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展云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追问:“那我们男生该怎么做才能得到那些所谓的升迁机会呢?”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对这个残酷现实的不愿接受。
瘦子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男生啊!”
他沉声开始解释:“你得完全放下自尊,像最忠诚的狗一样服从。你要学会读懂他们的眼神和手势,一个眼神,你就得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然后立刻去做。”
他蹲下身子,动作间透露出一股潜在的卑微:“比如说,高层的人需要倒酒,你就得屈膝跪地,双手举着托盘,保持着微笑,即使他们不屑一顾地接过去。“瘦子的手势温和而精确,仿佛他已经在无数次的想象中练习过这个动作。
“如果他们脚边的鞋子脏了,”瘦子继续说明,同时用手比画着清洁鞋子的动作,“你得立刻低头,用你那破旧的衣袖擦拭,确保每一个角落都闪着光。”
他站起身,模仿着一个奴隶的姿态,低着头,背微驼:“你的背要足够宽,以便于他们累了的时候可以随意地坐上去,且不抖动。你要像他们的影子一样,无声无息,但又始终在那里,随叫随到。”
“甚至如果遇到有变态想法的,你得不把自己当人看,你得去做一条狗。人家让你叫,你就得叫。接飞盘,耍杂技,当小丑……甚至可能让你用舌头去舔厕所……”
“而且,即便你不满,想要一命换一命的杀了他们,你也没有能力。他们据说是修炼者,哪怕站着让我们打,也伤不到人家。”
风展云的脸色变得复杂,他能感受到瘦子话语中的无奈和心酸,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屈辱。瘦子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苦涩的笑容,眼神中却隐藏着对自由的渴望:“你看,我们这儿的男生要想升迁,就必须做到这一切,而且还得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你得牺牲你的尊严,你的自我,甚至是你的灵魂。”
风展云默默地站在那里,听着瘦子道尽了男奴隶服侍高层的种种细节,他的心里像是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原来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超他的想象。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身为一个自由的灵魂,如今却要面对如此沉重的现实。
突然,瘦子的身体几乎无声地贴近风展云,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秘密,仿佛恐怕连空气也会泄露出去一般:“我知道一个办法,”
他轻声说;“我们可以翻墙到隔壁的园区去。”
风展云感到耳边的气流轻微地震动,他转过头,看到瘦子眼中不易察觉的坚定与决意。风展云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翻墙有什么用?”
瘦子的眼神四处一扫,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后,才继续说道:“这里的管理混乱不堪,他们不管你是谁,只看你在哪个园区。每翻过一堵墙,你的身份就能提升一个档次。”
风展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那别的园区是什么样的?”
瘦子微微弯曲着瘦削的身躯,仿佛是要将这个秘密藏得更深一些,才低声回答:“这个园区,是最底层的,培育的是最普通的奴隶。但那些高级园区,哦,那是大老板们的天地,他们要什么样的奴隶,哪里就培养什么样的。那些已经被打上标签的奴隶,地位自然是高得多。”
“反正我们已经在低谷了,不论哪里都是往上走。”
风展云看着瘦子,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对自由的渴望,更有一种对高级世界的深沉期待。
风展云展开重瞳,确定了这几个园区之间,确实有多堵高墙,而高墙之间,又有许多守卫来回巡逻。
风展云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翻过那堵墙,他会看到一个怎样全新的世界。
只要翻了过去,就可以找到定制的老板,就可以找到涛哥说的大鱼,那翻墙似乎就是最快的途径。
在那些漫长而痛苦的日子里,风展云默默地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也就是装病让自己看上去是个普通人,而寝室里的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伤势而软化。
他们不仅没有给予他基本的同情,反而加剧了他的苦难,让他睡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尖酸刻薄的话语不断地侮辱他。
白天,当守卫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分发食物时,风展云总是会投以冷漠的目光。他们送来的食物,看上去像是随意扔在不洁的盘子上的杂烩,颜色苍白,气味阴湿,让人想起生病时食欲全无的情景。饭菜里有些不明的块状物体,它们粘糊糊地粘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尽管食物让人难以下咽,寝室里的其他人却似乎习惯了这种境遇,他们狼吞虎咽,仿佛是对这种生活的无声抗争。
其中,寝室里的头目——一个肌肉发达、脸上刻满岁月痕迹的男人,总是毫不犹豫地先挑选最好的部分,然后不屑地看着风展云,挑衅地问:“你不是很傲气吗?怎么,现在连我们的残羹剩饭都不配吃了?”
风展云却只是静静地收起那份属于他的食物,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淡定和坚忍,没有因为饥饿而失去尊严。他知道,唯有保持冷静和耐心,才能等待恢复和逃脱的时机。
每天,风展云都会借着晨光或夜色,悄悄和瘦子交谈,询问园区之外的世界。瘦子的信息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想带着瘦子离开这里,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好人。
终于,几日后,风展云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应该不再那么刺痛了,就装出来他的身体恢复了活力的样子。
风展云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委屈已久,早想动手。在一次清晨,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扫过寝室里的每一个人。
他深知,他的时间来了,自由的机会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