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被这一巴掌吓哭。
“老孟,这次明明是他们沈家的错,你打孩子干什么!”
孟刚面色一变,瞬间慈爱,更是伸手将女儿扶了起来。
“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做事情不能急,你想法好,趁着沈牧野陷入麻烦,就躲在陈家后头怂恿麻烦,那个污蔑沈牧野的女人是你的人吧。”
孟锦云点头。
“手法不错,但不够利落,那个女人我帮你解决掉。”
孟锦云惊呆,片刻后,喜道:“爸,你不怪我莽撞了?”
孟刚手指点她:“莽撞还是莽撞做事也不够仔细,但懂得借刀杀人还是可以的,你既然认定沈牧野,下手要快准狠,不留后患,也不要轻易现身,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霸气外露指手画脚,你要藏起来。”
说到这里,他唤道:“乔妈,好好教她,要多用脑子。”
孟锦云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保证道:“爸,我下次一定小心,一切不该存在的隐患我一定会全部清除,金诚和孟氏的结合势在必行!”
孟刚欣慰地叫她下去休息,自己则出了门,管家迎上为他拉开车门。
“老爷子,去机场吗?”
“嗯,把小冀母子接回来吧。”
管家一怔:“这……万一被夫人察觉到……”
孟刚皱眉喝道:“这么久了她察觉了吗?就算察觉了她也该反思,生的什么好女儿,净拖后腿!”
管家点头称是。
“老爷子,沈家老四又来请你了,说是见一面替弟弟致歉。”
孟刚冷笑:“沈德昌几个儿女就这个老四最像他也最不像他,坏是够坏但不够聪明,好在有自知之明,好操控,沈牧野倒是又坏又聪明,可一身反骨太烫手。”他顿了顿,“替我回话吧,见可以,不谈公事。”
管家在此应声。
孟刚在车子上坐定。
“坐山观虎斗啊。”
管家机智接话:“您渔翁得利。”
孟刚哈哈大笑。
……
周末上午十点,谢时暖驾车带着林柏亭行驶在去往康复中心的路上。
“我的驾驶技术还不错吧。”
林柏亭笑道:“挺好,只是这辆小电车限制你发挥了,如果你愿意,等你生日了,我送你一辆新车。”
谢时暖忙要拒绝。
林柏亭又道:“凤凰牌单车。”
“噗!”谢时暖猝不及防笑出声,“柏亭,你好像变了诶,我总觉得你以前不太开玩笑的。”
林柏亭也笑:“或许不是我变了,而是我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一些,你更了解我了。”
“有道理。”
康复中心不在市区,四十分钟后,谢时暖才抵达目的地,停车场里,一辆保时捷和她前后脚停下,沈清湘从上面走了下来。
她白裙淡妆,清雅绰约,谢时暖盯了好一会儿差点没认出来,还是林柏亭先道:“沈二小姐?”
沈二小姐对谢时暖的小电车再熟悉不过,高兴地上来招呼。
“时暖!”
谢时暖降下车窗,沈清湘一眼就看见了副驾的林柏亭。
“沈二小姐早。”
他率先客气,沈清湘细眉一拧,“柏亭,上次我们说好的,你都忘了?”
林柏亭迟疑了片刻,改口:“清湘,早。”
清湘满意了,拿手扇着风:“外面好热,我进去等你们。”
谢时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来,邀了沈清湘这件事她竟然一直忘了告诉林柏亭。
趁着下车的空档,她道:“清湘和文院长也蛮熟,我就想着干脆咱们一起好了,人多也比较热闹。”
林柏亭面上淡淡,谢时暖看得发慌。
“清湘说话是冲了点,但人很好。”
“我知道。”
林柏亭轻叹,“如果没猜错,中午那顿饭,她也是座上宾,是吗?”
“嗯……”谢时暖咬咬牙,“你们之前几次见面都不愉快,我想……”
林柏亭向来温润的眼眸闪过寒意,锐利非常。
“你想当红娘,给我和她安排一场相亲?”
谢时暖头一次发现,林柏亭的想象力居然可以如此丰富。
她忍住笑,正色:“冤枉,我才没有要当红娘,我只是想给我的两个朋友当个和事佬。”
林柏亭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真的?”
谢时暖伸出三个手指:“我发誓,绝对是真的,我不磕西皮!”
林柏亭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我们医院的副院长特别热衷做媒,我次次都被她套路,说好的集体聚餐变成相亲,说好的学习交流又变成相亲,我现在见到她就绕着走。”
谢时暖听得捧腹,她冲着不远处的沈清湘一抬下巴。
“我觉得吧,清湘以后没准也是个热衷……”她猛地回头,“我发现,你们称呼改了诶。”
她的眼神在沈清湘和林柏亭之间来回转,挤眉弄眼道:“难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没有!”
“没错!”
沈清湘与林柏亭同时回答,意思却是截然相反。
谢时暖只得道:“如果很复杂那我就不问了。”
“不复杂!”林柏亭忙解释,“前些天我在贝市的酒吧偶遇了沈二……清湘,我们喝了两杯酒,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各自回了酒店,就这么简单。”
谢时暖没想到他解释的这么详细,像个小学生汇报作业,不免尴尬地看向沈清湘,这一看却发现,她皱着眉有几分郁闷。
“清湘?”
沈清湘啊了一声,将郁闷掩盖下去。
“就是柏亭说的这样。”她拉住谢时暖,“不然还能是什么,对着林大医生我可规矩了,有什么你不能知道的,好了,我们关系好转还是算你的功劳行了吧,快进去吧,别让文绣姐等急了。”
文绣姐穿着白大褂在一楼大厅迎接。
见谢时暖身后还跟着两个熟人,颇为惊喜。
“柏亭学长、清湘,好久不见,今天真热闹。”
林柏亭和文绣一般年纪,都比沈清湘大半岁,她以前就常叫她文绣姐。
“文绣姐,康复中心早就上轨道了,你怎么还那么亲力亲为的,也不嫌累。”
文院长笑道:“我这是康复中心又不是你的外贸公司,没有上轨道的时候,永远要操心。”
谢时暖四处打量,康复中心一如既往地井然有序,作为沈叙白的遗产里占地最大的一栋楼,文绣接手后做了全面的翻新,除了院门口的一株银杏树外,已经找不出当年的痕迹。
林柏亭和她一起打量,很是钦佩。
“我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和叙白过来同上一位租客谈退租,那时这里是金诚投资的一个白酒研发中心,一进门立着几米高的黄金酒瓶雕像,真没想到还能变成这个样子。”
“是啊,哪怕在京市,像文白康复中心这样短短时间就能达到这个规模且运营良好,同类机构里,凤毛麟角,文院长真的很厉害。”
林柏亭颔首道:“我听说,叙白留给你的不动产你尽数租了出去,一件没留,是真的?”
“嗯。”
“包括那栋你们住了一个月的海边别墅吗?”
海边别墅,以蜜月之名,沈叙白带着她去住过一个月,期间林柏亭来探望,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她和沈叙白还不得不同居一间房扮恩爱。
谢时暖点头:“包括的。”
“为什么?那是叙白个人的财产,他留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后半辈子有依靠,就算叙白有遗愿,但也仅限于这一栋,其他的并没有,你大可不必执行得这么彻底。”
电梯到了,文院长招呼他们上来,谢时暖别开眼,匆匆道:“算是我对叙白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