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途定了一间最好的房间。
交了五十积分费用,带着云昭上楼。
云昭全程没什么反应。
出门在外并不安全,他说住一间就住一间吧。
房间在三楼。
两人来到房间门口,只见屋内,两名哨兵正在急急忙忙拖地、擦桌子。
看见人上来了。
哨兵有些尴尬地开口:“抱歉啊,马上就好!”
外面的车队都很穷。
没人愿意花五十积分居住这么好的房间。
所以这间房其实一直没人住。
他们平时有打扫,只是避免落灰,床一直没铺,东西什么的都给收起来了。
云昭表示理解,“没关系。”
陈锋这时提着东西上楼,一只手拿着崭新的床上四件套,另一只手抱着个盆,里面装着洗漱用品和两个洗干净的水杯。
“不好意思,外面条件就这样,多多包涵。”
谢途接过东西,“打扫干净就行,床我自己来铺。”
陈锋也不跟他客气,将东西递给他。
想来也是。
他们都是大老粗,这人带着自己的伴侣,估计不愿让他们碰床上的东西。
那头两名哨兵动作利索地将房间仔细擦拭一遍,退了出去。
云昭转身将房门关好,打量起房间格局。
房间挺大的,家具略显陈旧,配有电风扇和单独的洗漱间。
天气这么炎热,她早就想洗澡了。
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多少天。
趁着谢途铺床,云昭从背包里拿出换洗衣服,跟他说了声,带着小青鸟进入浴室。
里面同样有些简陋。
白色瓷砖铺就的池子,水龙头都生锈了。
小青鸟嫌弃得不行,找不到落脚地,干脆回了精神领域。
云昭并没有过多打量,她脱下作战服,打开花洒,略微冰冷的水淋下,过了好半天才上来点温度。
带着点温度的水淋在身上,云昭舒服地直叹气。
特殊材质制成的作战服,穿在身上密不透风,在夏季十分遭罪。
接下来的路程她打算就穿自己的衣服。
不过以防万一,作战服还是得洗干净装进包里,防止什么时候需要进入污染区。
云昭洗完澡,换上青绿色的短袖和浅蓝色运动裤。
她站在老旧的洗漱台前,尝试自己洗贴身衣物和作战服。
不过她没找到洗衣粉。
“队长,有洗衣粉吗?”云昭冲着门外问。
脚步声逐渐逼近,谢途站在门外,“你要自己动手洗?”
云昭‘嗯’了一声。
谢途转身拿来洗衣粉,叩响卫生间的门。
房门打开,他没多看,只是说:“我先洗个澡,你将衣服泡在那,等会我来洗。”
云昭两只手按住盆子里的小衣物,连忙摇头,“不不不,我自己洗。”
谢途似乎明白她难为情的点,又说:“作战服我来洗,反正我的也要洗。”
云昭犹豫了下,同意了。
“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洗好。”
“好。”
*
一番折腾下来,天都亮了。
云昭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她倒不困。
但谢途一直没休息。
从出污染区到现在才过去一天,紧绷的神经没得到放松,要保证他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房间里仅有一张床。
云昭爬上床,将右边的半侧留给他,然后靠在床上开始刷论坛。
谢途视线刻意避开晾在卫生间的小衣物,洗好两人的作战服从卫生间出来,走过去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房间内顿时陷入黑暗。
只有云昭的通讯仪屏幕泛着点点蓝光。
他没开灯,掀开被子上床,指着她的通讯仪,“有光我睡不着。”
哨兵五感敏锐。
云昭当然知道这点,赶紧将屏幕关了,在床上躺好。
谢途将她捞进怀里,亲了亲她额头,“睡吧。”
云昭不敢乱动,她本来没什么睡意,结果被他这么抱着,迷迷糊糊地也跟着睡着了。
*
两人醒来已是中午。
谢途借用哨兵们的厨房,做了她爱吃的腊味煲仔饭。
那味道,可把那群哨兵馋得不行。
哨兵们围在厨房门口。
其中一个年轻哨兵忍不住凑近了些,鼻子使劲嗅了嗅,感叹道:“这味道……也太香了吧!你们居然还带了腊货出来,真是奢侈啊!”
“我们要下个月才换岗回去,这附近畸变种太多,连变异动物都瞧不见,一个月吃不了一回肉。”另一个哨兵叹了口气。
陈锋过来,扒开这群丢人的家伙。
他轻咳一声,“带的肉多吗?能不能卖我们点?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哨兵们闻言有些兴奋。
还是老大靠谱!
谢途将火关小,看了他一眼,“一百五一斤。”
陈锋:“……”一晚房费也就五十。
陈锋咬牙,“来两斤!”
谢途返回车上,割了两斤腊肉给他们。
哨兵们欢天喜地的开火,商量着这么小块肉怎么吃怎么煮。
谢途看在眼里,等着饭煮好的空隙,询问起他们附近避难营的情况。
有了两斤腊肉的交情,哨兵们知无不言。
拘他们所说。
南京境内有两处避难营。
一处较大,足有几千人,另外一处较小,仅有四百多人。
“大的叫秦淮营,小的叫栖霞营,两个避难营距离不算太远,此前基地的人过去做过调查,是从沦陷的庇护所逃出来的后人。”
陈锋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沦陷的5号庇护所也在那里,如今距离大概不到百公里,我们基地测算组给出的危险等级是五星。”
他所说的庇护所,不是污染区编号,而是当年国家成立的大型庇护所编号。
南京排在第五。
沦陷时间在百年后,诞生点也不在庇护所内。
根据那些后人的说法,污染区当时距离庇护所很近,庇护所组织人员撤离。
但有太多的人不想离开故土,更不想在危险的黑暗里迁徙至其他地方,说不定半路就没了命。
所以一些人没有离开南京。
而是选择远离污染区,寻找水源和结实的建筑体躲避。
百年间经过几次迁徙,最后又迁徙回了城区,落脚在秦淮营。
至于小的那处,是民间自己延续下来的,也有部分庇护所逃难过去的后人。
“那里位置其实也不太妙,太阳重现后,他们才发现三面都有污染区。”
陈锋道:“我们基地曾组织人消灭掉一处污染区,伏队率人去的,所以他们才有喘息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