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悠正扛着追风,一步一步艰难前挪,试图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体力。
半日前刚下悬崖,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追风发足狂奔直到再也跑不动,也一头栽了下去再也没站起来。
李悠被摔飞十多米远,在草地上翻滚不停,被独狼啃噬时才疼痛惊醒。
迷迷糊糊随手一抓,双臂一角力,野狼瞬间被撕成两半。
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情况,赶紧扭头找追风,还好在十米开外,但躺在地下一动不动。
喊了几声无半点回应,瞬间脑瓜子嗡嗡作响,一个打死都不愿面对的想法突兀出现在脑海。
刚想站起来,心脏像要炸开,一阵抽疼,左腿有些僵化,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
一把气血丹、3 颗疗伤丹,混着狼血咽了下去。
不敢休息,艰难爬行,一摸还是热的,只是气息微弱,赶紧抓了一把丹药试图给追风喂下,但追风已经失去意识,李悠一把塞到嘴里嚼碎了混水灌下。
做完这一切仰面朝天,呵呵直笑。
搞不清楚这酣战不休状态到底消耗的是什么,潜能?寿命?气血亦或者是其他?这力量源泉又来自哪里?
前世一些精神病患者,身体瘦弱却力大如牛,不知疲倦,他们的力量又来自哪里?
还有系统这玩意本来就是无法解释的东西,包括自己穿越时空,或许可以找找王莽的踪迹,也许会有答案。随即摇头苦笑,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脑子里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不断的冒出又被掐灭。
不一会儿靠着追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是点头的一瞬间,也可能是很久。
左半边身子有了知觉,看来丹药还是管用的,至少修复外伤、补充气血肯定没错。
追风还在昏迷中,气息平稳像是在睡觉,长出一口气,放下担心,这才仔细观察四周,还在草原,但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
起身一把扛起追风,脊椎传来针刺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细针在骨髓里来回翻搅。
脑子里出现盲音,只觉天旋地转,鼻血嘀嗒往外流,鲜血渗出耳孔。好惨!!
摇摇晃晃始终没有倒下,这简直就是对意志力的极限挑战。
怎么坚持到现在还没倒下,自己也不清楚,或许绝境才是战神的主场,李悠正在这条路上艰难前行。
烈日当空,丝毫感觉不到灼热,身体一阵阵发冷。
耳朵里传来轰隆马蹄声,抬眼看了看,一大队人马直奔而来,个个面目狰狞。
李悠没什么感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神一动,盘龙枪出现在手中,也不想去掩饰什么了,这是最后一战,还在乎什么?抖了抖肩。
“兄弟准备好冲锋了吗?下辈子换我驮着你,就像现在一样。这一世虽然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但不后悔。”
说罢眼神一变,身上热血疯狂燃烧,身上各处传来罢工信号,李悠管也不管,一声怒吼,扛着追风直接撞了过去。
哪知这队胡人,迅速拨马变向,头也不回绕行跑远,样子说不出的惊慌失措。
正疑惑之际,又传来马蹄声,只有 3 骑。
头前一人身形异常高大,体魄雄壮,手拿画戟扛肩,双目精亮炯炯有神,气势摄人心魄,说不出的威风。
这形象口中突兀蹦出三个字。
“吕奉先?”
男子闻声,偏头看了一眼,饶有兴致打量眼前怪人。
浑身破破烂烂、一身血污看不清长相,一身煞气还扛着一匹马战意冲天。
呵呵一笑!有意思。
自古以来都是人骑马,今日头次遇见马骑人的。
“汝乃何人,如何识得吾名?”
话还没问完,李悠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用仅剩不多的意识,解除了酣战不休状态,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
几人见此人倒下,皆面面相觑。
“成廉!”
身旁面容坚毅男子点点头,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伸手摸了摸,一手血,偏头一看,身下草地已是殷红一片,又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这小子受伤严重,还有一口气,能不能活不好说!”
又看了看追风,“马也还有口气,但比人要强不少。”
斜眼一扫,手中死死握住的长枪,不看不要紧,一看眼睛都直了。
枪身通体银白,枪杆盘龙,龙鳞栩栩如生,枪尖银光闪闪,未沾一丝血迹,任谁看一眼就知道,此枪必是神兵利器、宝物无疑。
有些激动,他虽然使刀,如果有这柄长枪,还分什么刀枪。
见成廉发呆,顺着眼看过去,撇撇嘴不以为意,虽然手中兵器不趁手,但照样横扫天下无一合之敌。
他吕奉先还不屑觊觎他人兵器,现在的吕布无疑是高傲的。
转眼细细打量眼前小子,虽然衣饰破破烂烂,看其面料华服无疑,见其发冠,年龄不大,而且身份不会太差。
体型匀称,虽不魁梧,也不瘦弱,能扛着战马冲锋的人,必能立鼎抗肩,且是有情有义之辈。
嘿,我可太聪明了,摸了摸下颌,这小子越看越是顺眼。
“成廉,魏续,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小子看着很顺眼啊?”
吕布不说还好,一说他二人也觉得确实如此。
成廉刚才心里那点心思都消减不少。
“奉先!”
“嗯?”
成廉慌忙改口:“将军,这如何处置?”
“抬回去,且救他一救,能不能活但凭天意。”
“诺”
现在的吕布在并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战神般的人物。
因弓马娴熟,骁勇尚武,时常单人单骑追这草原部落打,来去如风,有了飞将之名。
护一方平安,在九原县乃至并州五原郡威望颇高。
喜人称他为将军,实际职务是个九原县尉。
一路返程,有吕布同行,无波无澜直接回了吕府。
一进府门三呼夫人,严氏听的心发慌,她可太知道自家夫君是什么德行。
不是不愿,只是这白天实在让她难为情,又不得不应下,只能一脸期期艾艾,提前做着准备,只希望不要搞出太大动静。
吕布火急火燎一进后院,见状如此嗷的一下就扑了上去。
直接打横抱起严氏就往卧房跑,不一会儿就听的靡靡之音,后院小婢女听的面红耳赤。
只有一个腰下全是腿的无知少女,气的双颊微鼓,连踹好几下房门。
“臭爹爹,坏爹爹又在欺负娘亲,不理你了。”
转头气咻咻跑了。
房内严氏掩被遮面堵了嘴,羞的一脸通红,吕布也表情讪讪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