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的时候,王副厂长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之色。
那丝愧疚就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虽然短暂,但却格外醒目。
毕竟这次工作上的疏忽,极有可能间接地造成了刘海中此时此刻如此焦急的状态。
只见王副厂长微微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去直视刘海中的眼睛。
而刘海中在听到这番话语之后,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道威力巨大的晴天霹雳给狠狠地击中了似的!
刹那间,他整个人都完全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他那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就好像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火苗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有半晌之久,刘海中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刘海中才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但由于太过紧张和害怕,他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王…… 王副厂长,您…… 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家光齐他…… 他真的跑去黑省啦?”
此时,刘海中的眼神当中已经不再仅仅只有焦急了,而是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要知道,黑省距离他们这里可是相当遥远啊!那里对于刘海中和他的家人来说,完全就是一片陌生的土地。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孤身一人跑到那么远且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刘海中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地发毛。
至于儿子在那边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他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一下。
王副厂长望着眼前因得知儿子去向而满脸痛苦之色的刘海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难受之情。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动作显得有些迟疑和沉重,随后用低沉且饱含歉意的语气说道:“根据咱们目前所掌握到的各种情况来综合判断,您家刘光齐恐怕真的极有可能已经跟随齐天成一同前往黑省那边儿去了啊。刘师傅,对于这件事儿,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呐!都怪我当时没有能够仔仔细细地把情况给核实清楚。”
王副厂长的话音刚落,其声线之中明显地流露出了一丝丝深深的自责之意。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于刘海中而言实在是过于沉重、难以承受。
然而,如果继续选择将此事隐瞒下去,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只会令整个局面愈发糟糕透顶。
所以尽管内心满怀着愧疚与无奈之感,他还是硬着头皮向刘海中道出了实情,并时刻留意观察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化。
此时的刘海中听到“黑省”这两个字后,整个人就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一般,口中无意识地喃喃念叨起来:“黑省......怎么会这样呢......”
紧接着,只觉得双腿突然之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猛地一软,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过去,眼看着就要狼狈地瘫倒在地了。
好在关键时刻,他凭借着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志力强行支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同时伸手紧紧扶住身旁的一把椅子,这才勉勉强强稳住身形不至于跌倒。
可即便如此,此刻他的脑海当中已然完全陷入了一片混沌状态,各种各样纷乱繁杂的念头犹如脱缰野马般在里面肆意狂奔、疯狂交织着。
儿子为何要不辞而别、瞒着自己跑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他跟那个齐天成究竟存在着怎样一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一连串的疑问宛如一个个沉甸甸的问号,不断地盘旋于他的心间挥之不去,然而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苦苦思索,却始终都无法找寻到任何确切的答案。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锁锁住了一般,怎么也舒展不开。
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痛苦与迷茫,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刘师傅啊,您先别急!咱们一起再好好琢磨琢磨办法。”
王副厂长见此情形,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刘海中,并轻声安慰着说道。
我这就去跟黑省那边有关联的各个单位还有部门取得联系,想尽一切办法去打探一下刘光齐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地温和一些,希望能够稍稍抚平刘海中那颗已然支离破碎、不堪重负的心。
刘海中听到这话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只见他那双眼睛里早已布满了一道道鲜红的血丝,那显然是经过无数个漫长而又煎熬的日日夜夜,因为过度焦虑和严重失眠所导致的后果。
此时的他,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王副厂长的胳膊,似乎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王副厂长啊,求求您啦!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把光齐给找回来呀!他可是我的亲生大儿子啊,要是没了他,我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咋过哟……”
刘海中的话音未落,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深处那份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这些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他那饱经风霜、布满了密密麻麻皱纹的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很快便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王副厂长轻轻地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用坚定而沉稳的声音说道:“刘师傅啊,您就放宽心吧!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处理这件事的。您现在就先回家去安心等待消息,一有任何新的进展或者情况,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您老人家的!”
说话间,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坚定不移的神色,尽管眼前这事儿着实有些棘手难办,但他深知自己决不能对此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那话语之中更是隐隐蕴含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使得原本心如死灰的刘海中稍稍燃起了那么一丝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刘海中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神情恍惚且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然后迈着无比沉重的脚步缓缓转身离去。每一步似乎都承载着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已然被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所填满,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脆弱不堪的心房。
他满心懊恼地自责道:为何自己没能早些察觉到儿子身上的异样?
又为何平日里对儿子缺乏应有的关怀与照顾呢?
想到此处,他不禁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哪怕要为此倾尽所有、付出任何高昂的代价,也定要将那走失的儿子给寻回身边!
只见刘海中的身影在狭长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显得那般孤独与凄凉。
那落寞的背影仿佛被整个世界无情地遗弃,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之情。
待其好不容易返回家中之后,早已身心俱疲的他强打起精神,将这个令人揪心的消息如实告知了在家焦急等候多时的二大妈……
二大妈听到这个噩耗后,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瘫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从她口中爆发而出,响彻整个空间:“光齐啊!你到底去了哪里呀?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走掉呢?你可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多么着急吗?”
那哭声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穿透人们的耳膜,刺进每个人的心底,又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她内心深处所有的痛苦与哀伤都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从二大妈的眼眶中滚落下来,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便打湿了她的脸颊和衣襟。
她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用那双颤抖不已的手拼命地拍打着地面。
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远走高飞的儿子给拍打回来。
而那原本粗糙厚实的手掌,此刻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红肿不堪。
站在一旁的刘海中目睹着妻子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疼痛难忍。
他强打起精神,努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孩子他妈,你先别哭坏了身子。王副厂长已经答应会帮咱们寻找光齐的下落了,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刘海中的心里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关于儿子可能遭遇危险的可怕场景。
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如刀绞,仿佛有成千上万根钢针正无情地扎在上面,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接下来漫长难熬的日子里,刘海中整日待在家中,哪儿也不去。
他时而呆呆地望着窗外,盼望着能够看到儿子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那种焦虑和担忧的情绪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完全失去了进食的欲望,那些原本应该美味可口的饭菜,如今到了口中却变得味同嚼蜡,无论如何咀嚼都难以咽下哪怕一小口。
夜幕降临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不断闪过儿子的身影。
他迈着沉重而又急促的步伐,在自家不大的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着“光齐”这个名字,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其中饱含着无尽的焦虑与深深的期待。
每当门外稍有风吹草动,哪怕只是轻微的脚步声或者一声猫叫,他都会像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向门口,满心欢喜地盼望着能够迎来有关儿子的好消息。
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地打开门之后,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寂静无声的黑夜。
那种从云端跌入谷底的失落感,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的脚步逐渐变得越发沉重起来,就好像双腿被灌满了铅一样,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益消瘦下去,原本圆润的脸庞此刻已经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萎靡不振,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抽走了。
在这漫长而又难熬的两天时间里,对于刘海中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折磨,就好似自己被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炽热炭火之上,饱受着高温的烘烤。
而机械厂的王副厂长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消息传递过来,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在了角落之中。
这种杳无音讯的状态,令刘海中的内心愈发惶恐不安,坐立难安。
在这阴霾密布的清晨,心急如焚的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再去机械厂碰碰运气,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绝不放弃。
当他拖着沉重且疲惫不堪的身躯,脚步踉跄地刚迈出四合院大门时,便与迎面匆匆而来的易中海重重地撞了个满怀。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若凝固,周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刘海中原本焦急且布满血丝的双眼,刹那间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直接穿透人心,直直地、紧紧地盯着易中海。
此时此刻,前天曹魏那番话语,如一道惊雷,在刘海中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我在机械厂看到过你们家光齐,还有易中海。”
紧接着,王副厂长那充满愧疚与自责的声音,也在他耳畔不断回荡:“刘光齐找了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人扮演父亲办理手续。”
这两件事,宛如两条坚韧的绳索,在刘海中心中迅速交织、缠绕,编织出一张满是怀疑的大网,将他的思绪紧紧困住。
此刻,刘海中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眼神中喷射着怒火,死死地盯着易中海。
他虽然暂时无法确凿地证明易中海参与了儿子失踪这件事,但种种迹象犹如星星之火,已在他心中燃起燎原之势,让他的怀疑愈发浓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与易中海交谈时的情景,对方躲闪游离的眼神,以及言谈举止间的不自然神态。
结合如今这些线索,愈发让他觉得此事背后定有隐情,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刘海中阴沉着脸,眼神中喷射着怒火,直直地盯着易中海,易中海被他这突如其来且充满压迫感的举动弄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易中海便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故作镇定地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刘海中,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这么看着我?搞得我心里直发毛。”
刘海中咬了咬牙,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他强压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尽量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易中海,我问你,光齐去黑省的事,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易中海听闻此言,眼神下意识地一闪,心中猛地暗自一惊。
但他面上却极力伪装,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说道:“刘海中,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怎么可能知道光齐去黑省的事儿呢,我都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可别随便冤枉人呐,我易中海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儿可不会承认。”
“哼!”刘海中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曹魏都亲眼看到你和光齐在机械厂了,你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说你不知道?曹魏能看错别人,难道还能看错光齐和你吗?你别再狡辩了!”
他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额头的青筋也因愤怒而微微1`凸起,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愤怒与怀疑之火。
易中海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曹魏这王八犊子嘴是真的欠儿,把这事儿说了出去。
但他仍旧心存侥幸,硬着头皮,语气坚决地反驳道:“曹魏那小子肯定是看错了,绝对是他眼花认错人了!我那天根本就没见到光齐,更别提什么一起在机械厂了。”
“那天我去机械厂是有正事要办,哪有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去办手续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注意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怎么可能跟光齐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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