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门,两人同时用“荧光闪烁”咒语照亮了这个地方。
左边还有一扇开着的门。
老魔法师举着发光的魔杖,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赫敏紧紧跟在他身后。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完全被破坏的景象:
地上躺着一个破碎的落地钟,钟面已经破碎不堪,指针也停止了转动。
钟摆被扔在不远处,就像一把被遗弃的剑。
一架侧翻的钢琴,琴键散落在周围,仿佛是从琴上脱落的牙齿。
一盏玻璃灯的残骸在几步之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绝望地挣扎。
垫子被划破,羽毛从里面露了出来,在空中轻轻飘荡,仿佛是一场无声的雪。
玻璃和瓷器的碎片像灰尘一样覆盖了一切,在魔杖的光芒下闪烁着冷冷的光。
邓布利多把魔杖举得更高一点,照亮了墙壁,只见墙上的壁纸溅满了一种暗红色的粘性物质,看上去格外刺眼。
“不是好事。”赫敏有点害怕地稍稍远离邓布利多说道,“您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是这样吗?”
“我昨晚不在这里,我让他去另一个地方谈谈,他说不。
我请求他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说服他,他说这是他要呆的地方。”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的中央,仔细检查着那些碎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我想……如果可能的话……”赫敏看着那些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她努力不去想象一个人要伤得多重才能在墙上留下那些血迹,而是强迫自己用批判的眼光去检查它们。
忘记这可能是人的血迹,专注于判断如果这是血的话,到底是什么血,就好像这是一场考试。
“我不认为这是一次袭击,赫敏,对吗?”邓布利多一边看着一个翻倒的、填充过多的扶手椅后面,一边回答道。
“闻起来有硫磺味。”赫敏说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血,又迅速把手缩了回来,“这血像冰一样冷。”
她在手指间轻轻移动着血,表明它仍然处于液体状态。
“你怎么想?”邓布利多微笑着问道,似乎对赫敏的判断很感兴趣。
“对于人类来说太黑了,我想从颜色、温度和气味来看,可能是龙血。”赫敏在同样被弄脏的壁纸上擦了擦手说道。
毫无预兆地,一把扶手椅突然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赫敏吓了一跳,邓布利多也警觉地动了一下。
这时,有人喊道:“令人难以置信的推断!”
“下午好,霍拉斯。”邓布利多再次打招呼,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赫敏皱起了眉头。
只见一个秃顶、极其肥胖的老人,正揉着他的秃头,用眯着的眼睛和冒犯的表情看着邓布利多。
他刚刚就藏在扶手椅的位置。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人知道呢?”他嘟囔着,艰难地站了起来,“我创造了完美的场景,即使是食死徒也会离开。”
魔杖的光在他闪亮的秃头上、凸出的眼睛上和他巨大的银色海象胡须上闪耀着。
还有他穿在淡紫色丝绸睡衣外面的棕色天鹅绒夹克上闪亮的纽扣上。
这个人物的头顶几乎只到邓布利多的下巴那么高,看起来就像一个圆滚滚的不倒翁。
“那么你是怎么发现的?”他咕哝着,摇摇晃晃地站着,显然很惊讶赫敏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血。
“我亲爱的霍拉斯。”邓布利多回答道,他似乎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她是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
而且我建议你,如果想让它看起来更真实,想想为什么房子上面没有出现黑魔标记。”
魔法师用他的一只大手拍了拍宽阔的额头。
“黑魔标记。”他嘟囔着,“该死,我总是忘记它。
好吧,无论如何也没有时间了。你走进房间的时候我刚刚完成了最后的装饰。”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吹动了胡须的尖端,“告诉我,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血的事情?”
“我读了邓布利多教授写的《龙血的十二种用途》,里面提到了如何识别它。”赫敏诚实地说道,“毕竟,如果知道它可以用来做什么,就很容易识别了。”
“你想让我帮忙收拾一下吗?”邓布利多友好地问道。
“请吧。”霍拉斯咕哝着。
两个魔法师背靠背站着,然后用一个宽阔而相同的动作挥动着他们的魔杖。
顿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家具纷纷飞回了原来的位置,仿佛它们自己拥有了生命。
装饰品在空气中重新组合,拼凑成原来的模样。
羽毛纷纷飞回了垫子里,就像归巢的鸟儿。
破书自己修复了,然后整齐地飞回了书架。
油灯在空中移动到它们的小桌子上,然后重新点亮,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一系列损坏的银相框也在房间里飞着,然后完好无损地落在了一个餐具柜上。
裂缝、裂口和洞在各处都被修复了,墙壁也自动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顺便问一下,你从哪里得到的血?”邓布利多提高声音问道,以便在修复好的落地钟的钟声中被听到。
“从一个叫蒙顿格斯的人那里。”魔法师霍拉斯喊道,同时,随着一声尖锐的吱吱声和一声响亮的叮当声,玻璃灯又旋回了天花板上。
在钢琴的最后一声“叮”之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他走向餐具柜上的一个小玻璃瓶。
他把它对着光,仔细检查里面浓稠的液体。
“我的最后一瓶了,不幸的是价格已经飞涨了。不过,也许我可以再用它一次。嗯。它有点沾上灰尘了。”
“还有油脂。”赫敏看到一些黑色的东西漂浮在表面上时,证实道。
“如果是的话,油脂。”魔法师不高兴地说道。
他又把它放在餐具柜上,叹了口气。
他上下打量着赫敏,那眼神让赫敏真想给他一巴掌。
“她是赫敏·格兰杰。”邓布利多做了介绍,“赫敏,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和同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这个人转向霍格沃茨的校长,表情精明。
“你想用她来说服我吗?你已经疯了,对吧?好吧,答案是否定的,阿不思。”
他果断地从餐具柜旁走开,把脸转向另一边,摆出一副试图抵抗诱惑的人的样子。
“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像老同事一样谈谈,不是吗?”邓布利多请求道,“告诉我,霍拉斯,你过得怎么样?”
“不太好。我有呼吸问题。咳嗽。还有风湿病。我不能像以前那样行动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可以预料的。你知道,年龄,疲劳……”
“我不这么认为,你看起来像一个处于极好状态的魔法师。
我甚至很惊讶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为我们准备这样一个欢迎仪式,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我不认为你从得到通知到现在有超过三分钟的时间。”赫敏开始她的策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