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场两人都和它恩怨不小，知道传说是假的。
但平民只要听从炽明教会差遣，生活的确比其他地方好很多。
艾德加再次沉默。
几秒后点头。
“问过。”
他对玩家的上限一直十分好奇。
叶知对他们的定义是“天灾”。
他试图从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天灾角度，观察过他们。
类似的问题在玩家向他抱怨“san值”限制时，他确实问过。
“你是指……庞氏骗局？”
艾德加拗口地念出最后四个字。
“庞氏骗局？”叶知赞许地点头。
“掏空一个国家的财富，是个不错的办法。”
经济崩塌，一整个国家的人陷入绝境。
不需要玩家真正动手，都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乖乖让所有人拿出所有财物，很容易被人发现，听上去并不可行。”艾德加冷静分析。
叶知摇头否决。
“不，恰恰相反，聪明人会更早上套，因为他其中部分理论，真的可行。”
“而且，让这个骗局成名的地方，就是曾经大陆上最繁荣的王国。”
有些教训，必须经历过一次，才会知晓危害。
如果没有众神和300年的魔潮循环，艾尔提亚也会在未来有这一步。
“如果真让他们毫无限制的行动，守望者将真正变得名副其实。”
“并且第一步，就是对盐泽港进行屠城！”
虽说玩家有痛觉阈值，还会复活。
但在地牢里经历的三天折磨不是假的，为此屠城再正常不过。
再无辜的平民，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串占据内存的代码。
艾德加的眼神变得古怪起。
“他们现在做的事，不正是这样吗？”
因为四人以命换命的“大义”，整个盐泽港的混乱程度和外敌入侵没什么两样。
叶知：“……至少骚乱的理由有差别，总之，san值是他们当人的基准，我自有分寸。”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么？”
艾德加低头翻找文件。
“砾风沙漠传来消息，克莱尔找到了，他们正准备想办法将她带回来。”
“可以啊，人没事就好。”
“另外，她身上带着白鸽爱语团的神器，疑似存在水神和海神的神格。”
“？？？”
两个神格在沙漠，那迷雾之海还剩什么？
艾德加面无表情地翻到下面一页。
“好消息是，克莱尔说冥神的神格还在海妖手里，我们派出去的人不算白费。”
“！！！”
叶知努力捋了10秒，还是没绷住。
“把消息全发给我。”
他就算看一天玩家日常和口水话，也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叫做水神的神格不在迷雾之海，冥神在？
冥神神格不在死气蔓延的啸风沼泽，跑迷雾之海去干什么？
一东一西，横跨大半个艾尔提亚了！
……
盐泽港，潮汐之喉地下。
联邦临时会议室。
“什么？海妖改信冥神了？”
林现眉头紧锁。
冥神，十三位古神之中，掌管死亡权柄的神明。
他们前面做的一切努力，可都是为了得到海妖手里，和水海双神有关的神器。
现在神器提前一步被自己人拿走，他们怎么办？
凯曼苦恼地点头。
“当初逃离迷雾之海，我没时间和姑奶奶会合，也是现在才知道。”
刺猬托腮单手撑着桌面：“问题是中间联系过一次，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
凯曼：“远距离通讯极容易被沿途魔网捕获，传递模糊的坐标已经非常危险。”
“姑奶奶应该没想到，我们能同时两线行动。”
毕竟来纳里镇之前。
她对守望者的印象，也是个位数成员单打独斗，没有强烈的神格收集目标。
乱码：“至少，这里还剩下一位古神神格。”
“是啊，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刺猬没精神地嘟囔。
“因为信徒太少，神明复生仪式遥遥无期，干脆想用冥神权柄走捷径……”
“他们是怎么想的，冥神要是有用，早用权柄把自己复活了！”
凯曼尴尬地笑笑。
“因为海底魔物领域扩张，海妖的新生儿越来越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水神的信徒一向广泛，但从锈锚圣国就能看出来，陆地上基本没有纯粹的海神信徒。
海神信徒来源，大部分是海妖。
眼下海妖繁衍问题越来越大，最好的办法是复活他们的造物主海神。
但是海妖越少，海神复活越慢，海神复活越慢，海妖的繁衍问题越大，然后海妖越少。
这是个死循环。
为了打破循环，海神的深海教团才会偷偷寻求外力。
凯曼解释了一番，最后总结。
“能让姑奶奶重伤，信奉爱神的白鸽派海妖，应该也在其中做了推手！”
听得刺猬嘴角抽搐：“你们海妖的各教派还真和谐。”
凯曼嘴角轻抿：“都是为了繁衍。”
海神也好，爱神也罢，海妖只想延续文明传承。
林现忽然道：“那你们呢？你们为什么加入守望者？”
闻言，凯曼眼神快速闪烁了几下。
“因为……我相信首领爷爷说的话，海妖还有不需要依靠神明的另一条出路！”
海妖的寿命比人类要长上许多。
他们对神明纪元的了解，要比人类高上许多。
如果说现在的世界，是肉眼可见的没有未来。
那么神明纪元，就是时间停滞的世界。
无论过去多少年，世界依旧一个样，都是众神手中凝固的收藏物。
两个选择，都不是凯曼想要的。
她感恩海神的造物恩情。
但是不想海妖再次回到神明的掌控下，成为不需要思考的木偶。
凯曼的海蓝色的双眸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林现挠了挠脸：“倒是不用这么认真。”
他只是随便问问。
有时候他真怀疑，游戏里的Npc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他们真的在试图改变一个世界。
林现：“既然如此，守望者也不能辜负你们的期望。”
刺猬反应过来，疯狂点头：
“没错，都是神格，将错就错，把它当成海神神器收集就行！正好两柄神器长得差不多！”
“三叉戟和镰刀真的差不多？”乱码疑惑。
“有什么关系？反正海妖不敢认。”刺猬摊手。
难不成让海妖承认，他们造物主给的神器，被守望者的人抢走了？
什么冥神的镰刀，只要所有人都认为它是海神的武器。
那就是海神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