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破旧的仓库里,尘埃在仅有的几缕光线中肆意飞舞,与陈旧腐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我和大蒜哥背靠着背,声音压得极低,快速又紧张地互相诉说着近几天来各自的经历。
我急切地讲述着被山口组和住吉会联手追杀的惊险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让人心惊胆战。
正当我们沉浸在这紧张的交流中时,破旧的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和大蒜哥瞬间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警惕与默契,无需多言,便心领神会地迅速躲到了杂物堆后面。
我们屏气敛息,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命运的鼓点。
不一会儿,仓库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鱼贯而入。
他们的皮鞋踏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进来,他们就如同发了疯的野兽,对着周围的杂物乱捅乱砍。
破旧的木箱被轻易劈开,腐朽的木板四散飞溅,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我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
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大约二十来人,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锋利的武士军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随时能收割生命。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有条不紊地朝着仓库内部推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眼看着他们一步一步朝我们这里走来,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沁出了冷汗。
我一只手稳稳地夹着刀片,另一只手紧紧夹着钢牌,这两件简陋却又致命的武器,此刻成为了我唯一的依靠。
刀片锋利的边缘贴着我的皮肤,微微刺痛,却让我更加清醒。
而大蒜哥,同样严阵以待。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钢笔,那支看似普通的钢笔,在他手中却像是一把隐藏的利刃。
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握着枪,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敌人,每一丝肌肉都紧绷着,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我们都清楚,一旦被发现,就将面临一场恶战,一场毫无退路、鱼死网破的战斗。
但此刻,我们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在心中熊熊燃烧,静静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仓库内死寂一片,只有敌人杂乱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器物碰撞声。
忽然,对方其中一人猛地停下脚步,鼻子用力一吸,随后激动地扯着嗓子喊道:
“他们一定在这房间里!因为,我闻到了大蒜的味道......”
那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尖锐又刺耳,瞬间打破了原本压抑的平静。
大蒜,那股独特又浓烈的气味,是大蒜哥的标志,却也成了此刻致命的特点。
大蒜哥平日里对大蒜的喜爱近乎痴迷,随时随地就来上一颗,时间久了,身上自然而然地染上了这股浓重的蒜味。
以往,这味道不过是他独特的个人标签,可如今,在这危机四伏的仓库里,却成了暴露我们行踪的信号弹。
那些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在得到这个关键线索后,原本谨慎的推进瞬间变得急切起来。
他们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手中的武士军刀被握得更紧,刀刃在空气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
他们不再四处盲目乱砍,而是目标明确地快速朝我们这边而来,脚步急促又沉重,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
我和大蒜哥躲在杂物堆后,能清晰地感受到敌人越来越近的压迫感。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刀片和钢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大蒜哥也同样绷紧了神经,握着钢笔和枪的手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即将战斗的紧张与蓄势待发的愤怒。
我们彼此靠得更近,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却又做好了随时冲出去与敌人殊死一搏的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外突然传来车子的声音,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仓库奔来。
敌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异样,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几个人背靠背,警惕地看向仓库门口。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被猛地撞开,老黑和洪爷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老黑手中挥舞着一根粗壮的铁棍,眼神中透着狠劲,大喊道:
“初六爷,我们来了!”
他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看到老黑他们,我和大蒜哥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惊喜与坚定。
我们不再隐藏,从杂物堆后一跃而出,朝着敌人扑了过去。
大蒜哥率先开枪,“砰砰”几声,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几个敌人的腿部,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手中的武士军刀也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