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九年五月二十六日的阳光洒在保安州,
为这座古城镀上了一层金辉。
郑安远新婚的喜悦还未散去,他的弟弟林军也迎来了人生大喜,娶得了保安州中千户所世袭百户官李光衡的掌上明珠李依依。
这李小娘子,不仅是保安州出了名的美人,更有着一颗聪慧的心,与林军一眼万年,非君不嫁,成就了一段佳话。
“嘿,安远兄,你这弟弟可真是好福气,咱们保安州两大美女都被你们兄弟俩给收了!”街坊邻里打趣道,眼里满是羡慕。
郑安远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却暗自嘀咕:“这福气,也得有实力守着才行啊。”
正当保安州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外界的风云变幻却未曾停歇。
崇祯九年正月,皇太极亲征朝鲜,一时之间,战鼓雷动,烽火连天。
“听说朝鲜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大明也得小心些。”茶馆里,人们议论纷纷。
“可不是嘛,张献忠那伙流寇也闹腾得紧,安庆那边都告急了。”另一人接话,眉头紧锁。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来报:“各位,别光顾着聊天了,咱们保安州也要准备夏耕仪式了,今年可是个好年景,得好好干!”
六月初八,
夏耕仪式如期举行,城内军民倾巢而出,热闹非凡。
林啸与李福站在队伍最前,手执香火,虔诚祷告。
“李大人,您看这军民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咱们这免税政策可真是深得人心啊!”林啸笑道,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李福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啸兄,这免税虽好,但咱们也得居安思危。
朝鲜那边一乱,咱们大明的边境可就不得安宁了。”
“哎呀,李大人,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咱们保安州有您和林大人这样的好官,还有这么多勤劳的百姓,何愁日子不好过?”一旁的小吏插话,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就是,李大人,您得学学咱们百姓,乐观点儿!您看,那边已经开始分耕牛了,咱们也快了!”另一个百姓兴奋地喊道,手指向远处。
众人闻言,纷纷望去,只见几头健壮的耕牛正被分到各家各户,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一起努力,让保安州成为大明最富饶的地方!”
李福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却也暗暗警惕,这平静的日子,恐怕不会持续太久。
端午后的保安州城,阳光炽热,百姓们挥汗如雨,忙着开垦荒地。
两日后,林啸一声令下,州城内外的英雄豪杰齐聚一堂,共商剿匪大计。
郑安远、林军兄弟俩并肩而坐,镇河堡的刘定边、小石头、张大勇等人也一一到位。
林啸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林军脸上时,不由一愣:“林军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挂彩了?”
林军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支吾半天,终于哭出声来:“我家娘子打我……”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林军边哭边诉,原来昨日逛街时,他不过多看了几眼路过的妖娆妇人,结果晚上就被娘子一顿暴打。他说得委屈,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成何体统!”刘定边摇头晃脑,一脸不可思议,“妻子打丈夫,这简直是颠覆了国朝三百年的传统啊!”
小石头笑得前俯后仰,拍着林军的肩膀说:“林军兄弟,你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妻管严’啊?哈哈,看来咱们以后得叫你‘林小娘’了!”
林军哭笑不得,抽噎着说:“你们别笑了,我真的好惨啊!”
郑安远坐在一旁,眉头紧锁,显然对弟弟的遭遇既心疼又无奈。
他叹了口气,对林啸说:“林大人,您看这……”
林啸沉吟片刻,正色道:“林军,家务事我虽不便插手,但部下家庭和睦乃军中大忌。
你且放心,我会寻个机会与你娘子谈谈,看看能否化解这误会。”
林军连忙摆手:“不用了,大人。
其实我家娘子平时挺好的,就是见不得我看别的女子。
我以后注意便是。”
众人闻言,纷纷叹息。
林啸也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清官难断家务事,看来林军兄弟得自己想办法了。
林啸清了清嗓子,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弥漫整个议事厅。
“现在开始,咱们议正事。”他的话语简短有力,直击要害。
众人闻言,纷纷正襟危坐,目光炯炯地望向林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林啸环视一周,缓缓开口:“如今州城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
秋播在即,耕牛、水车等物资却严重不足,更别提日后扩军的需要了。
春耕已过,将士们也都闲了下来,是时候出去剿匪积财了。”
郑安远眉头紧锁,沉声道:“保安州境内已无匪可剿,看来只能出境作战了。”
刘定边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大人,官兵出境作战,没有上司的命令,这可是有违兵制军法的啊。”
林军却笑得轻松:“哎呀,刘大人,咱们都是大明的官军,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境内境外,都是咱们的责任。
除暴安良,安靖地方,本就是咱们的职责所在。当然了,为了避免多生是非,咱们就不打旗号,悄悄出去便是。”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刘定边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林啸取出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比镇河堡使用的要精细得多,但离他心目中的完美还差了一些。
他指着地图,开始分析形势:“咱们保安州四周,往东是怀来卫,往北是宁夏府镇城,往南是马水口。以咱们现在的情况,往这几个方向剿匪都不太合适。看来,只有往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