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可是知道宁清那厮的腹黑程度。她表面上清冷如玉实际睚眦必报。
傅希在众人面前痛骂她,她心里肯定气的跳脚了。
这家伙惯会装,自己不想当坏人,便指使她去当冤大头。
李彦拔刀指向傅希,
“傅大人,你为何要污蔑宁将军!”
“这一路我们都是跟着宁将军拼杀过来的,难道你要背叛她不成?”
李彦怒目圆睁凶神恶煞,看向傅希的眼神凶恶的仿佛在看杀父仇人。
傅希心头一震,只觉荒谬无比,怎么她还成那个背叛者了?
“李彦,你休得胡说!”
“颠倒黑白,一派胡言!”
李彦不想跟她废话,这事本来就是她们不占理,多说无益,
今天这人必须死!若是让她率先把宁五柳叛变的消息带回幽州,她家夫儿老小不得死满一地。
想到如此,李彦眼里凶光大作。
“你这个叛徒,竟敢辱骂宁将军!”
“拿命来!”
说完李彦就挥刀砍向傅希,
短兵相接,几人打的不相上下。
见阵势胶着,李彦看向众将士,大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拿下这个叛徒!”
傅希目眦欲裂,“尔等安敢!”
“速速拿下宁清、李彦这两个贼首,你们还能将功抵过!”
李彦冷笑一声,
这傅希还是太小看宁清的号召力了。这支部队在边疆时若不是跟着宁清,折损的人数起码是现在的四分之一。
宁清几乎对队里的大部分人都有救命之恩,仅仅凭她三言两语怎可以改变局势。
李彦大呼,“女郎们,还等什么?宁将军对尔等恩同再造。”
“还不快把这不忠之人拿下!”
“切莫让她逃回幽州给咱们带来祸患。”
李彦这一声惊醒了众人,众将士拿起武器缓缓围了上来。
不多时傅希就被五花大绑。
站在远处的宁清和白鹭看完了这一场闹剧,
宁清见傅希被捆心情舒畅,李彦果然没白跟她那么久。
见四周无人,白鹭笑道:“主公,高妙。”
宁清开始商业互吹,“白鹭,你才是给了我大惊喜啊。”
“汝之才华可为国师。”
白鹭大笑拜谢,
“托则平的福罢了,不敢争功。”
“你二人都是国之栋梁。”
白鹭笑笑不再多言。
翼州城门紧闭,李肃一众人死守城池,攻城将士虽前仆后继但是一早上并未突破防线。
中午只得收兵回营。
骄阳似火,
炎炎夏日烤的人心浮气躁。
将士们在营外练兵,汗如雨下。
大帐内,一行人觥筹交错。
宁清与白鹭平坐,其下是李彦、乌鸦还有李允、吴亦、柳森等人。
其他众人知宁清前来投靠的消息,热烈欢迎,酒水一杯一杯敬来,宁清一一笑纳。
又是一番吹捧,酒过三巡众人都微醺,气氛融洽。
但只有一人哎声叹气格格不入。
宁清贸然叛变,她自己的扫尾工作已经做好,但是手下还有一众将士的亲眷还留在幽州,李彦愁眉不展。她已经将傅希斩下,回不了头,但是她又惦念亲眷。
宴席散后,宁清见李彦愁苦关心道:“西平,怎的?”
李彦叹气,“五柳。你有此心思早早通气也好。”
“我的亲眷还在幽州,这可如何是好。”
宁清大笑她勾上李彦的肩膀,“这有何难。谁说你们不回幽州了?”
“区区五千人马和粮草未免太小儿科,还需要从幽州敲一笔才行。”
闻言,李彦来了兴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宁清道:“西平,你带上一批还有需要的士兵返回幽州。”
“只需告诉我那好岳母,宁五柳被反贼擒了,让她拿钱来赎。”
“啊,这!”
这办法虽有用,只是也太不要脸了!王宁那里榨了一遍还不算,这是骨髓都要敲出来。
李彦惊愕片刻又喜上眉梢,上了贼船想那么多也没用,能解她燃眉之急的就是好办法。
李彦一口答应“好,我趁机将我的亲眷和家财都转移出来。”
“你这边可得装好了!”
宁清但笑不语。
第二日,李彦带着一小队心腹赶回翼州。
宁清在军营安息,关注战事。几日之后赵符也赶到帐营两人汇合。
离上次见面已是一月有余,
宁清见赵符还是以前的样子,但是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赵符生的只是清秀,但一双眼睛生的最是精华,狭长的上挑狐狸眼黑白分明,双眼含笑眉目含情,让人见之难忘。
宁清紧盯着赵符,
是哪里不对了呢?
这眼睛、鼻子、嘴巴,只有眼睛和以往一样,嘴巴鼻子好像哪都要差点。
若果不是赵符的神情一如往常她都要怀疑赵符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宁清皱眉看了赵符许久,眉头紧锁,一脸不解。
赵符被她看极不自在,
“怎么,不认识我了?”
宁清摇头,“你别说,还真是不认识了。”
“感觉你长变了。”
赵符心下一惊,
只叹宁清好眼力。
她脸上带的面具一月多换一张,既是手工,每张描画的都有些许误差。不过从来没有人会发现这些微小的差异,想不到宁清对她的面目竟然观察如此之细。
一时间赵符微微有些不自在,她敷衍道:“变丑了不成。”
“也不是,就是变陌生了。”
“不过你一张口,我还是能听出你就是则平。”
赵符脸上泛起红晕,她不想再把话题纠缠于此。
赵符在桌上铺开舆图,她手指上莫州,眼神阴冷,
“就此,已成气候。”
“天下霸业可图之。”
“拿下翼州后,稍作休整,我们带兵攻入莫州!”
听见莫州宁清来了精神,她恨不得亲自上阵将周峻山那老贼捉出,关小黑屋皮鞭伺候。
宁清恨恨开口,“周峻山那老贼欺我太甚,我恨不得明日就打过去。”
赵符轻笑,“五柳,稍安勿躁。”
“待我们攻入翼州,休养片刻便出兵莫州。”
想起营外攻城场景,宁清眉头紧锁。
“则平,已经五日。翼州城门紧闭,久攻不下。”
“十万大军,日费粮食浩大。近日内若打不下翼州,损失众多。”
赵符背手而立,“翼州毕竟一州之府城,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其护城河,城门还有留守城中的军民都不是摆设。”
“只能徐徐图之,打消耗战。”
宁清深以为然,战争进行到了相持阶段打的就是资源。
翼州已是孤城,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但是那么多钱粮烧起来还真是心疼。
不当家不知财迷油盐贵,这几日每日的军耗白鹭都与她看过,宁清一脸肉疼,恨不得能马上拿下这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