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雷公山的山巅之上,李岩静立于院落之中,目光如炬,正欣赏着红娘子轻盈舞剑的英姿。剑光如织,每一道寒芒都透露着不容小觑的战斗力。这时,李虎急匆匆地踏入庭院,脸上写满了焦急:“大哥,建奴有所行动了!”
李岩神色微动,沉声问道:“具体出动了多少骑兵?”
红娘子闻声收剑,步伐轻盈地走向两人。李虎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红娘子胸前挺拔的轮廓,旋即触电般移开,喘息未定地说:“建奴从四方大营各调派了两千精锐骑兵,正沿御河河谷向南肆虐,劫掠而去。”
“好!”李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击掌赞道,“建奴既然分散了八千骑兵,大营守备必然空虚。此乃天赐良机,运送硝土的时机已到。虎子,速传荆茂成与李玄至此,我们即刻商议对策,务必于今日下午启程。”
午后时分,李岩留下李虎及五千精兵镇守雷公山大营,自己则率领荆茂成、李玄及两万义军,浩浩荡荡地向栲栳山进发。抵达目的地后,他们将五十万斤硝土分装成两万小袋,每袋重量适中,便于背负。随着一声令下,两万义军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与希望,踏上了前往大同的征途。
大同,风起云涌
当李岩的义军于次日黎明时分悄然逼近大同东城时,建奴的探马已先行一步,将这一情报飞速传递给了主将豪格。
豪格行帐内,气氛凝重。希福与索尼叔侄跪地行礼后,豪格直截了当地询问对策:“探马来报,有约两万流贼接近大同东城,二位有何高见?是否需派兵阻击?”
索尼摇头分析道:“流贼虽势大,但看其行进路线与装备,似乎并非专为攻城而来,亦无携带辎重,不似是粮草补给。他们或许只是虚张声势,意图牵制我军。故而,我以为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便不必理会。”
希福附和道:“索尼所言极是,避免主动交恶,以免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豪格点头赞同,随即命令索尼:“你即刻前往东门大营,严密监视流贼动向,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索尼领命而去,行帐内暂时恢复了平静。
大同城内,温馨一刻
与此同时,大同总兵行辕内,沈槯正耐心地教导嫩娘学习阿拉伯数字。他深知嫩娘聪慧过人,遂决定培养她成为内管家,以分担府库钱粮的重担。明代计数方法繁复,沈槯便引入了后世简洁明了的阿拉伯数字,希望嫩娘能迅速掌握。
沈槯在纸上写下大写的“壹”至“玖”,下方对应着“1”至“9”。嫩娘好奇地抬头问道:“将军,这底下的符号是何意?”
沈槯笑着引导她猜测,嫩娘灵机一动,答道:“是否与上面的是同义?”
“真聪明!”沈槯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嫩娘俏脸微红,眼波流转,更显娇媚。沈槯趁机讲解道:“这些符号代表了不同的数量,比如1加1等于2,就像你我和在一起,就是两个人。”
嫩娘认真倾听,不时提出疑问,两人的互动温馨而甜蜜。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吕六的闯入打破:“将军,流贼已至东墙外!”
沈槯眉头微皱,但很快恢复冷静,询问详情。吕六急报流贼动向,行辕内的温馨氛围瞬间被紧张所取代。沈槯深知,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而他与嫩娘,以及整个大同的命运,都将在这场未知的较量中揭晓。
沈槯带着嫩娘与吕六匆匆赶至东墙之后,只见负责东城防线的赵信已率一众把总严阵以待,神色紧张却又不失冷静。沈槯的到来如同定海神针,让原本略显慌乱的气氛为之一振。不久,甄士道、张和尚、唐胜、刀疤脸及小莱子等一众核心将领也相继赶到,汇聚于此,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赵信。”沈槯沉声问道,目光如炬,直视前方,“流贼此刻在何处?”
赵信闻言,立刻伸手朝不远处那被战火撕裂的城墙缺口一指,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将军请看,流贼正聚集于缺口之外,虎视眈眈。”
沈槯点头表示了解,随即转身向甄士道询问道:“有才,兵器与铠甲的准备情况如何?”
甄士道迅速回应,指向城墙根下那几座巍峨如山的铠甲与兵器堆,自豪地说:“将军放心,一切早已就绪。您看,那堆满甲胄与利刃之处,便是我们给予流贼的交换之物。”
沈槯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小莱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小莱子,你速去与李岩交涉,告诉他,为保双方安然无恙,流贼需分批自缺口入城。每次进城人数不得超过两百,且每五千斤硝土需换取我军两百件精良兵器和一百套坚实铠甲,确保交易公平有序。”
“遵命!”小莱子应声而去,脚步匆匆,显然是领会了沈槯的意图。
待小莱子离去,甄士道悄然靠近沈槯,压低声音提议道:“将军,是否应加派兵力封锁此地,以防消息泄露,引来张子安或朱传齐的猜忌?”
沈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凡的自信与从容:“有才,你言之有理,但此事非同小可,即便陛下知晓,亦难以奈何于我。况且,纸终究包不住火,刻意隐瞒反而易生事端。倒不如坦然处之,方显我辈胸怀。”
甄士道闻言,仔细琢磨了一番,最终也认同了沈槯的观点,遂不再多言,心中对沈槯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此刻,城墙之上,众人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沈槯深知,这一战不仅关乎大同的安危,更考验着他们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他望着远方那片被晨曦微微照亮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仿佛已预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大同城东,建奴的巍峨大营内,气氛因未知的敌情而显得格外凝重。索尼,这位智勇双全的将领,在几位两黄旗精英额真与扎萨克千夫长的紧密簇拥下,缓缓登上了高耸的辕门。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俯瞰着前方那片被晨光轻抚的战场。
只见大同城墙的豁口之外,流贼大军已列成严整的阵势,宛如一片蓄势待发的乌云,然而,却并未见有任何进攻的迹象。这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两军对峙的局面显得异常诡异。城内明军的反应同样耐人寻味,他们似乎并未急于应战,亦无出城反击之意,整个城池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壁垒所笼罩,静谧而神秘。
“咦,此等情形,实属罕见。”一位镶黄旗的牛录额真忍不住发出疑惑之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好奇,“流贼既已列阵多时,为何迟迟不发动攻势?莫非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另一位正黄旗的甲喇额真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确实蹊跷,流贼此举,显然并非单纯为了攻城而来。他们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计划,或是与城内的明军达成了某种默契。”
扎萨克千夫长中,有人提出大胆的猜测:“莫非流贼是打算向明军投降?但若是如此,又怎会保持如此戒备森严的阵型,且未见放下兵器之举?”
此言一出,众将领纷纷侧目,议论之声四起。正黄旗的甲喇额真见状,再次向索尼请命:“索尼大人,卑职愿率麾下两个牛录的骑兵,前去探个究竟。或许,能从中窥见流贼与明军的真正意图。”
然而,索尼却果断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稍安勿躁,流贼与明军的举动皆非寻常,其中必有深意。此刻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我意已决,没有本将军的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
“喳!”众将领闻言,齐声应诺,声音响彻云霄,透露出对索尼命令的绝对服从与尊重。他们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唯有保持冷静与警惕,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于是,建奴大营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