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郡主被咳嗽声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看见百合涨红了脸,她关心道:“小百合,你不舒服吗?”
百合缓了缓,放下捏着脖子的手:“谢谢郡主关心,奴婢没事。”
“谢谢小姐。”
她不好意思说是在想剑兰一时慌神才会被吓到的,这不关嘉宁郡主的事。
许长宁见她没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这时包厢门被敲响,老鸨面带笑容领着几位男子进来就看到一位“公子”窝在另一位“公子”的怀里,抱着她的“公子”还伸手撩着她的发丝,对面的小厮满脸通红,好似是羞得,不难想象方才里头发生了什么。
老鸨也是过来人了,只微微一笑,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男子:“三位公子,这些可都是我们清风楼的头牌,奴家知道你们喜欢特地带他们来服侍。”
嘉宁郡主窝在许长宁怀里不想起来,听到老鸨的话慵懒的抬眸:“你家头牌挺多的啊。”
余光瞄到逍遥公子,她来了些兴趣:“你,到我身边来。”
逍遥公子戴着面纱沉默的走过来,走动间显露出他瘦而精壮的腰身,面纱下精致的下颚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他坐在嘉宁郡主的左手边,近距离看许长宁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
“倒酒。”
嘉宁郡主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在他面前,逍遥公子微微皱眉但还是听话的照做给她倒满酒。
其余小倌看他们出手大方都想留下,许长宁挑眉,作出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你们也和逍遥公子一样有名?”
有位小倌第一个站出来,他笑盈盈的望着许长宁:“奴家自认自己的琴艺不比逍遥公子差。”
“哦?”
许长宁撑着下巴向他点头:“你来。”
百合坐在对面如坐针毡,有小倌靠近她她吓得贴在墙壁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许长宁,里头写着:救救我。
许长宁嘿嘿一笑指了一名小倌给百合,来都来了大家一起玩的尽兴,万一被柳诚之他们发现也多一个人背锅。
她掏出金子扔给两位小倌,又扔了一锭给老鸨,老鸨子龇着牙带着没被选上的公子退出了包厢,屋内只剩六人,嘉宁郡主不知怎得一直瞪着逍遥公子。
百合羞得缩成一团,小倌劝酒她无奈之下喝了。
刚才说话的小倌想贴近许长宁,被她怀中的“公子”拦住,他朝许长宁笑笑,笑容去一缕清风。
“公子,奴家名叫九归。”
他一边给许长宁倒酒一边说道,那双撩人眼缠在她身上无时无刻的在放电,许长宁装作不知,左手还安抚的摸了摸怀中嘉宁郡主的发丝。
九归走到琴前坐下,纤细白皙的手指奏起了悦耳的琴声,许长宁的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琴艺确实不错。
相比较于清风楼的醉生梦死,这边李琰等人见了陈知府后又去了金州大牢,一排排金吾卫的人站在大牢过道上,浑身的正气和肃杀之气唬住了牢里风魔堂的人。
“陈大人,此事为何不早些上报京城?”
李琰木着脸,陈肃打着哈哈:“李大人不是不报,风魔堂的人实在恶毒,本官派出去的人都被他们杀了。”
“甚至于派出去传信的人的家人几日内也会暴毙而亡,他们的据点总是找不到,怕再害了无辜百姓,所以我们不敢贸然再行动。”
风魔堂堂主坐在草堆上,听到陈知府的话冷笑一声,他死死盯着柳诚之,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弄死他和子敬!
萧风和金吾卫的人守在了金州大牢,李琰拿出圣旨,眼前人跪了一地,陈肃心惊胆战的听着内容,生怕皇上一怒砍了他的脑袋,好在皇上仁慈,只是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让他全力配合柳诚之等人捉拿风魔堂背后之人。
他接下圣旨,脑子里有些乱:“李大人,这风魔堂背后还有人?”
他怎么不知道。
“陈大人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肃懵懵懂懂的跟在他们身后,此时接近深夜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大晚上的去哪里查案啊?
他转头看了眼李琰和柳诚之,看他们毫无交流心想两人的关系也不过如此,长宁郡主晕倒应该也没把那事传回京城吧?
等站在清风楼前陈肃瞪大眼睛,老鸨带着招牌笑容出来迎客,面对的却是一群官爷,她吓得一哆嗦:“官爷们,今日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她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刀剑陪着笑。
李琰身旁的人掏出牌子:“大理寺办案。”
老鸨被人推开一群人冲了进去,老鸨都来不及喊人,大堂的人看到官爷们进来还以为是来抓他们的吓得抱头鼠窜,许长宁听到动静示意百合去看一眼,百合推开身旁的小倌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下一秒缩回了脖子嘴唇子都在哆嗦。
“两位姑爷追来了!”
嘉宁郡主瞬间酒醒,从许长宁怀里爬起来:“我们快走!”
逍遥公子被她推了一把,杯中的酒全洒在了衣领处,还有酒水落在他明显的锁骨上别有一番风情。
许长宁被九归拉住,他期期艾艾道:“奴家还没好好陪您,您就要走了吗?”
他突的流下泪来,一副楚楚可怜样。
要是换做别的女子心一软也就顺着他了,可许长宁和嘉宁郡主不是,她指挥百合:“你从另一边先走。”
她拉着嘉宁郡主走了另一边,眼看底下的人要上楼了没办法两人只好往三楼去,李琰和柳诚之走到二楼包厢门口时,只看到三位小倌坐在此地,客人却是不见了。
“不好了!着火了!”
外面的人群大喊,许长宁和嘉宁郡主刚走到三楼身后的路就充斥着火光,火龙缠着木制栏杆燃烧着,耳边全是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黑烟滚滚而来。
她带着嘉宁郡主倒在地上,掏出手帕在无人处用神仙水浸湿递给嘉宁郡主捂住口鼻,两人捂着口鼻匍匐前进,嘉宁郡主虽不明白但还是跟着她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