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凌晓猛然回头,淡淡的笑了。
“大伯,咱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你们来的正好,那个法器果然很厉害,我好像只能探到这里了。”
他感觉走到这里便迷失了方向。
陶予平抿抿嘴,心道:
谁跟你心有灵犀了?要不是你太弱,我犯得着让我小侄女上阵冒险?
他的想法很简单,像上次那样就几个人,躲着阵法机关走过去就行了。
这次是需要破除陷阱的。
万一哪支箭啊、镖啊什么的不长眼,飞到自己小侄女身上咋办?
陶凌晓若是知道陶予平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
那些个能飞到他小妹身上的箭呀、镖啊什么的,肯定没长眼,想回炉重造想的不耐烦了。
但是,他根本不知陶予平的想法,见陶予平一直捂着自己小妹的脸,疑惑的问:
“咦,大伯,你捂着小妹的脸作何?”
陶予平非常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随后,扫视众人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
“这么多人,对敌二十个,将人杀的那么难看,血淋呼啦一大片,我不捂着丫丫的眼,吓到她怎么办?!”
陶凌晓愣。
先锋军们愣。
杀敌,还要讲究艺术?
“大伯,我没怕呀!”
一双小胖爪子扒在陶予平手上的乌丫丫着急了,张口就来。
陶予平胸口一窒。
这小侄女是专业拆台的吧?!
被训斥的先锋军们面面相觑。
听说定北将军治军很严。
听说定北将军铁面无私。
听说定北将军惜字如金。
听说……
眼前这个杀敌还讲美学的无厘头,是假的定北将军吧……吧?
陶予平自动忽略众人诡异的目光,松开了手。
乌丫丫眼前一亮,银白色的月光下,三哥哥像个鹌鹑。
是因为他不能继续前行,感到自责了吗?
乌丫丫如此想着,急忙开口夸赞:
“三哥哥,你真棒,在那个高级法器的干扰下,还能走到这里,真的很厉害的!
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最棒的玄学大师!”
陶凌晓心口一闷。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小妹夸赞她的爱徒时说的?!
乌丫丫挠挠头。
【怎么三哥哥看上去更不高兴了呢?我夸赞他了呀。】
【难道是我没有让三哥哥抱抱,亲亲,举高高?】
想着,乌丫丫扭着小胖腰朝陶凌晓张开双臂。
然,听到他心声的陶予平怎么能让她如愿?
他按下乌丫丫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说道:
“丫丫乖,你三哥哥没大伯力气大,大伯抱着你就行了。”
乌丫丫停止挣扎,嘴角忍不住扯了扯,胖呼呼的小脸儿跟着颤了颤。
对面,已经伸出双手的陶凌晓,接了个寂寞。
在自家大伯凌厉的目光中,默默的垂下了手。
乌丫丫无奈,从陶予平怀里扭身向外,抬起右手虚空比比划划。
片刻后,半空中逐渐现出一幅金色的符篆。
她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那符篆,嘴里念念有词:
“凡眼所见,非真即幻,空间错乱,以吾指点,散!”
她的话音刚落,符篆金光四散。
众人突然觉得之前混沌的头脑豁然开朗。
眼前似迷雾散开,方向感瞬间归位。
先锋军们眼神炯炯的看向乌丫丫,眼里满满的崇拜,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吾草!
大兖国出神仙了!
虽然这神仙有点小,像个小豆丁。
但,管他大仙小仙,能办事就是好仙。
怪不得定北将军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像抱了个大宝贝。
可不就是个大宝贝嘛!
尤其是大宝贝那双小胖手,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充满了神奇的魔力。
令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
陶予平压低声音冷喝道。
“是!”众先锋军将士齐声回应。
还好,没有被心中的激动冲昏头脑,知道压低声音回应。
不然,在寂静的黑夜里,齐齐嗷的一声,那不是给敌人通风报信吗?
先锋军的效率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人人像打了鸡血一般。
途中遇到敌军两支巡逻小队,均让乌丫丫使了迷魂符,糊里糊涂的返回山谷了。
至于,他们回去怎么交接的,无人知晓。
总之,山谷里没有任何异动。
本来预计还要两个半时辰才能到达的大银杏树那边,仅仅两个时辰就到达了。
乌丫丫抬头看向银杏树的树冠,那副馋相肉眼可见。
就差嘴角挂一串哈喇子。
“大伯,您什么时候发起攻击啊?”
她双眼盯着树冠,嘴里问着陶予平。
“待后方大军抵达之后,便部署。”
这里离山谷已经很近了,秘道出口就在大银杏树西边灌木丛后的岩石那里。
“大伯,秘道口在那里。”陶凌晓指着灌木丛说。
“走,先过去看看。”陶予平抱着乌丫丫就走。
乌丫挣扎着要下地,“大伯,您跟三哥哥去看看,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陶予平紧紧抱着她,怕她跌落地上,问道:“有何要事?”
“天机不可泄露!”
小孩家家,一本正经的说天机不可泄露,听上去滑稽又好笑。
“那大伯先陪你去办要事。”
陶予平同样一本正经的回道。
乌丫丫圆溜溜的大眼瞪着陶予平,胖乎乎的小脸上写满疑惑。
陶予平憋笑。
乌丫丫沉默了两息,呐呐的说:“我要尿尿。”
“噗嗤~”
陶凌晓笑喷。
众将士望天望地咬嘴唇。
陶予平身体略微一僵,弯腰放下乌丫丫,握着她胳膊叮嘱道:
“那丫丫小心些,就在那处灌木后就行。”
乌丫丫急急的退后两步,大眼一转,“噌”飞身上了大银杏树。
“大伯,我突然不想尿尿了,先在树上歇歇,您随意,随意,嘎嘎嘎。”
她坐在树杈上,得意的晃荡着小腿。
先锋军的将士们,震惊又崇拜。
不愧是小神仙,果然不凡!
陶予平无奈的笑了,“丫丫,小心啊,当心摔下来。”
“不会的,我别的本事没有,上树捣鸟下井捉鳖还是很行的。”
她绞着小胖手,语气甚是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