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就折了,花呢?”燕景瑜伸手过去,示意他给自己。
东方既白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了一句:“都揪了,扔地上了,没有了。”
大有恃宠而骄的意味。
燕景瑜调侃道:“怎么了?一大早上还和花别扭上了?”
“我让他们收拾了。”
“然后呢?”
“你赏他们点酒钱呗。”东方既白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带着几分请求道。
燕景瑜冷嗤道:“你怎么不赏?揪了我的花,还要我出钱?
三殿下,你哪来的道理?”
东方既白环视一圈,顾左右而言他,“你府上的近卫不错,生得俊俏又孔武有力,瞧了欢喜。”
“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燕景瑜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有话,直接挑明了话题。
东方既白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瞧了欢喜,难道你不觉得?”
燕景瑜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恶趣味道:“觉得啊。
我特意挑的这么些人,瞧着养眼。”
东方既白瞪了她一眼,失态地冷哼了一声。
燕景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朝外边喊了一声,“传膳!”
外边应了声,随后脚步声响起,只是声音渐行渐远渐无……
“哥哥啊,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燕景瑜明知故问道。
东方既白臭着脸,冷哼道:“没有。”
燕景瑜耸动着鼻子闻了闻,意有所指道:“怎么没有,这么大一阵醋味呢。”
东方既白闷声闷气地道出了想法,“你昨天为什么不让我抱?”
燕景瑜仔细回想了片刻,反驳道:“我没有啊。”
东方既白愤愤道:“你有,我抱你,你都要伸手推开我了,还说没有!”
“我没说不让,只是让你轻一点,别抱那么紧。”
东方既白小声叨叨了一句:“之前不也那么抱的?而且也不止这一桩。
昨日和你说话都被你打断了,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又没让你非得说出来。
何况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让我别说,别提,简直过分,你让我不高兴了……”
燕景瑜听完,追问道:“还有呢?”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抬眸看了她一眼,情绪一下子都堆了上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走了。”
“站住!”
“我不!”
燕景瑜无奈一笑,起身将他拽了回来,摁回到座椅上,调侃道:“我还没说什么呢,就着急要走,赶着投胎?”
东方既白仍是一脸的不高兴,“哼。”
“先填饱肚子,一会儿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燕景瑜宠溺地看着他别扭的小表情,出言安抚道。
东方既白收拾好小情绪,点头答应道:“嗯。”
早膳后,燕景瑜先站起来,然后朝他伸出手,“走吧。”
东方既白犹豫一下,还是把手递给了她,任由她牵着自己进了寝殿。
燕景瑜反手将门合上,然后松开了他的手,从里间抱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本来打算过两天再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东方既白接过盒子,却发现有些分量,不得不多用了两分力气,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根雕花的鱼竿。
鱼竿上面还刻着方既白三个字。
东方既白看到东西的瞬间,嘴角慢慢扬起,直到合不拢嘴。
东方既白抬眼看着燕景瑜,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都轻快了,“喜欢,很喜欢。”
燕景瑜凑到他跟前,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微笑问道:“还生气么?”
东方既白飞快地摇摇头,“不生气,但还是不喜欢你说那些话,什么别说,别问,别提,还有呢,然后呢。
尤其是你面无表情的时候说这些话,总觉得比六月飞霜还要冷些。”
“嗯。”燕景瑜点头应完,见他蹙了一下眉头,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也不喜欢我说嗯。”
“嗯。”东方既白说完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没绷住笑意。
东方既白将盒子搁在桌子上,补充道:“我也不喜欢被人命令。”
“看出来了。”
“算了,你要说就说吧,你不说倒不像你了。反正我不高兴了我会说的,说完了就不会了。”
燕景瑜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一晚上没睡?”
“睡了,一开始睡不着,忍不住胡思乱想,后面浅睡了一会儿……”
东方既白收到她审视的眼神,立马改口:“算是一晚没睡,但也睡了一会儿的。”
燕景瑜收了手,深有体会地说了一句:“嗯,你有时也会让我胡思乱想到一整晚都睡不着。”
“什么时候?”
“比如第一次扒我衣服的时候,再比如浴桶那次……”
燕景瑜见自己还没说完,某人脸色发红,表情也垮了,便没打算继续细说了。
东方既白试图申辩道:“我有的时候是无心的,不是故意要给你难堪的……”
“我也是如此,所以,有些话,你不要太记着,也没必要。”燕景瑜柔声道。
东方既白听完,在她面前蹲下,双手各围将她托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燕景瑜打了个晃,好容易扶着他的肩膀稳住了身形,却又被他扔到了榻上。
“做什么?”
东方既白覆身而上,凝望着她的双眼,“你说抱紧了疼,这样抱就不疼了。
还有,我要把你昨天欠我的都补上。”
燕景瑜了然一笑,挑衅道:“放马过来!”
东方既白老实巴交地问道:“可以吗?”
燕景瑜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低声呢喃道:“要是不可以,你觉得我会老实躺着不挣扎么?所以,下回别问了。”
东方既白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傻乎乎地问了一句:“要是你推开呢?”
燕景瑜微恼道:“还亲不亲了?”
东方既白笑了一下,然后直接一吻封缄。
两人纠缠了许久,侧着身子面对面躺着,互相抱着,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
东方既白莫名就想赖着不走,然后就那么抱着她,没出息地睡着了。
日中的时候,燕景瑜见午膳好了,才将他叫醒。
吃了午膳之后,东方既白又说要看看小猴,想借机多留一会儿。
走到楼阁里,小猴似乎不大记得他了,对着他龇牙咧嘴的。
燕景瑜调侃道:“你看,你太久没来,小猴都与你生分了。”
东方既白打蛇上棍,“那我经常过来不就行了。”
燕景瑜点头道:“嗯!”
东方既白逗了一会儿小猴,重新熟络起来后,又故意磨蹭时间,和小猴玩起了扔球游戏,然后顺利地混到晚饭时间。
晚膳时,东方既白疯狂给自己洗脑,一会儿要走得干脆一点,反正过两天又来了。
于是乎,东方既白吃完饭,也没有半分犹豫便离开了。
结果东方既白刚出门又折返回来,犹犹豫豫道:“老婆~给他们发点酒钱呗?”
燕景瑜看出他就是不想走,故意在拖延,噗嗤一笑道:“嗯,发。你早些回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些。”
东方既白点点头,见没了由头,只好依依不舍地抱着装了鱼竿的盒子,慢慢往外面挪。
燕景瑜看着他的背影,宠溺一笑。
见他走远,才转过身前往园子,见那颗梨树的枝干秃了一大块,失笑地摇摇头。
“真是小心眼”。
燕景瑜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冲值守的侍卫高呼,“都过来。”
侍卫们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排排站好。
燕景瑜将荷包里的银子全倒了出来,递给离自己最近的那人手里,“你们自己分分。明日把府上开白色花的东西都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