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员外披上外衣,一脸怒意跨出了二道门,还不忘问身边黄管家道: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我贾府门外撒野?”
黄管家抹了把脸上的汗。
“老爷您消消气儿,说不定又是哪个不自量力的村民呢。”
“平日里本员外太仁慈了,召集打手,这次就好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是,老爷。”
贾员外带着数十号人气势汹汹打开宅门时,萧墨渊早已等候多时。
只见阶下摆着一张太师椅,身形挺拔、容貌端方的男子问问坐于其上,身后同样站着数十名黑衣软甲的侍从。
见这架势,贾员外骤觉事情不简单。
尤其是那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看他通身气势,就不像是灵雾山脚下的村民。
贾员外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扬声问道:“你是何人?”
“不认得本王?”
萧墨渊讽刺一笑,质问道:
“既然不认得,你又为何敢以本王的名义为非作歹,鱼肉乡里啊?”
贾员外瞳孔猛缩,心里咯噔一声,连连后退两步步才勉强站稳。
萧墨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摆弄着胸前的流苏坠。
“贾员外,你可知道冒用本王的名义,污了本王的名声,会有什么下场?”
“如今本王倒是好奇,你到底有几个狗脑袋狗我砍的。”
萧墨渊每说一句,贾员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然而更令人绝望的是,贾员外根本就不知道玄王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在好奇本王是怎么知道你打着本王的名义做这件事的?”
贾员外强装镇定,私以为萧墨渊即便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到时候就算闹到了刑狱司,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想到这些,贾员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竟然敢威胁起萧墨渊了。
“王爷恐怕还不知道吧,我手中有您的亲笔密信,那上面可都是您的笔迹。”
“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您也没法摆脱罪名。”
“只要那些信递上去,您可就是我的共谋。”
说着说着,贾员外愈发的自信,甚至走下台阶来到了萧墨渊身边,躬身对他行了一个礼。
“王爷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我权当您没来过,如何?”
看他这无异于作死的行为,沧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自贾宅内传来。
“贾员外说的可是这些信啊?”
众人齐刷刷抬头望去,便见一身着浅烟色棉锦的女子,此刻君凝手中正高高举着几封信件,而她身后还跟着郑姨娘等人。
眼前的这一幕,不仅郑姨娘惊呆了,其他的姨娘也都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女子难道不是郑姨娘带回来用来笼络老爷心的宠儿吗?
“宁姑娘,你,你到底是谁?”
君凝回头,凤眸沉静的注视着郑姨娘,一字一句,缓缓道:
“本妃姓君,名凝,正是玄王正妃。”
一道道惊呼声传来,众人面露惊恐之色。
郑姨娘双腿一软,要是没有翠翠的搀扶,早已跪在地上了。
郑姨娘一脸呆滞的盯着地面,早就吓破胆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
她竟然将心思打到了玄王妃身上,甚至,甚至只差一点儿她就将玄王妃亲手送给老爷做玩物了。
君凝并未理会郑姨娘等人,反而拨开还呆在原地的众人,越过贾员外,来到男人身边,笑呵呵道:“墨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的声音很甜,甜到人心坎里去了。
萧墨渊拉住她的手,将太师椅让给了君凝,又极为宠溺的摸了摸君凝的额头。
“阿凝,你受苦了,剩下的交给本王吧。”
言罢,萧墨渊转头,一步步走到贾员外面前。
身高八尺有余的男子,站在贾员外面前时,压迫感扑面而来。
萧墨渊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尤其是那双浅色的瞳眸,明明看上去温润清浅,里面却藏了寒冰般,直教人喘不上起来。
“贾员外,本王的人你也敢动,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郑姨娘被吓的一哆嗦,此情此景,她无比后悔自己亲手请了个祖宗进来。
“王爷这可当真是冤枉了我!”
“冤枉了你?本王找了王妃两日有余,若不是你故意隐瞒,本王又怎么会找不到王妃?”
贾员外瞪大了眼睛,还从没听过这样的歪理邪说。
可他心中也明镜儿似的,玄王不过是想找一个借口给他定罪。
至于借口是真的还是假的,重要吗?
“王爷,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王要你死。”
贾员外眼皮狠狠一跳。
“即便你是王爷,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抓人,你无故抓人,就不怕被陛下怪罪吗?”
“好,那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着,萧墨渊自怀里拿出一封信,展开放在了贾员外面前。
“熟悉吗?”
“这……”贾员外惊的失了言语。
“这是你今日派人送出去的信,信中清清楚楚地写着桓王二字,若不是这封信,本王倒真没想到其中竟还有我二皇兄的手笔。”
眼见事情彻底败露,贾员外伸手就要去抢。
萧墨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躲开了那双罪恶的爪子,将信揣进了怀里。
贾员外还想说些什么,萧墨渊却已耗尽了耐心,男人背过身,挥了挥手。
“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许给我放跑了。”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在黑夜之中,下一刻,数十黑衣侍卫如同暗夜中的修罗般冲向贾宅。
贾员外自然不愿坐以待毙,他带着整个贾府的打手奋起抵抗。
君凝缓缓敲着太师椅的扶手,看着一片混乱的贾府,扬声道:“你们其中若有人是被逼的,大可以现在放下武器,王爷会看在你们被逼无奈的份儿上,减轻对你们的刑罚,可若还有人冥顽不灵,奋起反抗,一律按与贾员外同罪论处!”
黑衣人来势汹汹,对面又是当朝玄王。
故而,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都开始犹豫了。
“你们别听她满口胡言,她一介女子,能懂什么!”
君凝并不反驳,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混乱的打斗,全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然而君凝不动手,却防不住有人上赶着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