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麻烦了。
看着此刻挂在自己身上的艳丽男子,宁清根本没心情欣赏。她表面气定如山,其实心里七上八下。
啊,莫挨我!
当看见有男人从屏风后面出来陪酒的时候,宁清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没想到这李彦给她点了男模。
多大仇!
她干的一切事情都逃不过王府的耳目,她和李彦在这里喝花酒,喝到一半王嘉元就能过来把她拎走。
以他的疯劲,不磨她几层皮别想好过。
今晚是李彦请客,
这是一位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同僚。宁清明白她是嫉妒自己,她懂那种万年老二的苦楚,什么都被她压一头。
而且,她顶替了李彦的升职机会,还从她的下属变成了她的上司,
可是这也不是李彦能陷害她的理由啊!
升职之后,李彦邀请她来府上赴宴,并放出了不来就是看不起我之类的狠话,
宁清还以为她们俩冰释前嫌了,怎么就关系好成这样,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她还是小觑了人心险恶。
大厅里只有四人,私密小宴,宁清和李彦各一个小几相对而坐。李彦身旁也有一位劝酒的美男,空气十分的躁动,
虽有不舍,但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宁清忍痛推开了挂在她身上的美男,冲李彦正气凛然道:
“西平,这样不妥。”
“让他们都退下吧,只留吾二人足矣。”
李彦此刻正抱着身边的美男嬉笑,听见宁清的话,她严厉地扫了一眼被宁清推到一边的男子,
“五柳,可是他不合你心意?”
这男子是李彦花了大价钱搜罗到的绝色,一张小脸巴掌大,皮肤欺霜赛雪,似乎还有些异域血统,有一头棕色长卷发,眼睛也是浅淡的琥珀色,像一汪秋日清泉。
不,不是,这西餐她还挺喜欢的。只是再喜欢也得有命吃。
宁清正襟危坐,她再次拒绝:“并不是这位公子不好,而是我不需要人服侍。”
她的心在滴血。
说谎话是不是要天打雷劈。
李彦玩味一笑,她柔声细语道:“五柳,我知道你的顾虑。今日只是你我二人小聚,绝不会有外人知道。”
“近日,姊也是因为幸运才寻得这么一绝色美人,正好趁此机会献于你庆贺。”
“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嘴,宁清感觉她就像哄骗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巫婆,
真的很想要啊,原来还不是一次性的。
但是把人送给他她也不敢收,和知州公子还没成亲就先养上了外室,而且这外室还可能还是随时想拉她下水政敌的探子。
李彦啊李彦,难道我在你眼里脑子只有核桃那么大一点吗?
宁清还是油盐不进,“多谢西平抬爱。”
“小妹开年就要成亲,这样实在不妥,如此美人,西平还是自己受用吧。”
她身体挺直,说完微微昂起了头,一副高傲的做派,把五短身材,面容平淡的李彦衬的俗不可言。
听见宁清坚定的几连拒,外籍男模流露出了一些真情实意的伤感,在听见她让李彦自己享用的时候,男子的悲切更深了,看的宁清心疼不已。
被拒绝后,李西平恼羞成怒一般,她严厉地向那男子吼去:“你这废物东西,还不快滚下去领罚。领20个板子。”
嗬,好大的威风。
原来还在这儿等着她,就看吃不吃你这套吧!
宁清假装没听见这话,自顾自端起茶杯品茗。
那男子吓得发抖,他抱着宁清的腿哽咽,“姑娘,姑娘,别不要我”
“就让我来服侍您吧!”
男子的声音媚的要滴出水,他的手也十分不规矩,一边说一边在宁清的大腿上乱摸,
他的手指就像带电一般,宁清被他摸的一激灵,
有点东西!再摸下去她就要控制不住了,快起开。
宁清佯装生气,拂袖而起:“公子请自重!”
“某已有婚约在身。”
那男子一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委屈至极。
一旁的李彦添油加醋,“五柳你好狠的心,看美人垂泪都无动于衷。”
美人是好,但这种明摆着要踩坑的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要。
宁清意欲离开,再呆下去,保不定还有什么意外,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的升职确实开挂,已有许多人暗地不服,本凡事都应该小心谨慎,
可别因为下半身把吃到口的东西又吐了出去!
她正想找个理由脱身,却见李彦身边的男子抬头,她先就觉得这道身影眼熟,看见正脸才发现,这不是赵符的弟弟,赵平吗!
宁清有些吃惊,她走近对面,对着那男子仔细端详,
赵平花容月貌,发髻散乱,一双灵动的狐狸眼有些慌乱,他应该也认出了宁清。
李彦看见宁清盯着自己身边的男子,她豪气道:“五柳,你莫不是喜欢这个?”
“要换也可以。”
宁清眯眼问道:“西平,这位公子你是如何得来?”
“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见他卖身葬父”
“见他可怜,我就将他带回来养着了,在府上充作舞姬。”
“你若喜欢,我让与你即可。”
宁清知道这位可是能刺死人逃跑的食人花,就李西平这脑子绝对在他这里讨不了好,
而且她那天坏了赵符的好事,把人带过去也正好赔罪。
思及此,宁清面上含笑,敬谢不敏:“那就多谢了。”
没说几句话,宁清就要告辞,
见目的达成李彦也不挽留,寒暄几番宁清就带着赵平上了马车。
将人带进马车之后,宁清就拿出绳索将赵平五花大绑,
赵平早就认出宁清,这是他唯一一次“卖身葬父”只给钱不要人的对象,她是那么高洁和俊逸。赵平对她一见钟情,那次卖身他非要缠着宁清去给他当奴婢,还给自己招惹了一些小麻烦。
本以为再也遇不上了,没想到这次天赐良缘。
他快要幸福地晕过去了。虽然骗子身份被戳穿赵平也并不慌张,总能找补回来的。
宁清带走他赵平并不抵抗,甚至还有些兴奋,宁清在马车上给他绑上绳子他还以为是某种情趣。直到被五花大绑,干晾着5分钟之后,他才开始察觉不对,
赵平委屈开口,“大人,你为何要绑我?”
夜里,马车在路上安静地前进,路上坑坑洼洼,一阵颠簸。
这是去平民区的路,宁清准备直接把赵平打包发给赵符。
马车颠的厉害,宁清烦躁地闭目养神,听见赵平的话,她慢慢睁开眼,
这会她心情极差,看见赵平不老实,出言讽刺道:
“小平,你还有几位父亲要等待安葬?”
这话并不客气,听罢,赵平刻意摆的勾人表情绷不住了,
“大人,我是有苦衷的!”
他像朵在风雨中被浇打过的牡丹花,我见犹怜。
“行了,我知道。”宁清有些不耐烦,
他的事宁清从赵符那里知道的清清楚楚,不想再跟他饶舌,
宁清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方帕堵住了赵平的嘴,
“有什么话你待会去跟你姐姐说吧。”
瞬间,赵平大惊失色。
宁清见他老实了,又继续闭目养神。
除了马车行进的声音外整个车厢寂静无声,宁清身体有些难受,
这李彦绝对在酒里加了什么助兴的东西,这下三滥玩意,还好她走的早。
正昏昏沉沉,突然她感到有个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到了她的脖子,宁清睁眼,
这一看不得了,居然是赵平拿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特么哪是江湖骗子,这明明是江洋大盗啊!
平儿啊平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一瞬间局势完全颠倒,宁清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他,
赵平见她睁眼,嘴角勾起一笑,他翻身骑上宁清,“怎么了宁大人,这下是不是有精力听我说话了?”
宁清只得安抚他,“小平,你的苦衷我知道。你若不愿去见你姐姐,逃了就是,为何要这番戏弄我?”
赵平冷哼,“麻烦搞清楚,是谁先戏弄谁的。”
那是我还不清楚你的能耐啊,大佬,
再也不敢了,这破闲事谁爱管谁管,
宁清装怂道,“我也是有苦衷的。”
说完她面露痛苦之色,发出几丝忍耐的呻吟。
她继而虚弱道:“今日的酒里被下了药,我出来身体已是不对。我知道你素有些本事,所以才绑着你,没想到还是小瞧你了。”
在她说话之际,赵平一边用刀挟持她,一边趴在她身上闻来闻去,那匕首随着他身体的摆动而动,惊的宁清一身冷汗。
不是你在闻什么啊?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小心点你的刀啊,淦!
见他没有回答,反而动作越来越大,宁清忍不住开口:“平儿,咱们不至于有如此仇怨吧?”
“何必拿刀架着我?”
她不会被人用刀架着干一炮吧,啊啊啊,好惨。
怎么变态都让她遇到了。
赵平还是不理她,只是从她脖颈处抬头,冲他妖媚一笑。他的动作更大了,开始去扯她的上衣,在她的脖子上种草莓。
救命啊!!急!
宁清感觉自己遭遇了穿越以来的最大危急,
嘉元啊,快来救救我,你老婆要被人jian杀了。
呜呜呜呜,她就不该去管这破事,赵符啊赵符,你害惨了我。
做人果然不能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