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正欲开口询问林啸关于乱兵的处置方案,只见李二狗急匆匆地领着几名亲卫步入大堂,
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仿佛刚捕获了什么重要的猎物。
他压低声音,在林啸耳边快速禀报了几句,每说一个字,林啸的眉头便紧锁一分。
“鼠辈安敢如此!”林啸猛然间冷笑出声,声音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愤怒与决绝。
他目光如炬,转向李二狗,命令道:“你带人速去,将他们一网打尽,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李二狗闻言,浑身一震,随即大声领命,他猛地一挥手臂,带领着身后的亲卫与一队装备精良的火铳兵,
如同出笼的猛虎般,气势汹汹地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大堂之内。
李福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望向林啸,只见对方脸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冷酷。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林大人突然招集军民百姓出城,这是……有何重大之事吗?”
林啸转头,目光如刀般掠过李福的脸庞,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官兵作乱,罪无可赦。
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些乱军全部处决,让所有人明白,挑战权威,兴兵作乱,将会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
李福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万万没想到,林啸竟会采取如此极端且决绝的手段。
杨善府内,
杨善站在窗边,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心中暗自盘算。
窗外似乎已归于平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沉寂。
他转头看向赵显,只见对方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喃喃自语:“我不去,我不去,他太可怕了……”
杨善的眉头拧成了结,心中五味杂陈。
他叹了口气,试图唤醒赵显的理智:“赵兄,事到如今,逃避不是办法。
若我们不去,只会更加引起林啸的怀疑。”
张禹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却也强打精神附和道:
“杨兄所言极是,我们得统一口径,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决绝。
正当三人商议对策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下人惊恐的惨叫声,仿佛一股无形的风暴正席卷而来。
“大人,不好了!他们……他们来了!”一个仆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你说什么?谁来了?”杨善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仆人的肩膀,急声问道。
仆人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他颤抖着手指向门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林啸的人,他们闯进来了!”
屋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显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
“快,快组织家丁抵抗!”杨善迅速回过神来,大声喝道。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徒劳之举,林啸的军队岂是他们这些家丁所能抵挡?
家丁们闻声而动,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显然也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将是怎样的绝境。
不久,
刚转过回廊的转角,杨善一行人猛地刹住脚步,眼前的一幕如同噩梦般降临——一队铁甲军士如同钢铁洪流,
自另一端汹涌而来,他们手中的长枪林立,火铳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众人,寒光闪烁,令人心悸。
“这…这是…”杨善喉咙发干,声音颤抖,他身旁的赵显和张禹更是面如土色,全身僵硬。
李二狗,那张平日里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此刻却冷若寒霜,他站在队伍前端,声音冷冽如冰:
“杨善、赵显、张禹,你们三人勾结乱兵,祸乱州城,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赵显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拼命摇头:“李兄弟,误会啊!我们怎敢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张禹强自镇定,试图辩解:“我们只是被蒙蔽,并未参与乱兵闹饷,还望大人明察!”
杨善也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李二狗,你我同僚一场,请务必在操守大人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然而,李二狗只是冷笑,手中的令旗一挥:“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们狡辩!全部带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铁甲军士们迅速逼近,火铳兵更是将枪口压得更低,仿佛随时都会扣动扳机。
杨善等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们知道,反抗只会是徒劳。
“不要啊!我们无罪!”赵显崩溃大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家丁们见状,纷纷鼓噪起来,试图用武器做最后的挣扎。
但李二狗早有准备,他怒吼一声:“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几声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划破空气,几个家丁应声倒地,鲜血四溅。
剩余的家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扔掉兵器,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扔了兵器,跪在地上!”李二狗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让人不寒而栗。
杨善叹了口气,无奈地扔下手中的大刀,沉重地跪在地上。
他知道,这一跪,便是将自己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赵显的哭声愈发凄厉,
张禹的手还紧紧抓着兵器,但几个亲卫已经扑了上来,将他制服在地。
火铳的铳柄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他发出阵阵呻吟,最终也不得不屈服。
鲜血与火药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杨善的脸上被火铳重重一击,鲜血淋漓,
他头晕目眩,耳边只有赵显那变调的嚎哭声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