛名的将军耶律余睹。此人骁勇善战,心狠手辣,但也很会见风使舵。

又有一人掷地有声,道:“童贯这厮最是可恶之极,实乃赵佶的一条狗。为何让宋朝西军前往真定府和太原府,意欲何为?莫非想与女真人勾结,南北夹击,趁火打劫不成?如此背信弃义,其心可诛。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一语落地,气急败坏,瞪了一眼张叔夜等人。耶律淳见状,捋了捋胡须,默然不语。

耶律大石看向这人,劝道:“萧干将军,不必如此大动肝火。童贯这厮最是卑鄙无耻,他尽管调兵遣将好了,就算种师道和种师中,姚古、姚平仲,还有折彦质、王禀,他们一同陈兵列阵于雄州和霸州,又有何惧?我大辽太祖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等,必定挫败一切来犯之敌。”

张明远看时,这萧干眉宇之间,善气迎人,嘴角有黑痣,好似西夏礼官焦彦坚。萧干叹道:“种师道也算宋朝的正人君子,忠臣良将,居然心甘情愿做童贯的走狗,实乃令人不耻。”

此言一出,种浩、种溪面面相觑,义愤填膺,怒不可止,一股无名火直窜头顶。如若不是张叔夜使个眼色,恐怕二人要怒发冲冠,暴跳如雷了。张明远瞠目结舌,费无极目瞪口呆,没曾料想这萧干辱骂童贯也罢了,还辱骂干爹,心中顿时气急败坏,横眉怒目,瞪了一眼萧干和耶律大石。

张叔夜见状也是大惊失色,顿时推心置腹,道:“诸位辽国将军不必如此,你们被女真人袭扰,心中有怨气,心中有怒气,也在所难免。本官心知肚明,也感同身受。此番出使辽国,还是要再续前缘,毕竟‘澶渊之盟’历历在目,实乃宋辽两国百姓之福。”

耶律淳见状也叹道:“张大人此番肺腑之言,难能可贵。我大辽也不愿战火纷飞,让黎民百姓生灵涂炭,遭受苦难。如今天下本来太平无事,可女真人犯上作乱,唯恐天下不乱。我大辽也是痛心疾首。你宋朝与西夏议和,化干戈为玉帛,实为万幸。如若宋朝、西夏与我大辽友好相处,那女真人势单力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众人闻得此言,皆议论纷纷。

片刻,张叔夜等人退出元和殿,通过一个红色宫门,沿着一个大湖,抵达一个大殿,只见匾额上书曰:临水殿,三个汉字。

走进临水殿,众人落座,萧奉先走了进来,笑道:“我秦晋国王耶律淳都元帅要接见高丽使节,不便前来,本王代替他招待诸位。明日,本王派耶律大石将军护送你们去城外草原大帐,觐见我大辽圣主天祚帝陛下。眼下设宴招待诸位,算是接风洗尘。”

牛舒温紧随其后,笑道:“张叔夜,别来无恙?”张叔夜等人起身见礼答谢。张明远等人见萧奉先和牛舒温一同前来,又想起来西夏的历历往事,心中颇多感慨。

不多时,辽国士卒来报:“大王,西夏使臣焦彦坚和西夏太师之女嵬名白云在殿外等候。”萧奉先喜上眉梢之际,大手一挥,道:“快快有请。”牛舒温道:“焦彦坚来了,我等久别重逢,可喜可贺。”

张叔夜等人听了顿时一怔,张明远听了瞠目结舌,费无极也喜出望外。种浩却不以为然,种溪听了这话,想到能与嵬名白云重逢,也欣喜若狂。西夏礼官焦彦坚和嵬名白云走进大殿,四处去看。见张叔夜等人正喝酒吃菜,顿时一脸不悦,但看萧奉先和牛舒温时,便喜笑颜开。

萧奉先请二人入座,神情肃穆之际,仰天长叹一声,缓缓道:“本王与张叔夜大人和焦彦坚大人也算老熟人了,我等在西夏兴庆府也算有过交情。此番诸位出使我大辽,本王感激不尽。”

牛舒温道:“实不相瞒,如今形势危急,女真人犯上作乱,我大辽没想到完颜阿骨打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大宋与西夏,皆是我大辽友邦,不能静观其变。须知‘唇亡齿寒’之理。本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不讳了。眼下大辽与金国已不共戴天。你们不可置若罔闻,以免后悔莫及。不过等见了圣主,不可妄言,如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岂不差强人意?还望二位明白,不可惊吓我主。”

张叔夜似笑非笑之际,愣道;“这‘唇亡齿寒’之理,我大宋自然明白。你辽国对付女真人,恐怕还不至于力不从心。”西夏焦彦坚道:“辽国幅员辽阔,女真人疲于奔命,想必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萧奉先恨恨的道:“可女真人如今业已攻占了东京辽阳府,中京大定府也是岌岌可危。如若上京临潢府被攻破,我大辽将国将不国,灰飞烟灭。那西京大同府和这南京析津府,也危在旦夕。”

牛舒温昂首挺胸,正色道:“女真人完颜阿骨打这厮着实胆大妄为,如今犯上作乱,令人匪夷所思。他那一个小部落,居然成了气候,实在令人猝不及防。”一杯酒下了肚,愈加惆怅无比。

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种浩也是感慨万千,无以言表。种溪与嵬名白云却眉来眼去,相互眉目传情,逗闹开来。

费无极见萧奉先和牛舒温如此光景,便打圆场之际,问道:“王爷、枢密大人,今日大殿之上所见,果然与我大宋朝堂,不相上下。不过对群臣服饰颜色,有些不解,还望赐教?”

萧奉先愣了愣,纳闷之余,问道:“有何不解?”牛舒温笑道:“王爷告诉他们也无妨,如若要补充一二,本官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明远用手比划之际,缓缓笑道:“为何一边绿衣,一边红衣。”萧燕听了这话,摇摇头笑道:“真笨,绿衣代表草原的绿色,乃是我大辽契丹官员。”萧勇道:“红衣自然是中原官员了。”

萧奉先笑道:“岂不闻,中原人说:‘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本王也素知大宋文武百官之中,有紫袍、朱袍、绯袍、绿袍、青袍,这五色之说。具体如何区分,本王不得而知,还望张叔夜大人赐教。”牛舒温随声附和道:“还望张侍郎,不吝赐教。”

张叔夜寻思道:“萧奉先和牛舒温意欲何为,莫非想探查我大宋文武百官的级别。此乃机密,不可泄露。”随即道:“本官才疏学浅,也不知是何缘故。”萧奉先哈哈大笑,用手一指,道:“你不是不知道,怕是不想说罢了。其实也不用你说,本王早已了如指掌。”

牛舒温神气十足,不紧不慢道:“你宋朝皇帝的朝服乃红色,三品以上皆紫袍,蔡京、童贯便是如此。五品以上皆朱袍,高俅、李邦彦便是这般。六品以上皆绯袍,七品皆绿袍,九品芝麻官,比如种师道当年在大宋秦风路同谷县做县令时便是青袍。”此言一出,尽皆目瞪口呆,都佩服牛舒温,萧奉先更是眉飞色舞,狂傲不羁。

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四人,对视后皆低头沉默,一言不发。张叔夜和焦彦坚不约而同透过窗户看向殿外,但见烈日当空,波光粼粼,垂柳荡漾,鸟雀翔集。

片刻,众人离开皇城,张叔夜、徐兢、陈尧臣还有西夏礼官焦彦坚一同进萧奉先王府去了,原来萧奉先和牛舒温再三邀请,张叔夜和焦彦坚不好推辞,只好欣然赴约。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嵬名白云说是想与萧勇、萧燕逛一逛幽州城,便不曾一同前往。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张明远等人行走在辽国南京道析津府幽州城的大街小巷。此处虽不如大宋东京开封府那般繁华富庶,但也很是不错。

在夜市,费无极惊道:“这里如何是中原模样?”萧勇挠了挠后脑勺道:“你以为应该怎样?”萧燕笑了笑,指着费无极,道:“他以为今晚要住帐篷了。草原儿女最喜欢帐篷,中原人知道就好。”种溪道:“我们在西夏贺兰山下便住过帐篷。”

嵬名白云道:“萧燕姐姐所言极是,草原儿女皆是如此。想起来真好玩,我们姐妹俩,实乃不打不相识。在兴庆府时虽说大打出手过,可就是那一次,妹妹我便认了萧燕做姐姐,也算因祸得福。”

“白云妹妹真好笑,何谓因祸得福?姐姐我只不过打你一掌,至于装作身受重伤之状么?”萧燕笑的咯咯作响。嵬名白云赶忙用手去捂萧燕的嘴巴,可惜萧燕眼疾手快,早已躲开,蹦蹦跳跳与嵬名白云逗闹开来,嵬名白云气得直跺脚。

种溪乐道:“如今炎炎夏日,天气又不冷,白云妹妹如何直跺脚?莫非冬日里跺习惯了不成?我最喜欢春天和秋天。”嵬名白云好奇问道:“此话怎讲?”种溪道:“春光乍泄和秋高气爽,自然令人欢喜。春天开花,秋天便可吃上果子了。”众人忍俊不禁。

种浩看向四处,情不自禁道:“我以为到了幽州便是草原了,毕竟如今在辽国境内。”张明远也极目远望,不解道:“帐篷怎么看不到?”萧勇抬起手往前一指,道:“明日便带你们去看草原,草原上才有大帐。”费无极道:“还以为到了辽国,遍地帐篷。”

张明远道:“看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话果然不错。契丹也非中原人传说那般。”笑了笑,看向远方,但见灯笼高挂,人声鼎沸。

“中原人又说什么坏话了”只见那熟悉的影子居然又晃在眼前,原来是那一把金色小弯刀又从萧燕手中嗖的一声飞了出来。嵬名白云大惊失色,种溪也颇为好奇。张明远和种浩也是叹为观止,目不转睛。

费无极眼疾手快马上躲开道:“中原人说,契丹王妃很漂亮,契丹国师很古怪,契丹男人把牛羊肉生吞活剥。契丹人不洗澡,身上一股羊膻味。契丹人凶巴巴和野鬼一样。契丹人死了就放在草原上,让苍鹰吃了才算大大的福分。”本想萧燕会义愤填膺,大打出手,没曾料想她低下头,随即收起小金弯刀道:“胡说八道,中原人才和野鬼一样。你才鬼呢!”

“这是可爱的吊死鬼!看一看好了。”费无极马上扮作吊死鬼的脸。萧燕见状,笑出声来。众人也是乐个不住。种溪与嵬名白云互相做鬼脸,追逐打闹之际慢慢离去了。

种浩不放心种溪,便紧随其后。留下张明远、费无极、萧勇、萧燕四人且走且谈。不知不觉四人抵达张叔夜等人所住的客栈,走了进去。听陈尧臣说,才知道张叔夜、徐兢在萧奉先王府交谈还未回来。

来到张明远、费无极的屋子,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把夜市购买的吃食摆放好,四人又是把酒言欢。萧勇指着烤羊蹄,道:“宋朝人真是吃不上羊肉,说羊肉膻。”

费无极听了这话,心中不悦,但只能陪笑道:“你们可知在我大宋东京,这羊肉可是达官贵人的吃食。老百姓吃猪肉,东坡肉也是稀罕。”

萧勇挑了挑眉毛,伸手一指,笑道:“素闻如今宋朝中原人喜欢羊肉,可苏东坡为何吃猪肉?你们说说看,让我等也知晓。”

张明远纳闷之际,眨了眨眼睛,缓缓道:“吃不起羊肉,只好吃猪肉。苏学士也并非一贫如洗,我大宋养得起他,可惜我们出生后,苏学士早去世了。无缘相见,实在生不逢时。”

萧勇双手抱胸,没好气道:“你们宋朝人真是阳光灿烂,如若不是遇到我大辽和西夏这般对手,你们也是太平了。只可惜,这天下非一人所有,我等也不可与命相抗,只能顺其自然。”

张明远听了这话,尴尬一笑,针锋相对之际,应声道:“可不,如若不是契丹与西夏,我宋朝人也用不着提心吊胆,在边关绞尽脑汁。这友好相处,岂不很好?”

费无极见张明远使个眼色,也附和道:“五代十国兵荒马乱,天下还是要一统山河,黎民百姓才不至于颠沛流离。如若割据一方,为了称王称霸,搞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萧燕一脸不悦,冷笑一声,掷地有声道:“又是屁话,臭话。你这话说的很好,不过实在太假,太大,太空。看上去头头是道,实则索然无味。岂不闻,一片树叶也有两面,朝阳则勃勃生机,背阳则暗无天日。厚此薄彼的道理,如何不知?如何不察?西夏是党项人,宋朝是汉人,我大辽是契丹人。都不愿寄人篱下,任人摆布,故而各自为政,鼎足而立。如若有朝一日,天下一统,也是很好,就怕这皇帝宝座会争的头破血流。”

此言一出,张明远、萧勇一怔,没曾料想,这嘻嘻哈哈,刁蛮可爱的萧燕也有这般男儿见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张明远定了定神色,叹道:“为皇位头破血流毕竟是几个人,如若割据开来,你争我斗,岂不让黎民百姓受苦受难?是几人死好还是万人苦好?想必一目了然,不言自明。”

费无极来了兴致,喋喋不休道:“师兄所言极是,可世人皆知此理,又不能自拔,如何是好?就拿乱臣贼子来说,自秦始皇到如今,哪朝哪代没有?大奸大恶之人比比皆是。这赵高、王莽,乃篡权之辈;董卓、袁术,实为不自量力。兴风作浪之徒哪里会想黎民百姓之苦,恐怕是为所欲为,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只为自己功名利禄了。”

张明远不甘示弱,也补充道:“是这道理,心烦意乱实在不想为此纠结。”费无极道:“既然心烦意乱,不说也罢。我就不爱自寻烦恼,还是随遇而安,逍遥自在的好。”

萧勇听了这话,五味杂陈,就笑道:“好了,不说也罢,吃几杯酒,就早日歇息,明日去草原,还要早起,你们难道不想看草原日出?如若错过了,那可要抱憾终身,哭天喊地了。”

张明远笑道:“至于么?又在开玩笑,说的天花乱坠,真可笑。”费无极见萧燕一脸不悦,便点了点头道:“师兄别说了,我以为,当然至于。”

萧燕瞪了一眼费无极,乐道:“草原日出,美轮美奂,我好久没见到了。明日一定要看看去。有人居然说草原日出没什么大不了,岂有此理?”

萧勇看萧燕如此,便安抚一二,使个眼色给费无极。费无极举杯道:“好,来,干了这杯,就睡觉。”

张明远也举杯道:“吃酒,吃酒。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萧燕虽不太明白此话眼下有何含义,但大体知道这句话一定是有些道理,便轻轻点点头。萧勇陪同,萧燕也凑热闹,四人一起又吃了几杯酒。萧勇、萧燕退出张明远、费无极房间依依不舍离去。

费无极不觉醉意朦胧,居然和衣而睡,张明远觉得好笑摇摇头也睡了。原来这费无极翘着二郎腿,一只大脚矗立朝天。窗外雨下,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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