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鹤安了解到这件事情时,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一个计划。
于是,他亲自安排人手,悄悄地在唐倩每天所饮用的燕窝中添加了一些特殊的成分。
嗯……只要再过一天,就能传来令人愉悦的消息——唐太傅的女儿唐倩那张美丽的脸庞将会变得惨不忍睹。
自从唐溪回到太傅府以后,方鹤安便如同着魔般,每晚都会化身为一名神秘的“梁上君子”。
似乎这种行为已经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方鹤安总是耐心地等待着唐溪进入甜美的梦乡。
待她熟睡之后,他便会悄然现身,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房间之中。
然后,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整整一夜都不曾离开,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唐溪,仿佛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地刻入自己的心底。
起初,就连初一对此也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不知道主人究竟为何如此执着。
在他们即将成婚的前夕,唐天忠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唐溪面前。
开门见山就要求她将方鹤安的虎符和皇宫内的布防图偷出来,还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将她许配给三皇子李珅做侧妃。
可唐溪却如倔强的梅花般,宁折不弯,一口回绝。唐天忠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唐溪的脸上。
这一巴掌犹如狂风暴雨,力道之大,让唐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猛地磕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由于撞击力过猛,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天,方鹤安因事耽搁,比平常晚到了一些时辰。
当他来到时,看到的便是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若不是初一拼死拦住,此刻的唐天忠恐怕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唐天忠那骂骂咧咧的话语,如一根根毒刺,刺痛着方鹤安的耳膜,让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唐天忠的话音刚落,地上的小姑娘却如浴火重生的凤凰,缓缓站起了身子。此刻的她,眼神坚定如磐石,带着令人胆寒的狠厉。
曾经胆小如鼠,不敢有丝毫奢求的她,此刻却如饿虎扑食般,双眼死死地盯着唐天忠与柳依依。
方鹤安在她苏醒的瞬间,便心知肚明,他的糖糖已然回归。
在二人喜结连理后,即便知晓彼此是重生归来,起初也算是相敬如宾,犹如两条平行线,互不干扰。
若非那一次在酒楼遭人暗算,她替范煜挡下这一劫,或许时至今日,他们仍不敢越雷池半步。
在北疆之战时,她以自己为诱饵引敌军入局,身身受重伤,昏迷了整整三个月,在她醒来时,满天星辰,他的眼里却只有她。
“糖糖,你终于醒了。”一滴泪没入唐溪的脖颈里。
成亲三年,唐溪为他诞下一对龙凤胎,在她临盆那日,他恐惧得全身战栗不止,聆听着她因分娩而发出的痛苦呻吟,心疼得仿佛心被人硬生生撕扯一般。
听到产婆报喜,他却充耳不闻,他的满心满眼唯有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娇弱姑娘,全身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他流下了自家族出事后的第一滴眼泪。
随着时光一天天流逝,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方鹤安与唐溪从未错过他们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在兄妹俩的周岁宴上,发生了有趣的一幕。姩姩在抓周时,一眼瞧见了方鹤安亲手制作的小木剑,兴奋得手舞足蹈,咧开小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乳牙,再加上今日梳着的两个花苞头,活脱脱像个年画娃娃。
闹闹原本也想去拿那小木剑,却被姩姩捷足先登,他只得转头拿起一本兵书,而后一双眼睛滴溜溜四处张望,最终定格在黎茉晚身上。
接着,他一步步朝她走去,“啵”的一声在黎茉晚脸上亲了一口,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引得众人捧腹大笑,范煜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却对一个小不点儿无可奈何。
儿子闹闹生性爱干净,沉默寡言,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练字;反观女儿姩姩,那简直就是只顽皮的小猴子,上蹿下跳,让人头疼不已,甚至将唐溪为他准备的里衣也给剪坏了。
气得小姑娘双眼通红,哀怨凄凄又闷闷不乐了一整天,方鹤安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哄好了,就是,一整天没下过床。
“夫君,为何不让我再生一个孩子呢?”唐溪在聚欢宴结束后,回府的路上在马车内问方鹤安。
“如今我也是儿女双全了,不必再让你受那生产之痛。”
方鹤安爱怜的抱着她,想起生产那日的场景,心疼的亲了亲她的发顶。
“所以,你才会去年大夫那里拿了避孕之药?”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心有灵犀,她身子已无大碍,又无任何问题,从生了闹闹与姩姩之后,便一直未有动静,转念一想就知晓原由。
“呵——糖糖真是聪慧过人。”他从不吝啬对她的赞美。
“对身子可有碍?”她只担心他的身体,长期服用总归不好。
“无碍,阿年的医术信得过。”她自然是知道的,是药三分毒的,算了,只要无碍,便不再阻止。
入夜渐微凉,夫妻二人携手在府里的后院散着步,闹闹和姩姩在前面打闹着,如今他们也已有五岁,唐溪不得不感叹,时光真的过的很快。
方鹤安与她也已经成亲将近十年,也算是恩爱如初,黏黏腻腻的,后院没有其他的女子,也无需伺候公婆,日子好不惬意。
“娘亲,您和爹爹走的好慢啊,我跟都比您们快。”
姩姩转头看着正在慢悠悠的走着,停下脚步双手插着腰,一脸骄傲的看着夫妻二人。
“就你厉害,快走,别扰了爹跟娘的清净。”
只见闹闹走了过来,拉着姩姩的手腕就往前走,消失在夫妻二人的面前。
唐溪听到闹闹的这句话,老脸一红,娇慎的看了一眼牵着自己手的方鹤安,佯装生气道:“都怪你。”
“呵——是,怪为夫。走吧,去那边看看。”
方鹤安也是宠溺的看着小姑娘,他指的那个方向正是种满了她喜欢的木槿花,这是方鹤安专门让人为她建的小花园。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这一天,唐溪命人将寝室里的软榻搬到木槿花下,夫妻二人就这么静静的仰躺着,阳光的沐浴,微风吹拂,形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只是他们已不再是年少时的青丝,而是满头的白发,也不再是稚嫩的脸庞,而是布满了褶子的笑纹。
“糖糖,为夫睡会儿,用膳时喊一声。”
“好。”
可唐溪知道,这是他们最后在这美好世间的时光,他握着她的手未松动,就像那日一起坠崖时,他紧紧将她护在怀里一样用力。
这时,唐溪侧躺在他的软榻上,亲了亲他的嘴角,笑得灿烂。
“将军,来生,我还嫁你。你不回应,我就当你答应了。”
于彼此而言,他始终是她的那位大将军,她亦是他心中的那位小姑娘。
等闹闹与姩姩兄妹二人发现时,夫妻二人已双双安静的,彼此依偎着,走完了属于他们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