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首分离,一副身子断成数截的那一刻,飞扑在前面的叛军,身形戛然而止,下一刻,便落在地上,成为了一块块碎肉。
后面冲上来的叛军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正推搡着前面的同伴,踏着战友的尸体将前方的同袍送到死亡线上时,一切都晚了。
反应慢的便如同前面的叛军一般,身首异处,反应快的被割伤了肌肤,抹了脖子,最后瘴气顺着他们的伤口迅速蔓延到身体各处,君凝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叛军们一个个面带痛苦的倒在他面前。
跑在最后方进入林中的叛军见到这一幕,当即被吓傻在了原地。
“不,不要杀我!”
林中除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瘴气外,只能依稀看到前方成片倒下的尸体和站在不远处的君凝等人。
这些人甚至没看清他们的同伴到底是怎么死的,但他们清楚的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定没办法在一瞬间杀死这么一大片人。
时机成熟,君凝从怀中掏出一枚烟火,拔掉尾部的引线,瞬间,烟火升空,在不归林上方的暗夜中炸开。
做完这一切,君凝面无表情的盯着还妄想逃跑的叛军,朱唇微启,“杀。”
“一个不留。”
“是,王妃!”
几乎是同一时刻,已在邙山埋伏多时的杜承一众雍州军,以及城中一众早已摩拳擦掌等待着一雪前耻的钟离幽等人瞬间响应烟火。
战鼓声声,大地颤动。
颍州城南门与西门同时打开,颍州铁骑在陶言臻的带领下自南门冲出,直面桓王叛军,钟离幽则率一众自京中便跟随而来的将士直插桓王叛军左翼。
叛军右翼自然也不好过,杜承得了命令,带着雍州军杀向最薄弱的右翼,实在出其不意,右翼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杜承带兵杀掉了数人。
一夜之间,叛军只知道四面八方全是数不清的敌人,已经歇息数日的叛军有的甚至没来得及穿上裤子,便被杀死在了帐篷中。
四面八方火光冲天,喊杀声呼天震地。
“报,王爷,军师,不好了,右翼军遭遇突袭,右将军下落不明!”
“报!左翼军遭遇突袭!”
“报!颍州军开城直面我军主力,领头之人正是陶言臻,黄将军奋力抵抗,前线战场局势焦灼!”
一道道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传来,萧鸣桦一脚踹翻了火堆!
“王爷,军师,不归林中没有任何动静,咱们的人……恐遇不测。”
“君凝!这就是你的计谋?!”
萧鸣桦脸色阴沉如锅底,事到如今,他还能不明白君凝的谋划吗,他不过是想声东击西,先突袭中军大营,让士兵们不得不回援,继而放松对两翼的警惕,调虎离山,最后再出其不意,想将他的军队打垮。
“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再厉害,本王八万将士,你区区几万人,怎么会是本王的对手?”
“传我命令,命中军兵分三路,支援黄将军和两翼将军,势必将颍州城的势力给本王留下!”
“王爷,陶言臻乃是颍州军中主帅,咱们何不集中兵力,将他一举拿下?”
“哎,军师,陶言臻那里有黄将军对阵,黄将军的实力,你还怕姓陶的跑了不成?”
江凌风眉峰蹙起,在桓王望过来后,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听命。
“是,属下都听王爷的。”
桓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而他却不知道,此举正中君凝下怀。