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被他吓了一跳,摇头道:“皇上,奴婢没听说,暂时不知道。”
秦钰推开玉珠,火急火燎道:“快带朕去青云观看看,要是合欢散丢了,那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是。”
青竹急忙领命,带着秦钰快速的朝着青云观赶去。
那着急的模样,仿佛失窃可这邪药,能要了他的老命似的。
直到秦钰风风火火的消失,玉珠身前变形的肿痛才稍稍缓解过来。
她不禁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好在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件事,不然她今天怕是难以在那昏君手中脱身,又得是经受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蹂躏。
……
片刻后,青云观。
秦钰带着青竹匆匆来到这里。
他自然不会真是担心什么合欢散,才这么匆忙。
柳采卿以这么蹩脚的理由找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驾到——”
青竹高喊一声,柳采卿很快便迎了出来。
“臣参见皇上。”
柳采卿跪拜在地上,秦钰急忙伸手将她扶起,关切问道:“爱卿,朕听说你这失窃了?”
待到周围巡逻的侍卫全部走光了,柳采卿才微叹一口气,急声说道:“皇上,并非是臣找你,而是胡畔着急想要见皇上一面,所以臣斗胆擅做主张,请皇上随臣来!”
说完,她就引着秦钰往后堂走去,秦钰紧随其后,两人来到后堂后面一间偏僻的地方。
胡畔正在这里,此时的他焦急的在原地不断踱步,看到秦钰后就急忙迎上去,激动的说道:“皇上,臣总算是见到你了!”
秦钰见他神情憔悴,大脸慌张,不禁眉头一皱:“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胡畔赶紧汇报道:“李定邦大将军病情突然恶化,背疽已经十分严重,现在高烧不退,九死一生。”
“什么?老将军病危?”
秦钰一愣,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确实让他始料未及。
胡畔擦了一把冷汗,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危险的是今日刑部尚书刑君还命人给李将军故意送了烧鹅,说是要送他上路。”
“这群混账东西!”
秦钰气愤的一拳砸在桌上,这病最忌发物,当年名震蒙古大陆的徐达大将军,就是被朱元璋赐了烧鹅,引发背疽感染而死。
“不能再拖了,要尽早救助老将军。”
秦钰咬牙切齿,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他原想着慢慢筹划,以免打草惊蛇,可如今情况紧急,他现在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了。
且不说李将军战力彪悍,是难得的军中砥柱。
而且他在玄甲铁骑中威望极高,如果他死在天牢当中,这大夏最精锐的骑兵劲旅也将对他这个皇帝彻底失望!
胡畔听到秦钰要救人,当即激动的几欲落泪。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可是皇上,现在怕是就连太医院当中的御医,也都是司马丞相的人……可就算是从民间秘密安排大夫进天牢治病,事后恐怕也会泄露风声……”
闻言,秦钰紧皱着眉头,别说太医院的那群太医,他现在信不过了。
就是信的过,他也不敢用。
就那群所谓的太医,连后世乡村的赤脚郎中都不如,面对背疽这种顽疾,毫无办法,真把老将军治出了事情,他哭都来不及。
秦钰握紧双拳,思索许久之后,终于咬牙开口。
“事到如今,只能是朕亲自进一趟天牢。”
“什么?”
秦钰话音刚落,顿时吓得胡畔和柳采卿大惊失色。
要知道,天牢乃是龙潭虎穴,若是秦钰进入天牢,被司马丞相等人察觉,那可就糟糕了。
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出了差错,那他完蛋了。
“皇上不行啊。”
柳采卿焦急劝阻。
“是啊皇上,您不能去啊!”
胡畔也是力劝。
就算皇上足智多谋,可却对医术一窍不通啊!没个几十年勤学苦读,行医论药根本不行。
而且背疽这种病是绝症,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啊!
“朕必须去!”
秦钰却坚持己见,冷硬的目光扫过二人后,语气强势的说道:“朕亲自给老将军治病!”
“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二人安排一下,今夜子时朕会提前换上狱卒服装,亲自来这里面,胡畔,就由你把朕带进天牢!”
后世他在热带雨林中执行潜伏任务时,不少战友都感染了背疽,可把随行的军医累坏了,没办法只好把秦钰拉来当副手,一来二去,经他手治好的背疽没有五十也得有三十。
“皇上,这……”
胡畔满脸苦涩,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那臣遵旨!”
柳采卿也只能点头附和。
这时,秦钰严肃的吩咐声再度响起:“柳观主,朕需要你提前为朕准备些东西。”
“皇上请讲。”
柳采卿立刻躬身说道。
秦钰这才吩咐胡畔取纸笔过来h很快,他写下几味药材,交代说道:“这上面的东西,你给我准备好,全部研磨成粉。”
柳采卿接过一看,上面写的都是金银花、连翘之类的中药,还有一些消炎止血的药。
莫非皇上真的会医术?
这个慌缪的念头,在柳采卿脑海中闪过,便被她否定掉。
皇上自幼不喜读书,四书五经还没背全呢,更别说复杂晦涩的医书了。
他怎么可能会医术呢?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秦钰却没管柳采卿内心的复杂想法,他继续嘱咐道:“另外你再替我寻两壶烈酒,越烈越好。再去药堂准备一副麻沸散,实在不行五石散也行,那玩意都能镇痛麻痹。这所有东西全部都要在子时前准备完毕,朕晚上要一起带走。”
“微臣遵旨!”
秦钰交待了几件事后,这才摆驾回宫。
坐在龙撵上,秦钰还在思考老将军的事。
他在反复回忆着手术切除背疽的手法,以保证最后能万无一失。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一声尖叫,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钰展开龙撵的帘子,朝外面望去。
居然是东厂厂公王振!
此刻,他正趾高气昂,指挥着手下厂卫,粗暴拉扯着一名年轻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