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回府了!”
萧墨渊抬眸,脸上聚起的阴霾在听到君凝回府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王妃可有受伤?”
那小厮支吾了一下,猛然想到方才王妃说的话,生怕王爷发现什么破绽,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王爷放心。”
萧墨渊轻轻捻了捻指尖,未曾说什么,道了声知道了后便那小厮下去了。
须臾,君凝掀开门帘进了屋,抬眸便见萧墨渊坐在桌边,手中端着杯热茶,正要送入口中。
听到了声音,萧墨渊搁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过来,不知是不是君凝的错觉,她总觉得萧墨渊的眸中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神采。
萧墨渊只坐在那儿,至少平日里还会关切地问上一句,今日却只端坐着,未发一言。
萧墨渊本就生的好看,这会儿脸上的疤痕也消了下去,只余下眉尾处一点儿断续来,不但不影响他的美貌,反而在这张俊美容颜上平添了几分野性。
君凝看了两眼,便有些移不开视线了,从前年少无知,今次方才恍然发觉,原来话本子里祸国殃民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
幸而如今萧墨渊看不到,不然若是知道此番君凝正沉浸在他的美貌中无法自拔,倒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君凝。”
直到萧墨渊唤了君凝的全名,君凝才忽然回神,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似乎生气了。
君凝摸了摸脖子上细细的伤口,方才她已经处理过了,又让小厮告诉萧墨渊她没受伤,按理来说,萧墨渊应当是不知道的。
即便如此,君凝应声时还是难免心虚。
“过来。”
萧墨渊伸手,君凝纠结的看着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本想坐在男人身边,谁知道萧墨渊早有准备,在她靠近时忽然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君凝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便落在了萧墨渊怀里。
即便这怀中她已经坐过不止一次,然而不知为何,每一刻君凝都觉得面红心跳控制不住的想要想要去抓着些什么。
“萧墨渊,你嗯……”
你什么,君凝说不出来了,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呼吸一窒,整个人都僵在了男人怀中。
脖颈传来的吮吸感使得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萧……萧墨渊……他在干什么……
君凝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臂,脖颈扬起,想要逃离这让她不受控制战栗的罪魁祸首。
然而此刻萧墨渊又怎会让她轻易的逃离呢。
带着三分凉意的唇追寻着方才触碰到的细腻,未曾被君凝抓着的手臂轻易绕过女子的背脊,不费吹灰之力捏住了女子颈后的软肉,力道不轻不重,方好将君凝的退路牢牢的禁锢在了范围之内。
不偏不倚的,萧墨渊吮吸的地方正是君凝颈间被元度划出的伤口,当血腥味儿在舌尖蔓延开来萧墨渊似乎更生气了,原本不轻不重的吮吸忽然变成了齿间的磨咬。
君凝闷哼出声,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要被点着了似的,实在受不了萧墨渊这样,她抬手去推萧墨渊埋在颈间的脑袋。
忍不住骂道:“萧墨渊,你属狗的吗……唔……”
她不过说了他一句,男人忽然要证明什么似的,忽然张口惩罚似的重重的咬了一下,惹得君凝轻呼一声,咬了咬牙,却不敢再说他是狗了。
“你,你别这样,有什么我们好好说……”
男人的唇忽然移开了半寸,唇瓣若有若无的贴着君凝那处被他吮的发红的玉颈,声音沙哑,喜怒莫测:“谁伤的?”
察觉到萧墨渊是真的生气了,君凝来不及多想,赶紧安抚男人的情绪。
“王爷,只是一点儿小伤,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你就别生气了……”
萧墨渊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唤出了一个名字。
“文璟。”
君凝:“……”
她分明没有提到跟文璟有关的半个字儿,萧墨渊到底是从哪个字儿听出来这事儿和文璟有关系的。
君凝无法理解萧墨渊聪明近妖的脑回路,又不得不感叹萧墨渊洞若观火的独到。
为防文璟这一次无辜遭殃,君凝抬手抵住萧墨渊的胸膛,不让他再得寸进尺。
“萧墨渊,你先听我解释。”
“嗯,你说。”
男人敛着眸子,眸底烙刻下那片粉红的玉颈,浅淡的曈眸中倒映出点点的光斑,不甚清楚,却让萧墨渊的呼吸渐渐变沉。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君凝隐去了曾见到君堂春和琼娘的事情,将发生在那间小院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萧墨渊,我怀疑这背后有天漓人的手笔。”
“元度官至吏部左侍郎,唐唐正三品官职,若是连他都成了天漓人的傀儡,那这朝中乃至整个邶国州郡,到底还有多少人已经成了披着天漓壳子的邶国人,尚未可知。”
君凝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萧墨渊自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若邶国的官员成了天漓的狗腿子,甚至这种事情已经渗透到了军中,那么到最后甚至用不着天漓人亲自动手邶国的国门便会不攻自破。
到那时,必定生灵涂炭。
“阿凝,你先别急,稍后我便差人去大理寺一趟,元度那个老狐狸,做什么都谨慎得很,与虎谋皮,他定也想过自己有一日终会被虎啃的骨头都不剩的下场,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不留下。”
“只要他留下一点儿的蛛丝马迹,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这背后的人。”
若这背后当真有天漓人主使,那这人必定就在邶国境内,说不定就藏在上京的某一个角落,只不过他们还未曾发现罢了。
“王爷,王妃,属下有事禀报。”
沧影的声音自门外想起,君凝瞬间自萧墨渊身上弹起,抓起方才搁在桌上的狐裘便裹在了身上,狐裘的毛领不多不少,正好将颈上的那道粉红暧昧的痕迹遮住。
萧墨渊掩面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进来。”
沧影不明所以,越过屏风来到两人跟前,打眼一看,更懵了。
不过很快沧影聪明的脑袋瓜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王妃,属下一会儿便让人去烧地龙。”
君凝:“……”
知道沧影误会了什么君凝赶紧制止了他。
“无妨,只是方才自外面进来,一时间冷意还未消散罢了。”
还未到寒冬腊月,屋内若是便烧了地龙,叫那些个言官听了去,抓住了把柄怕是又要说玄王府奢侈无度,上书好一番说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是属下想岔了。”
沧影一脸单纯,虽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