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的黎蒿泊脑袋晕晕的,庸医,都是庸医,害他女儿白白苦了这么多年。
“贤侄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啊,我从不骗人。”
被黎蒿泊这样称呼,常德年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抓耳挠腮的回答道,常德年这些话被匆匆赶来的黎茉晚听到,只见她捂着嘴巴,双眼瞪大,满脸泪痕,不可置信的看着常德年。
他说的是真的,自己是可以做母亲的,真好,她是个健康的人,她只是身子残留毒素所以稍微弱了些,并不是不能生育。
唐溪等人见状,拍了拍黎茉晚的手,又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泪痕,让她平复心情之后,再出去。
“父亲。”
“娇娇,你……”
“女儿听到了,父亲。年大夫会把女儿治好的,女儿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儿育女。”
黎茉晚从没这么高兴过,昨夜是担忧大于喜,今日是真的欢喜,她看着范煜,只见他对自己展颜一笑,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那就开始吧。”
“好。”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见常德年全神贯注的为黎茉晚把脉,而后施针。
大约一柱香之后,黎茉晚倒在了范煜怀里,指尖还滴着黑色的血,直到鲜红色。
“今日才第一天,还需要再施针两日,配上药浴试试。
一会儿我写个药浴的方子,还请念夏姑娘务必按照方子进行。”
“是,奴婢记住了。”
念夏也是激动不已,自家姑娘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之前在大江南北,看了不少的大夫。
都说姑娘活不过十八,就算可以,也不能孕育子嗣,害的姑娘那段时间不吃不喝好几天,现在想起来,那些也不过是医术不精的庸医。
范煜看着怀里的黎茉晚,将人拦腰抱起,让念夏前面带路,将人送回闺房躺着,范煜贴心的给黎茉晚褪了鞋袜,拆了发簪,而后又给她捏了捏被子,爱怜的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念夏在旁边看着,正想出声制止,可想到自家姑娘也是极为心仪这位太尉大人,便讪讪闭上了嘴巴。
范煜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这是未婚女子的闺房,待的太久也不大好,等黎茉晚正式与自己来往时,他再光明正大的待得久一些,吩咐念夏照顾好黎茉晚之后就离开。
“年大夫,你可否帮我也瞧瞧?”
“嫂夫人可是哪里不适?”
唐溪有些难以启齿,嫁给方鹤安将近一年,却一直未孕,估摸着是自己身子的问题,故而才让常德年给自己瞧瞧。
方鹤安似乎看出唐溪的顾虑,也好,让常德年再请个平安脉,喝了这么久的药,终归是有用的吧。
常德年接收到方鹤安的眼神,立马笑道:“嫂夫人,我给你请个平安脉吧,看看你身子恢复的如何。”
“好。”
她知道常德年这是给台阶自己,于是她也顺着台阶下了,将手放在桌上,常德年也不客气,认真的给唐溪把脉。
这脉象,让常德年紧皱眉头,示意唐溪换另外一只手,结果还是一样,虽然这一年期间,唐溪喝着自己开的方子,可为什么一点好转都没有。
莫不是柳依依当初灌的不止是红花?可时间过得太久,他也无从查起,只能交给方鹤安了。
“嫂夫人,您身子恢复的很好,再好好将养着一段时日,相信不日,就会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唐溪瞬间喜笑颜开,常德年的话唐溪是相信的,她高兴的抬头看着方鹤安,可是他似乎不是那么高兴,察觉小姑娘在看着自己,方鹤安也对她笑了笑。
“你看,常德年也说了,这下放心了?”
“嗯嗯。”
唐溪是真的开心,那就说明她的身子是没有问题,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再调养一段时间,她也能当母亲了。
常德年与方鹤安来到一处少人的角落,方鹤安的脸很冷,像是要把人冻着一般。
“糖糖身子究竟如何?”
“那个,方廷之,嫂夫人的身子不大好,我估摸着当初给她灌的不止是红花,时间太久,我也脉不出来,只能让人去查查当年蛛丝马迹,我才能知晓。”
“那她如今身子可有碍?”
“如今无大碍,只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孕育子嗣,即便怀了,也不是个健康的孩子,到时候也只能流掉。
不如,我给你配些避孕丸吧,这样对嫂夫人也好,起码伤害没那么……”大。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动静,方鹤安连忙出去查看,就见唐溪失魂落魄的跑出去了。
“糖糖。”
“糟了。”
方鹤安焦急的上前追去,而常德年则一脸焦急又自责的懊恼着,这万一有个好歹的,可怎么办。
原来是自己不能生育,难怪成婚一年也不见怀孕,原来竟是自己不能生育。
“哈哈哈~原来是我不能生育,方鹤安,你骗得我好苦啊。”
唐溪一边跑一边呢呐着,方鹤安追了一路,结果在一个岔路口被人撞了一下,抬头人不见了。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又打着雷闪着闪电的,眼看就要下雨了,方鹤安心急如焚,小姑娘本来身子就不好,这要是再淋雨,可是要出事的。
“糖糖,你出来,你听我解释。
糖糖,你答应过不会推开我的。”
这时的唐溪已经在去桃花坞的路上,大安离桃花坞距离一柱香的时间,虽然不远,但对于唐溪一个姑娘家来说,要徒步到达那里,可谓是艰难重重。
天空下起了雨,唐溪也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她不停的往前走,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凌乱不堪,路上也没有行人。
就这样,唐溪跌跌撞撞的前往桃花坞,这一路上,唐溪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几次,但她还是倔强的爬了起来。
她想回去桃花坞找出真相,她想为方鹤安生儿育女,上一世带着遗憾而终,这一世,她想成为他唯一的妻子,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
雨越下越大,唐溪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快到了,唐溪缓慢的往前走,大概走了一里路,她终于看到熟悉的地方了。
如今这里无人居住,长满了杂草,想要找到那些当年的那些药渣,比登天还难,可是唐溪不想放弃,她此时无助的跪在地上痛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最终唐溪还是没有撑住晕了过去,而此时的方鹤安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心脏处疼了一下,他似乎知道唐溪在哪儿了。
于是快马加鞭的往桃花坞赶去,一路上的雨没有停过,路上的痕迹也被冲洗的干干净净。
方鹤安不敢慢下来,他怕唐溪出事儿,不管她在不在桃花坞都一定要去看看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